占春枝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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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幾日著實是懈怠了……方才那拒絕的話要是脫口而出,嘛這會子怕是已經…… 那姜太醫不敢在想,危及自身不重要,要是累極了家人那才叫難辦,心下不由得暗罵起來,很是后怕。 “大人無事就先走吧,咱家這就不送了?!?/br> 姜太醫回過神來,看向說話之人,只見那小太監垂下眼睛,那白凈面皮上被那宮燈照耀地晦暗不明。 當下就回過神來,他不免有些感念,原先的傲氣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朝著那小公公就拱了拱手道:“方才多謝小公公指點,枉老夫都這么大的人了,還看不清形勢?!?/br> 他哪能收著老院判的禮啊,于是忙閃身避開,說道:“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大人心中自有成算,哪里用奴婢提醒?!?/br> 說著便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姜太醫。 姜太醫哪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啊,只在心下感慨著。 多喜其實也是有些驚訝的,原本他還以為這老頭子是老得拎不清,又或者是不屑于卑躬屈膝去討那新帝的好。 但現在看來可不盡然,也罷,想來也是一下子想岔了,他的這點子好被那太醫記得那也是好事,那他就不在介意多說兩句了。 于是就道:“大人只管把那位照應后,旁的一切也都不必cao心?!?/br> 姜太醫心里早已回轉過來,哪里還聽不懂這話,方才被自己的持才傲物迷住了眼睛,在宮里沉侵多年的人,哪能不知道這點子陰私。 于是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打定主意以后定要擔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務必要將那小公主服侍的安安穩穩,她才是圣心所在啊。 想明白后,就告身準備離去,那多喜就在一旁弓下了身子,目送那老院判離開。 待看到那靛青色的衣袍拐過游廊,逐漸看不見,多喜這才收回眼神,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咂摸了下嘴巴,回憶起方才的情景,心道:這小公主簡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方才要不是打了這么一個茬,他這會子怕是已經被拖下去了罷…… 遠在昭陽殿的蕭振玉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立刻獲得了青芫關心的眼神一枚,外加一床厚被子,和一貼發汗的藥。 第49章 探望 等到早間, 透亮的陽光穿透泛黃的窗紙灑下,那點子陽光就照射到了蕭振玉的眼皮上,耳邊還有著廊下嘰嘰喳喳地鳥雀叫聲。 是那小鸚鵡再叫:“青芫青芫?!?/br> 蕭振玉睜開了雙眼, 發覺自己的精神比之昨日要好個不少, 當即就起身下榻,準備沐浴。 等到沐浴完后,重新挽過發, 就到了換藥的時間。 青芫小心翼翼地就將蕭振玉額頭上的紗布揭開, 蕭振玉拿起小鏡子看去,就見那光潔額頭上的一小道口子,現在已微微結了痂。 青芫低下頭, 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公主的神情, 唯恐公主因這瘡疤煩惱, 遂道:“公主別擔心,御醫說了,如果好好上藥的話,是不會留下疤痕的?!?/br> 蕭振玉一聽心下微松,人是做不到對自己容貌受損而視若無睹的。 青芫輕輕旋開了那藥蓋子,先用棉簽稍稍清理之后,就沾了一點藥膏朝著蕭振玉的傷處而來,撒上了薄薄一層藥粉后, 又取了一截干凈的白紗布慢慢地纏繞了一圈。 蕭振玉就由著青芫的動作,微微垂著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上完了藥后, 蕭振玉本想在院中溜達一會,卻遭到了青芫的嚴重制止, 只說腿傷沒好全, 怎么能下地呢。 說著就不由分說地將蕭振玉按回了塌上, 而后就蹲下身子,替蕭振玉脫了鞋,就將兩條腿小心翼翼地塞回了被褥里。 蕭振玉任命地又躺了回去,還想掙扎一會,說吃過早膳在上榻。 青芫立在原地,超著蕭振玉搖了搖頭,而后就不由分說地端來一個小炕桌,立在了蕭振玉的身前。 蕭振玉就絕望地躺了會去,只覺躺了這么幾日,屬實背疼,于是就躺倒下去,閉上了眼睛,艱難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不一會就聽到青芫地叫聲,輕輕地喊了一聲:“公主,快起來吃早膳了,又昨日里你喜歡吃的龍眼包子?!?/br> 聽得此話,蕭振玉的鼻尖扇合了兩下,好像聞到了那包子的香氣,只是她還記得方才青芫的“疾言厲色”。 連眼睛也不睜,于是就躺倒下去,面朝著里。 耳邊好像響起來一陣足音,有一雙大手正伸了過來,觸到了蕭振玉的肩膀上,蕭振玉忙抖開,可那大手卻仿佛不服輸一樣,又襲了上來。 正正地扣住了她的肩膀,那大掌下透出來的熱度簡直燙人。 蕭振玉一怔,只因那手掌很大,都能將自己的肩膀不留縫的包裹起來。 而青芫的手掌何時這么大了。 蕭振玉只覺毛骨悚然。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聲,那輕笑聲好像搔在了蕭振玉的耳邊,從耳尖便升騰出一點紅來。 她忽地從塌上坐起身來,不其然地就看到了那蕭廷琰,不知何時正來到了榻前,身后站著的則是一臉焦急,欲言又止的青芫。 蕭振玉的面前突然被眼前人擋住了,她不得不收回眼神,就看向了身前的人,只見他穿一身金龍捧日絹袍,長眉斜飛入鬢,一臉的雍容閑雅,倒是極具欺騙性。 蕭廷琰垂下眼睛,看著塌上半坐起的人影,臉是白的,于是就更襯起嘴唇殷紅,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發絲柔順地披在肩頭。 那人察覺到他的視線,那頭卻是低下去了。 蕭廷琰在心底幽幽一嘆,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略過塌上的人,目光在那額頭上稍停留了少許。 于是順勢就坐在了蕭振玉的榻前,竟俯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抬起了蕭振玉的下巴,準備去看那額上的傷。 蕭振玉察覺后,偏頭躲過,而后往里躲了躲,只偏頭不去看那人的臉。 蕭廷琰何嘗感受不到對方的抵觸情緒,只是那來時強硬的心在見到塌上那人時,猛地化作了一灘春水。 蕭廷琰只當沒看見,將手垂下在身側,只道:“剛醒?傷勢如何了?” 蕭振玉只作不答,像是沒聽到一般。 一旁的青芫神色緊張,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尋索著,眼見那皇上神色沉下,隱隱有要發作之意,她唯恐會遷怒公主,于是忙跪地答道。 應答道:“回皇上的話,公主她于昨日晚間醒來?!?/br> 說完便以頭觸地,卻見耳邊長長久久地都未見回音。 蕭廷琰斜晲著塌上的人,卻看那個仍是方才的樣子,用頭對著床內側,不理不睬,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從他的角度就只能看到對方那半邊如玉的側臉。 他便冷笑了一聲,垂下眼睛,那話卻是向著地下的青芫的,道:“怎么如此沒規矩,問你話了么,下去領罰罷?!?/br> 聽得此話,蕭振玉忙抬起頭來,目光中還帶著急色,不由自主地就叫了一聲:“皇叔!” 那蕭廷琰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jian計得逞的笑來。 蕭振玉哪能不知對方如此是在激她,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青芫受罰,于是當下只得出聲。 她迎著對面那人的眼神,緩緩開口道:“已經無礙了?!?/br> 只是說完后卻遲遲不見對方收回成命,于是她便回望過去,目光中還帶著祈求。 蕭廷琰神色松動,這才開了金口:“既然你主子回了話,那你的罰就不用了?!?/br> 青芫提起的心這才落下,于是忙跪地道:“多謝皇上?!?/br> 于是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起來,蕭振玉的目光牢牢地看著低下的青芫,見狀才放下心來。 只是她苦心營造地局面卻是破了,方才的冷漠就有些難以維持了,她就像將他徹徹底底地晾在那里。 可大病一場,蕭振玉也明白了許多,只要順著這人,假意奉承,想必日子就會好過些。 那人不就是想讓她完全歸屬于他么? 心思幾轉,蕭振玉面上也就和緩的多,也就不那么抵觸了。 蕭廷琰方才一直緊緊盯著塌上的人,只是沒有放過對方一絲一毫地變化,見對方態度軟和,他心下一松,那緊皺著的眉頭卻是放開了。 一顆心登時軟的一塌糊涂,他便伸出手捧住了對面那人的臉頰,微微覆下身子去看。 察覺到臉上微涼,是那人的指尖,蕭振玉還來不及反應,那半邊側臉就被那人捧住了,嚴絲合縫地正好落在那人的大掌里。 那指尖剛觸上她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人的指尖好像在她的臉上蹭了蹭。 她抬眼去看,去見對方竟是一副坦然之色,那臉上還溢滿了關心之色,正朝著她俯身,似乎是要查看她腦袋上的傷處。 蕭振玉一驚,才反應過來那傷處早上才上過藥,那傷口藥膏浸透著藥膏,邊緣微微發膿,瞧著甚是猙獰。 她一愣,來不及反應便要抬手去遮那傷處,只是那手剛剛準備抬起,卻被那人制止了,又給按回了榻里。 像是為了預防她亂動,那人便騰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以后又慢慢地換了個姿勢,又牢牢扣住了她的手心,兩人作十指相扣狀。 見人沒有掙扎,蕭廷琰心下有些滿足,而后抬頭欲看榻上人額上的傷處。 蕭振玉見掙脫不了,于是也就歇了這份心思,心道被他看到了也好,最好是嫌惡,只要讓他厭棄了她,那就再好不過了,蕭振玉在心里惡狠狠地想到。 原本以為那人看了一看后,就收回視線,沒想到那人卻是看了半晌,那專注程度跟那批閱奏章時有得一拼。 蕭振玉抬頭,只見那淺淡雙瞳赫然印著自己的身影,先下正仰著頭,軟了神色,像是在請君臨幸一般,蕭振玉有些不自在,便低下了頭。 蕭廷琰這才收回視線,這會子他的情緒并不好,心下有些埋怨之意,冷哼了一聲道:“怎么會如此不小心?” 當日知她摔下臺階,那一刻他條件反射地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就要往下沖,可只要一想起來,那小公主是為了那牧時難過,以至于神情恍惚。 他便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只吩咐道:“好好著人看顧,去請最好的太醫?!?/br> 一連挨了幾日,他刻意將自己投入到了他浩繁如海的折子里,企圖中用政務麻痹自身,一連行尸走rou般地過了好幾天,等到了昨日,來聽那下人前來匯報,說是公主已經醒了,當下便要起身遠赴朝陽殿。 蕭振玉被他語氣里的責備震到了當場,卻不曾想對方竟有如此厚的臉皮,當日若不是他,她又怎么會神情恍惚,以至于摔落臺階。 于是當下就忍不住對其怒目而視。 如果說方才她就像一株毫無生氣的玉蘭花,那么現在就是一株火紅的紅杜鵑。 蕭廷琰竟覺得有絲好笑,他心知自己的語氣方才重了,只是卻沒后悔藥吃,便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他垂下眼睛,忽地覺得袖中有管東西咯手,他這才如夢初醒,就將袖中的東西掏了出來。 將那管藥膏遞了上去,蕭振玉卻不其然地想起了,月前,在那太極殿外他也曾如此,甚至還親自為自己上藥。 如今往事重現,如果說之前是為了逗她,那么現在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蕭振玉不由得有些遲疑,那蕭廷琰看到之后也未說話,只是將那拿著藥膏的手遞到了身后。 青芫一愣,隨即就回轉過來,上前一步就將那管藥膏接住了。 只聽那金貴地君王道:“這管藥膏是專治女子容顏受損的,一定要好好為你主子上藥,切莫留下瘡疤……” 說道這里語氣微微停頓,蕭廷琰也不其然地想到何年何月他也曾說過這話,也是對著同一個人。 他抬起視線,看向那塌上的人,正巧就抓住了對方的視線。 原本蕭振玉是低著頭的,但聽到他說什么??税吆?,就明白原來他竟看重她的容貌,一時間內心竟有些五味雜陳,于是那眼神就落到了對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