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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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程樘補了一句:“如果跟回來后的日子比,是挺苦?!?/br> 出獄這一個來月,是他有生以來最舒坦的日子。 陳茶立馬紅了眼眶,撲進他懷里抱住他腰身,“程樘,以后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程樘僵了下,反手抱住她,低頭看著她頭頂,“是不是芳芳姐跟你說什么了?”怎么這么反常?! 陳茶一聽,立馬想起來找他算賬,“程樘,你以前是不是跟李芳芳好過?” 程樘:“……” 這都哪跟哪? 程樘皺起眉,抬手就給了她一記爆栗子,“胡說什么呢!” 他沒用力,不疼,陳茶卻摸著頭頂哎呦一聲喊疼,“你是不是心虛了才打人?!” 他們身后不遠處,追出來想給他們送個手電照明的李芳芳正好聽見陳茶問這一句,連忙一側身,藏到路邊柴草垛后。 “不是心虛,你這是壞人名聲!芳芳姐都快結婚了,姑娘家重名聲,以后別胡說了!” 李芳芳唇角勾了勾,程樘還是這么為她考慮。隨即又拉下嘴角,程樘打小話少,說話一般就兩個字三個字,她還是第一次聽程樘一次說這么多話,卻不是對著她。 陳茶推開程樘,伸出食指在他胸口點了兩下,教育道:“程樘,丑話得說到前頭!我這人小心眼,愛記仇……” 程樘彎著唇角打斷她:“嗯,看出來了!”連孩子也不放過。 陳茶變指為拳,往他胸前輕錘了兩下,表明態度:“我是認真的!程樘我跟你說,我這人愛拈酸吃醋,性子也霸道!結婚前的事你交代清楚我就既往不咎了。結婚后你要讓我知道你跟哪個女的有點什么……我就讓你下葬我下獄?!?/br> 程樘見她確實不像在開玩笑,斂了笑,點了點頭,認真道:“好!我要負你我就自盡不用臟你的手?!?/br> 陳茶哼哼兩聲,繼續戳他催促:“趕緊交代?!?/br> 李芳芳聽得心里翻騰,又酸又耐受。此刻聽見馬上就說到自己,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程樘習慣性抬手摳了下眼角,生平第一次跟人說自己的心思,“我二伯娘那人你也見了,小時候對我……反正經常吃不飽飯,也穿不暖。芳芳姐經常偷偷救濟我,給我送吃送喝,給我舊文具,還給我舊棉衣……總之在我有記憶以后的溫暖都是她給的,我很感激她?!?/br> 程樘摸著陳茶有些發抖,她的手也是冰涼,牽起她往回走,“傻不傻,這么冷站路上說這些?!?/br> “別想岔開話題?!标惒韪白?,還不依不饒地審問程樘:“你對她就只是感激嗎?” 年少懵懂時,在李芳芳常年的無微不至地照料下或許也曾萌生過不該有的念頭。 那時李芳芳于他是天上的月亮。他一無所有不敢妄想,便勸著自己歇了念頭。 從此也假裝不知道李芳芳的心意。 程樘不想說謊,只承諾道:“放心,以后我會全心全意對你!” 陳茶撇撇嘴,還是有點吃味。但,那時候他們不認識,吃醋也沒道理,“你說的,以后不許招惹爛桃花,要不然……” 李芳芳聽著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從柴草垛后走出來,淚流滿面。 ****** 回到家,程樘去掀鍋盛碗,陳茶洗完手坐在桌邊摸著肚子喊餓,“程樘,今晚吃什么?餓死我了!” “鯽魚湯配白米飯?!?/br> 陳茶吞了吞口水,“哪來的鯽魚?” “去河邊破冰挑水順手抓的?!背涕贪咽⒑玫拿罪埡汪~湯擺在陳茶面前。 藍邊白瓷碗里裝滿了奶白色的鯽魚湯。鯽魚湯上飄著翠綠的韭菜段,看得人食指大動。 陳茶吃飽喝足放下飯碗,拍了拍肚皮打個飽嗝,一低頭看見程樘只喝了一碗魚湯,碗里的白米飯幾乎沒動。 這才想起來南北飲食文化有差異。南方人主食是米飯,北方人是面食。 “你明明不喜歡米飯,為什么最近總蒸米飯?你們這大米可比小麥貴多了!”陳茶在北方生活這段時間,見過最多的也就是大米粥。 一把大米兩舀子水,熬成一鍋粥全家幾口人都夠喝。 程樘頓了下筷子,只給了輕飄飄的三個字:“你喜歡?!?/br> 你喜歡吃,所以才做,貴不貴不重要。 陳茶彎了唇角,心里那一點醋意,也散了個干凈。 她逃婚離家不圖五千彩禮,就為了找個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而如今,她想她找到了。 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又不確定了。 冬天天黑的早,村里人習慣早睡。 陳茶和程樘也早早地上炕躺著了。但是陳茶興奮,睡不著,她不睡也不讓程樘睡,鬧著他閑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結婚的事。 “程樘,臘月十八和臘月二十六,你更喜歡哪個日子?” 程樘想都沒想拍板:“臘月二十六?!?/br> “為什么?” “臘月十八那天,村里有結婚擺席的,兩邊都沾親的街坊會為難去哪邊?!币才滤司壊?,村里人好面子,萬一他結婚沒人來參加就難堪了。 程樘抬手墊在腦后望著房梁,補了一句:“另外,我還需要點時間攢錢?!?/br> 陳茶側過身面對他,胳膊肘支在枕頭上撐著頭,“臘月十八和臘月二十六也沒差幾天吧?能攢多少錢?” 程樘打了個呵欠,閉上眼,含糊不清道:“攢三四百塊就行,把那套秀禾服給你買了?!?/br> 陳茶騰一下坐了起來,“程樘,我們不是說好了過日子要細水長流嗎?怎么還非得買那么貴一套結婚禮服?咱村過日子細的人家一年到頭也就攢個四五百塊。我怎么那么燒包,把一年收成穿身上?還就只穿一天!買兩身紅衣裳,結完婚我也能接著穿。咱浪費這錢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程樘均勻的呼吸聲。 陳茶氣得想掐他,手落在他身前停住,嘆息一聲,把被子給他往上拽了拽。 她不是不知好歹,只是向來理性,信奉的是實用主義。 她和程樘現在剛開始過日子,正用錢的時候,不過是個結婚儀式沒必要那么鋪張浪費。 在陳茶心里,男人有一百塊給她花一塊買朵花是浪漫,花十塊買件衣服是在乎,但是花七十買件衣服那就是sao包了。 這是拎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不及格! 陳茶氣鼓鼓地給程樘打完分,想了想,又覺得這男人還能搶救一下! 她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還是抬手用食指在程樘臉上輕輕戳了一下,“程樘,我好像真喜歡上你了?!?/br> ****** 大早上陳茶被村里大喇叭吵醒。 她揉揉眼,習慣性往旁邊伸手,冰涼一片。她頓時清醒過來,坐起身。喊了兩聲程樘,他都沒應,耳邊只剩村里的大喇叭在放國歌。 陳茶挑了挑眉,一邊穿衣服一邊想,這么早程樘去哪了? 大約覺著全村村民都被叫醒了,大喇叭里的國歌停了,村長開始講話: “錢榆村全體村民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商量,吃完飯都到學校前面的空地上集合,我們開個會!我再重復一遍,今天……” 陳茶打著呵欠掀開門簾推門出來。 錢榆村都是旱廁,茅房一般建在戶外。 一出門西北風裹著寒意凍得陳茶一哆嗦,一張口呼出的就是rou眼可見的白氣。 陳茶搓著手小跑上完茅房往回走,余光似乎看見熟悉的身影,她扭頭往西一看。 程樘坐在河邊干木工。 陳茶挑了挑眉,朝他走了過去。 程樘低頭忙活沒注意她。 也不知道他幾點出來的,眉毛上結了一層霜,嘴唇發紫。身邊放著一張剛做好的嬰兒床。 陳茶目光落在他同樣呈青紫色的手上,心疼地皺起眉:“程樘,你幾點起的?怎么在這里干活?不冷嗎?你那腿還沒好利索,受不得凍?!?/br> 程樘這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她勾了勾唇,“太早了,怕吵著你!” 做木工活,免不了敲敲打打,又鋸又刨的很鬧騰。 “離趕集還有好幾天呢!為什么起這么早?” 平時他們五天趕一次集,有四天時間可以做活,加上自行車后座就那么大,即使改裝了載物也是有限,所以時間很充裕,完全不用這么早起。 程樘垂頭繼續手里的動作,“我想多趕兩個集?!?/br> 全縣最大的集是雙河集不假,但是周邊還有其他鄉鎮縣區有大點的集市。再不行還有市里也可以去。 陳茶琢磨了下明白過來,又感動又生氣又心疼,“你還想買那喜服是不是?你……”低頭看見他的手,責怪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知道她不愿動手里的錢買那么貴的喜服,所以他早起想多做點木工賺錢。在河邊挨凍干活是怕動靜大吵著她睡覺。 這男人…… 腿重要還是她睡覺重要? 陳茶跺跺腳,彎腰去牽他的手,妥協:“先回家暖和下,等一會兒開完會我們就去買那套喜服!我看你是屬驢的,倔死你算了……” ****** 陳茶跟程樘吃完早飯,牽著手往村小學那里走。 學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三三倆倆湊在一起閑聊天。 李芳芳早到了,看見他們兩個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上前:“程樘,茶茶,你們來了???” 陳茶揚揚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程樘一眼,這稱呼也是一門學問吶! 不過,論演戲陳茶怕過誰? 她笑得比李芳芳還燦爛,松開程樘的手,上前一步親切地挽著李芳芳的胳膊,無視她瞬間僵硬的身體,嗔道:“芳芳姐,我還想著一會兒開完會再去找你玩兒呢!我想再跟你聊聊程樘的事?!?/br> 程樘掏出煙朝她們舉了舉,又指了指遠離人群的下風口,示意:你們聊,我去抽根煙。 李芳芳喊住他:“程樘,我爸說他半夜起來上茅房就看見你在外邊干活了?” 程樘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