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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聽罷,便對榮婳道:“這就是江大人在意的,他想要的是,是小姐對他獨一無二的喜歡,和喜歡我不同,和喜歡李直也不同,獨一無二的喜歡江大人,無論他變成什么樣,跟他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盼望。哪怕他不是狀元,小姐仍然會覺得嫁給他是最大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會覺得憋屈?!?/br> 榮婳眼露迷茫,徹底搞不明白了,獨一無二的喜歡?那是怎樣的? 她想了半天,并不能理解玉骨話中之意,還是覺得自己沒錯,一下躺倒在榻上,“我是真心對他好!如此下血本對待的也只有他一個,還不夠獨一無二嗎?” 玉骨聞言輕嘆一聲,沒辦法,小姐打小被保護的太好了,雖然老夫人不曾落下過教育,但是在人事上,還是單純的很,每天就傻樂傻樂的,根本沒想過太多復雜的東西。 小姐不曾產生過愛與悸動,就算她是文曲星轉世,能把情.愛描述出花來,小姐自己沒體會過,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就好比沒有孕育過子嗣的人,永遠無法真正理解母親對孩子的愛,沒有養過貍奴的人,也永遠無法體會貍奴帶來的暖心與快樂。 只有自己真的動心了,她方能明白,愛上一個人時,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那種非他不可的信念。 玉骨只得按下不表,問道:“那小姐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江大人真的是她這些年見過很好的人,小姐要是因此錯過,委實可惜。 “還能怎么辦?”榮婳看著房梁道:“明天回京唄。大不了等回去,讓榮崢加把勁兒,給我找個不比狀元差的才俊?!?/br> 玉骨低低眉,而后道:“小姐不打算再去和江大人談談嗎?” “談什么?”榮婳詫異的看向她:“人要皮樹要臉,他幾次三番讓我走,今晚又讓我走,我臉皮是有多厚,還賴著不走?去找他談,熱臉貼冷屁.股嗎?從京城到岐州,我追了他多久?我可做不到再繼續下去,回京!讓榮崢再給我找?!?/br> 玉骨聞言,還是不希望小姐就這么錯過江大人,接著勸道:“小姐要是現在放棄的話,是不是前功盡棄了?江大人如今已經官升從二品,等他回京,可能有大把的人要給他說親,他指不定會和別人成親,從此和旁的女子出雙入對?!?/br> 類似的話昨天江淮也說過,再次聽到,榮婳這才放在心上,看了玉骨一眼,認真代入進去想了想。 假如以后她在京里,偶然在街上遇到江淮,他手中牽著不知道是誰的新婚妻子,她會是什么感覺? 榮婳想了想,好像沒什么感覺。 她復又代入了李直,假如看到李直和妻子恩愛的畫面,又會是什么感覺?畫面往腦子里一過,還是沒什么感覺。 沒差別??!榮婳得出結論,之前傅明赫玩了手忘恩負義,再兼于朝朝和她從小不對付,她看見才會那么生氣,但是也只是生氣,氣出了就沒感覺了。 榮婳確實沒辨別出來什么差別,便對玉骨道:“別再勸我,心意已決,明天回京?!?/br> 說著,榮婳復又看向房梁,纖細的手指在腹上輕彈,嘀咕道:“白玩了……” 玉骨看榮婳言語堅定,再兼她素來了解榮婳的性子,也知此事,至此再無轉圜。 玉骨終是重重一嘆,覺得萬分可惜。這大概就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只能生生錯過。 但凡小姐再過兩年遇上江大人……玉骨想了想,就算晚兩年遇上,小姐懂了情.愛,但江大人已二十二,怕是早已成親。哎……左右是沒緣分。 榮婳既然不想了,玉骨自然也不會再去考慮,便道:“那我去收拾小姐的東西,再跟李直他們說一聲明天回京的事?!?/br> 榮婳點頭:“你去吧?!?/br> 玉骨領命而去,榮婳則起身凈室,卸妝梳洗,她看著鏡中自己這身打扮,心下更來氣,白打扮了一下午。 榮婳梳洗過后,如往常般上了榻,很快睡了過去。 院外,趙林已經收拾好了江淮的所有東西,江淮讓人跟圣卿王說了聲,便帶著趙林回了衙門。 知州衙門的修葺還未完工,目前只修出大人要住的主屋和衙門大堂。院中到處都是修葺用的材料,泥土磚瓦,工人們的工具也丟的到處都是,趙林掌著燈,倆人還得很小心地下腳。 回了主屋,江淮在椅子上坐下,望著門外出神。趙林則去給他鋪床鋪,收拾屋里的灰塵。 圣卿王在鏢局房中,無聊的自己斟酒喝。往年都是去宮里的中秋宴,今年自己在岐州,王妃側妃都不在身邊,外面的那群下人玩兒倒是熱鬧,但他放不下身份,不好去跟他們混在一起。 而江淮,今天下午就看見榮婳在小花園里折騰,想來是要兩個人一起過,他便也沒去打擾,此刻只能無聊的坐在房中,獨自一人喝喝酒,處理事務。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身邊的人進來,跟他說,江淮回了知州衙門,似是和榮小姐吵了架。 圣卿王一聽笑了,正愁中秋沒伴兒呢,他起身道:“去提兩壇酒,再準備些小吃,隨本王去知州衙門找諫疏?!?/br> 下人應下,忙去準備,不多時,圣卿王就換了一身常服,帶著幾個下人,去了知州衙門。 一進門,圣卿王看著這亂七八糟的院子,深深蹙眉。下人們連忙上去拾掇,給圣卿王清出一條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