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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與母親見面必然爭吵,母子二人便都避著彼此,偶爾書信聯系。 若非當初定國公府始終不承認父親和母親的婚事,定國公府出事的時候,他們母子肯定也逃脫不了。 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為母親不平,其實不太想管定國公府的事,但他父親始終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唯有定國公府清白,他父親才會清白。 只要查清定國公沒有私放突厥人入關,那么榮陵的死,就與定國公府無關,他就能坦然的娶想娶的人。 而就在這時,帳中的榮婳正在整理剛才沐浴后換下來的衣服,卻發覺,自己一件小衣不見了。 她翻了半天,都沒找到。 壞了,肯定是剛才玉骨跟她說完后,她惦記著榮憶,太著急了,把衣服落水邊了。 想著,榮婳忙隨意去了根綁帶,將頭發綰至腦后,然后出帳復又朝剛才沐浴的地方而去。 怎知剛繞過矮山包,卻見江淮半身赤.裸,合目坐在水中。水中月光瀲滟,可他的皮相卻比月色更加誘人, 榮婳大驚,一把捂住了嘴,往后退了幾步,躡手躡腳的走遠,待走出一定距離,榮婳這才提裙小跑離開。 一路跑回帳中,榮婳臉都紅透了。完了完了,她看見了,看見江淮沒穿衣服的樣子,但幸好,只看見胸膛以上。 可那也是看見了??! 若是這般……那這親是不必須得成了? 榮婳紅著臉笑了起來,她應該對江淮負責的吧? 之前就聽說過,哪個姑娘的帕子被男子撿了去,都得鬧出不清不楚的傳聞。 現在她都看見了,要不成親的很難收場。 榮婳紅著臉,嘴邊的笑意卻藏不住,這事兒,找個機會一定得讓江淮知道!就說她肯定會負責的! 如此這般想著,榮婳躺在帳中鋪好的床鋪上,腦海便開始cao練了起來,反反復復演練到時的場景,渾然把弄丟的小衣拋去了腦后。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江淮從水中出來,拿起干凈的中衣換上。 蹲在地上,把剛才脫下的中衣拿起來,順手丟到一邊,然后拿起外套穿上。這才開始蹲下清洗借來的護衛服。 待洗干凈,他將濕漉漉的衣服疊起來,搭在左手手臂上,另一手順手把扔去一邊的中衣中褲一團,拿在了手里,往回走去。 渾沒看見,那團中衣里,團了一件本不屬于他的小衣。 回到帳邊,江淮將手里那團中衣中褲丟進去,然后去未滅的篝火邊,把洗干凈的護衛服搭好,這才回了帳中。 進了帳,他也是困得不行了,一把抓起剛才扔進來的衣服,就塞進了裝衣服的包裹中,便躺下休息。 他自己的這些衣服,等回了衙門,自會有人清洗,就不必他費心了。如此想著,江淮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眾人起來,吃過早飯后,榮婳扮成丫鬟的樣子,玉骨不想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因著身形清瘦,便扮成和趙林一樣的書童。 隨后一行人分成兩隊回岐州,江淮、榮婳、玉骨、趙林四人同行。 其余人則由榮憶帶領,將水里打撈上來的條石,偽裝成貨物帶上,緊隨其后。 又是一日的騎馬趕路,等回到岐州時,天色已近黃昏。江淮直接帶著三人去了知州衙門。 到了知州府衙外,江淮這才亮明身份,衙門中的書吏以及輪值的捕快,忙將江淮迎了進去。 進了衙門,書吏先將衙門里的人都喚了來,除了知事等身負官職的已經放值回家,其余的管事,粗實婆子等,都出來拜見江淮。 江淮認了人,然后對趙管事道:“這三位分別是我的侍女,還有書童,勞煩你安排下住處,我先去看看衙門里的卷宗?!?/br> 趙管事應下,江淮跟著書吏去看卷宗,趙管事則帶著榮婳等人進了后院。 趙管事看著榮婳泛起了愁,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她。畢竟之前有知州帶的侍女,其實是通房。便先準備安排玉骨和趙林。 趙林喚來粗實婆子,將這些日子江淮換下來的衣服交給她,勞煩她清洗。 婆子依言而去,趙管事給玉骨和趙林安排完住處,委實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榮婳,榮婳也不明所以的跟著他,漫無目的的打量知州衙門。 趙管事正準備去和江淮問問,卻見方才離開的促使婆子回來,伏在他耳邊道:“大人的衣服中,有姑娘的小衣?!?/br> 趙管事當即了然,轉頭對榮婳笑道:“想來姑娘是江大人的貼心人,小的這就帶您去休息?!?/br> 榮婳依舊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跟著趙管事到了正院,指著本該是大人休息的屋子,對榮婳道:“姑娘就在這里歇下吧?!?/br> 榮婳微微皺眉,真破,果然侍女就是待遇差,榮婳嫌棄著走了進去。 第35章 進了屋,榮婳打量了一番,屋子里打掃的還算干凈,也開窗通了風,并沒有長久不住人那種灰塵的氣味。 屋子還算寬敞,進門右手邊擺有圓桌椅子,想來是平時吃飯的地方,靠墻是一個工藝品架子,靠窗有一架羅漢床,床中小桌上擺著一副棋盤。 正中的墻上掛著一副衙門常見的狴犴畫像,畫前供著香案,桌上落在些許殘灰。 左手邊便是一扇月洞門,門內掛著一副淡青的簾子,隱可見里面拔步床和梳妝臺的輪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