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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終于碰頭,榮婳忙朝他們揮手,壓低聲音道:“這邊?!?/br> 護衛首領李直見狀,忙帶人騎馬,朝他們過來。 到了跟前,榮婳忙問:“怎么樣?那些人走了嗎?” 李直行個禮:“回稟小姐、公子,一些暴.民而已,見打不過,就悻悻退走了,只是不能傷著他們,頗廢了些功夫?!?/br> 榮婳松了口氣:“那就好?!?/br> 榮婳看向江淮:“我們這么些人,怎么秘密入岐州?不是水路干沒了,現在只剩下官道一條路了嗎?” 江淮道:“我來時看過岐州的地圖,岐州的上一任知州,張文先張大人曾試圖引水入岐州。他那張圖上,不知為何,標注了一條小路。且那條小路標示極其奇怪,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并未發現那里有路。翻他的行政記錄時,方才發覺有類似標記,這才發現了那條路?!?/br> 榮憶不解道:“這位張大人,標記這么一條隱秘的小路做什么?” 江淮搖搖頭:“不得而知。但眼下我們可以從那條路,秘密入岐州?!?/br> 李直看向江淮,行個禮:“這一路不安生,還請大人指路,我帶五名兄弟在前開道?!?/br> 江淮應下,并未拿地圖,但詳細告訴了李直該如何走,說罷,江淮問道:“我說清楚了嗎?” 李直眨巴眨巴眼睛,不愧是狀元,這記憶力和表述能力也太強了吧,只靠嘴他腦子里都有畫面。 而且,方才他問“我說清楚了嗎”而不是“你聽明白了嗎”,他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從這些細節上就能看出來,這江大人,教養極好。 李直點頭應下,點了幾個護衛,在前開道,將榮婳、榮憶、江淮三人護在中間,一同朝江淮描述的地方而去。 約莫又走了一個時辰,太陽漸漸西沉,而路也越來越難走,雜草灌木叢生,甚至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動物的身影。 榮婳都開始懷疑,江淮是不是指錯了路,但沒過多久,忽見前面的李直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隨后他自己下馬上前,跳進了一樹高大的灌木中。 眾人抻著脖子往前看,不多時,便見李直跳了回來,走到榮婳跟前,對榮婳和江淮說道:“小姐,大人,我找到了那條路。但不知為何,路上竟有車轍印,印子很深,看起來距今不過一兩月的功夫?!?/br> 榮婳沒在意,直道:“既然是路,自然有人走,有車轍印很正常?!?/br> 江淮卻留了心,畢竟這條路,張文先是用極其隱秘的方式標注出來,若不是他素來心細,都不見得能發現,如果有車轍印,這條路是運送什么的? 江淮暫暗下心頭疑慮,對李直道:“勞煩大哥?!?/br> 道過謝,江淮對榮婳道:“既然這條路有人走,也就不算完全隱蔽,安全起見,我們不如先在這里歇歇,等天黑再入岐州?!?/br> 走了這么久,榮婳確實餓了,便應了下來,眾人這才從馬上下來。 玉骨選了塊較為干凈平整的地,從空馬的行禮中取下一塊布鋪上去,又擺上三個軟墊,走上前對榮婳,榮憶以及江淮道:“小姐,公子,江大人,這邊歇息,我去取干糧?!?/br> 榮婳點點頭,并榮憶和江淮三人往那邊走去,其余護衛,也都各自找石頭樹根坐了下來。 走了幾步,榮婳見江淮步履穩當,不見疲態,不由打趣道:“騎了這么久的馬,我還以為你這文人要受不了了呢?!?/br> 第20章 江淮聞言一笑,隨口道:“我六藝皆尚可?!?/br> 榮婳哦了一聲,也是,大越俠風盛行,文人亦尊崇尚武之德。文官出身,最后轉入兵部,甚至領兵為帥的亦不少。 三人走到玉骨鋪好的地方坐下,隨后玉骨便取了點心過來,打開點心袋,放在三人面前。 榮憶忙取了兩塊點心,一口就悶進去一個,腮幫子鼓鼓囊囊,就著水吃下。 一塊點心下肚,榮憶舒服的長長吁了一聲,而后道:“真好吃。在家的時候沒覺得點心好吃,這出門在外,饑了渴了,才能覺出美味來?!?/br> 榮婳聽著笑笑,取了兩塊放到江淮手里:“吃吧,別跟我客氣?!?/br> 說著,自己已經在點心咬下一口,留下一彎月牙般的痕跡,吃得津津有味。 江淮見此微一挑眉,他本還以為,像榮婳和榮憶這種富貴窩里長大的,會適應不了這種生活,但是眼下瞧著,倆人還適應的挺好。 怎知這時,榮婳看了看四周,大眼睛里閃著晶亮的光芒,忽道:“我還從沒在野外這樣坐著吃過東西,別有一番滋味兒呢?!?/br> 好吧,江淮懂了,不是適應的好,單純的新鮮罷了。 江淮對榮婳道:“現在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兒,等入了岐州,吃喝短缺,你恐怕就要受不了了,到時候肯定馬不停蹄地逃跑?!?/br> 榮婳看向江淮,“我要是不跑呢?不如我們打個賭?!?/br> 江淮聞言來了興致,問道:“賭什么?” 榮婳捉摸了下,而后道:“如果我受不了跑了,我就不再理你,如果我堅持了下來,你就重新考慮榮家提親的事?!?/br> 雖然頭一回提親被江淮拒絕,但是她還沒想就這么放棄,畢竟那天在武定侯府,大話都放出去了,她可不想被于朝朝和她那些小姐妹嘲笑。 可以讓她死,但絕不能給人看笑話! 這次是個機會,一面看護江淮,一面再為自己的婚事努力一下,嫁給狀元,說出去多有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