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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隨看著有些許皺痕的手袖,上面仿佛還留著女人身上獨有的馨香,隔著布料,依舊能感受到她柔軟的手指。嘴角一勾,再抬頭時,白皙的手又舉在眼前。 她手上拿著一個大紅色的掛墜,小拇指勾了下頭發,何以隨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勾了一下,癢癢的。 “其實做了四個,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送給你?!?/br> 她把掛墜放到他掌心上,何以隨感覺像是被小貓用尾巴撓了一下,掌心不自覺地收緊,喉結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謝謝?!?/br> “好了,那你趕緊回去吧?!?/br> 他明早就要出差,自然是應該早點回去收拾東西的。 目送他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么,宋清然又出聲叫住他,何以隨回眸,“怎么了?” 然后就看到女人笑容甜美,聲線溫柔,“晚安?!?/br> “嗯,晚安?!?/br> 次日,宋清然一覺睡到自然醒,拿著鑰匙就噔噔噔跑上樓,里面的貓聽到她開門的聲音,爪子抓著門,一直喵喵喵叫個不停。 “喲,原來你還是只仙女貓呀?!彼研∝埍нM懷里,一路探進去,這房子的格局和她的不一樣,一室一廳,客廳特別大。 她仔細看了下才發現原來他是自己改的格局,把客臥的那道墻打通了,租戶是不可以私自改動的。 不愧是何以隨的親戚,有錢人,市中心的房子說買就買了。 客廳中心鋪了一大塊地毯,地壇旁邊擺了個實心木的小圓臺,上面胡亂地擺了一堆零食還有兩瓶已經拆開了的碳酸飲料。 地毯的另一側擺了一個投影儀,然后就是一面接著一面的白墻。墻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數不清的照片,有人有物,大多都是風景照。 視線一轉,落到貓爬架附近,她這才發現,那面墻上的照片貼了大半,全部都是隨便的,眼睛又大又有神,宋清然低頭擼了擼它的下巴。 “你看啊,隨便,你爸可真疼你,把你拍的那么漂亮?!?/br> 懷里的貓像是聽懂了似的,抬頭朝著她喵了一聲,宋清然輕笑出聲,“隨便,你可是個男子漢,是只小公貓呀,怎么能用夾子音說話呢?!?/br> “來,我教你叫,你跟著我喵?!彼龑χ鴳牙锏碾S便雄赳赳氣昂昂喵了一聲,“喵!” 可無奈,她看起來太溫柔了,隨便歪著頭看她,最后還是軟糯糯地喵了一聲。 “哈哈,你好笨呀?!彼吻迦荒孟掳筒渌?,“好啦,那我們就繼續欣賞你爸拍的作品吧?!?/br> 有幾張照片宋清然甚至在微博上見過好幾次,這些照片的水印都是同一個人,視線一轉,她又看到陽臺旁邊柜臺上大大小小擺了好幾臺相機,很明顯這些照片都出自這房子的主人。 她突然就想,這住著的那是人家煙火啊,這是藝術啊。 藝術家都是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的,難怪連裝修風格都和別人不一樣。 懷里的貓很乖,老老實實地待在她懷里不動,她抱著隨便走過去廚房那里,發現里面的貓糧和水都還有一半。 毫無疑問,肯定是何以隨倒的。 宋清然給它順毛,隨便舒服得直打呼嚕,她看到陽臺那里有椅子,還擺了一個相機支架,旁邊還放著一個小貓窩。 她又注意到被他養得半死不活的花,下面果然沒有托盤,“你看,你爸真是個粗心鬼,因為這盆花,攪了我好幾晚的美夢?!?/br> 他平時肯定也喜歡待在陽臺,拿著相機到處拍,旁邊還趴著一只很養眼的貓咪。 宋清然打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抱著貓就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她就這樣陪著小貓在陽臺那里玩了一整天,一直到了下午飯點的時候,才悠哉悠哉地回宋老師那兒蹭飯。 臨走前還幫他大致收拾了一下,就是把垃圾都帶走了。冰箱里有的東西都壞了,甚至有腐臭味,宋清然一臉嫌棄地看著,最后又無可奈何地帶走。 宋老師和往常一樣,坐在庭院的藤椅上乘涼看報,宋清然拎著給他買的甜點走進去。 “宋老師,你怎么回事?” 宋老師腳搭在藤椅上,抖了抖手中的報紙,抬手扶了下眼鏡,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宋清然把點心放到桌子上,把另外一個椅子挪到宋老師旁邊,然后挨著他坐下,“宋老師都這把年紀了,怎么還叛逆呢?” “我哪兒叛逆了?” 視線從報紙上挪開,看到她身上一身的貓毛,義正言辭地道:“你看看你,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又去哪兒玩貓去了吧?” 一看到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宋老師直接把報紙扔到他身上,“又回來蹭飯吃了?” “對啊?!彼碇睔鈮?,絲毫不覺得又什么問題。 “我會自己家吃個飯那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著就把手搭宋老師肩膀上去,“宋老師,您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您看人隔壁李叔多羨慕你啊,每周都能和自己閨女團聚?!?/br> 宋老師覺得自己這閨女是她mama的溫婉大方這些優點都沒繼承,就遺傳到他的巧舌如簧了。真是看著就來氣,他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就算是嫁到國外我都不反對,趕緊把自己嫁了吧,彩禮啥的我都不要了,我還倒給他陪嫁?!?/br> 宋清然不干,出聲反駁,“那您呢,宋老師,您今年也快六十了吧,你怎么還不抓把勁給自己找個老伴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