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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接過,“行,今天謝謝你和宋老師了,那我就先走了?!?/br> “徐主任?!焙我噪S突然叫住她。 “嗯?” “浩浩感冒是因為昨天淋了雨,昨天我去接他的時候,醫院臨時打來電話,我就麻煩宋老師送他回去了,雖是跟著她淋的雨,但這事的確怪我?!?/br> 徐惠看著懷里的兒子,眉毛上都寫著恨鐵不成鋼。 “什么啊,昨晚聽宋老師說了以后就給他喝過姜茶了。這孩子,昨天晚上趁我沒注意跑到廚房玩水,說要給我煮白菜。我把他拉到客廳罵了一頓,結果你知道這孩子跟我說什么?!?/br> 徐惠說著突然笑出聲來,“說是他問宋老師我們為什么都喜歡讓他吃蔬菜,宋老師告訴他是因為我們都愛他,所以希望他多吃蔬菜,成為最好的人。然后說他最愛mama啦,所以要分享給我一起吃。搞得我聽了哭笑不得,這孩子,真是調皮?!?/br> 何以隨也看著陳浩安笑,“是調皮,但也是真的懂事?!?/br> 徐惠朝著宋清然抬了抬下巴,“嗯,主要也是宋老師教得好?!?/br> 徐惠是發自內心地感激宋清然,她平時實在沒太多時間教育孩子,她深知自己無法改變現狀,偶爾晚上睡覺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陳浩安她其實也會擔心,害怕他會怪她,會不學無術,會誤入歧途。 可宋清然出現后,她不再像之前一樣那么害怕了。 不僅因為她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還因為現在的浩浩嘴里最常說的話就是宋清然告訴他的。 “宋老師說了一個人如果能永遠保持真誠善良,就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了?!?/br> 五歲大的小男孩也已經有些沉了,徐惠掂了下懷里的陳浩安,摸了摸他的額頭,應該已經差不多退燒了。 “對了,以隨,你記得跟宋老師說一下?!?/br> “好的,何主任?!?/br> 何以隨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小孩子輸液不比大人,輸液的速度一般只能在每分鐘20~40滴,這才輸到了這個點。 他想把宋清然叫醒,卻看到她臉頰紅撲撲的,往她額頭處一摸,果然是發燒了。 何以隨叫她,“宋老師,宋老師?!?/br> 應該是燒昏過去了。 他趕緊把她抱了起來,醫院病房一向緊缺,何以隨帶著她檢查完后直接把她抱去了他的辦公室,后面還跟著拿著鹽水瓶和吊針的江北梔。 把宋清然放床上的時候她卻抱著他的右手臂不撒手了,何以隨換另一只手去拉開她的手,才碰到她就抱得更緊了。 于是轉手為她撥開擋住大半臉的頭發,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江北梔,“你來給她扎針輸液?!?/br> 當著何以隨的面,江北梔強忍內心的笑意,應聲去給宋清然輸液。 何以隨邁開長腿把旁邊的椅子勾了過來,拿出手機就開始看資料。 一套動作行如流水,見江北梔還不走,“怎么了?” “沒事,您不用管我,我嗑cp呢?!闭f完立馬捂嘴。 天???她說什么? 何以隨白她一眼,“換班了就趕緊回去休息?!?/br> “好的,何主任再見?!?/br> “嗯?!?/br> 這回直接沒看她。 再后來就是現在了,宋清然一把甩開何以隨的手臂,然后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何以隨嚇得手機都被她甩了出去,他先把手機撿了起來,才抬眼看她。 “你發燒了,39.5度?!?/br> 宋清然看著自己的手臂,甩了甩頭,難怪她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特別想睡覺,頭還特別疼。 何以隨給她倒了杯溫水,接著又說:“徐主任剛剛說浩浩感冒是因為昨晚玩水,跟你無關,你別自責?!?/br> 宋清然在喝水,聞言,點了下頭,也沒覺得因此松了口氣。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退燒了嗎?” 何以隨點頭,拿過她手上的杯子又接了一杯。 宋清然接過,她剛剛還在想哪來的病床,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是何以隨的辦公室,風格和他人一樣冷冷清清的。 陳列擺設簡單,所有的東西一目了然,有一面書柜墻,將休息室與辦公區域隔開。 “你沒喝姜茶嗎?”何以隨突然開口問。 宋清然抿嘴不說話,低頭喝水假裝沒聽到。 何以隨也不在意,見她喝完就又起身給她接了一杯。 “多喝點水,排排毒,幫助你體溫的散發?!?/br> 宋清然硬著頭皮接過,她感覺自己現在一肚子的水,這杯要是再喝下去就快漲到腦子那里了。 她長吐一口氣,杯子快要碰到嘴角的時候被何以隨拿了過去,“等會兒再喝,你現在上廁所不方便?!?/br> 宋清然抬眸看他,用力地點頭。 “餓了嗎?”他突然問。 問完也不等宋清然回答,轉身就去外面的辦公桌旁邊的書柜里給她找餅干,想了一下又覺得她現在好像應該吃點清淡的東西,于是又出門朝著醫院食堂走去。 宋清然時刻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然后就是腳步聲,緊繃著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矛盾,因為她特別信任何以隨,她覺得只要有他在,哪怕是世界末日她都不會害怕,可她又覺得自己很怕他,因為在他面前她就總是會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