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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娘也猶豫了,慕青青這樣說,擺明了拿話來堵她,就算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不太可能了。 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得意的笑容攀上了慕青青的嘴角。 誰知,向來少言寡語沉悶在一旁的攝政王開了口。 “且再等等?!?/br> 等什么? 這句等等實在讓眾人摸不著頭腦,誰知蕭子玦這句等等才說完,一個王府隨侍捧著一件女子的中衣走了過來。 這件中衣大概是從火堆里搶救出來的,衣襟兒處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殿下,您要的東西?!?/br> 蕭子玦看著這件兒中衣,薄唇緊抿,眉頭緊蹙,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然后,他手持一支鞠杖,一下將這件兒中衣挑了起來。 “姒兒,這便是你要找的東西吧?!?/br> 聞姒一看,瞬間明了,這件衣裳便是慕青青的。方才她驚了馬,慕青青倒是聰明,趁亂換了一件兒中衣,難怪她身上的那件兒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只不過……只是一件中衣罷了,男人也太過嫌惡了??煽粗腥讼訍旱臉幼?,聞姒竟心情莫銘地舒暢起來…… 她接過衣服,向眾人展示道:“各位請看,這件兒中衣的袖口處沾有一種白色的粉末,方才我騎的馬兒便是因為這東西,才忽然受了驚嚇?!?/br> 聞言,人群們便圍了過來,果然在這件衣裳的袖口處發現了聞姒所說的白色粉末。 “還真是,這是什么東西?” “不清楚,但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否則怎么會害馬兒都驚了?!?/br> 慕青青卻輕輕咳嗽了一聲:“這件衣裳的袖口處的確有你所說的白色粉末,不過,誰又能證明這件兒衣裳是本郡主的?” 慕青青的話說得不假,以目前的情況乍一看,的確是判斷不出來的。 但是,這難不倒聞姒。 她將殘破的中衣展平,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衣領后方找到了一處暗繡的花紋:“這件兒中衣是京都城百合居的上等制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百合居只給三郡主定做過幾件兒,更何況……” 聞姒執起慕青青的手,放在鼻尖兒嗅了嗅味道:“三郡主的確聰明,不僅換下了中衣還想著銷毀證據,不過百密一疏,三郡主卻忘了除去身上的味道。你手腕上殘留的氣味,如今和你丟棄的中醫如出一轍?!?/br> 話說到這兒,慕青青不論如何都逃脫不掉了。 織娘立刻嚴肅起來:“三郡主,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方才三郡主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遺珠公主誣告三郡主本宮不會包庇,那么三郡主暗害遺珠公主的事兒,本宮也要秉公處理了吧!”織娘揚聲道:“來人,將三郡主慕青青押入大理寺,等候發落?!?/br> 慕青青頓時傻眼了,她急忙搬出了他父親:“皇后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您這樣做,若是我父親知道了只怕是不好收場?!?/br> 慕青青這樣說的確讓熱猶豫,卻聽蕭子玦道:“若是鎮京王有異議,便讓他直接尋我便是?!?/br> 有了攝政王這樣一句話,侍衛們不再猶豫,直接過來拿人。 慕青青知道三皇叔不會不管她,此刻需從長計議,一拂衣袖:“起開,別碰我,本郡主會自己走的?!彼戳丝绰勬?,又看了看蕭子玦,“遺珠公主好手段,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還有……殿下,你對我當真是無情呢?!?/br> 慕青青眼底已經有了殺意,這種眼神像極了她而是親手殺了她父親送給她的那只小白狗。 慕青青十二歲的時候,看中了一只小白狗。那只小白狗是街角一個窮苦人家孩子養的,可慕青青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貴,硬是讓府中的侍衛將那只小白狗搶了過來。 所謂狗不嫌家貧,那只小白狗養在慕青青手下幾日都不吃不喝,更不讓慕青青親近。慕青青氣得不輕,回首拔|出侍衛的劍,一劍捅死了那只小白狗。 那時候,她的眼神就如現在一樣,憤怒、不甘,且暗藏殺機…… 真相大白,慕青青離開馬球場,此時便告一段落。 慕青青的中衣被專人收好,以作為物證。 一旁的蕭子晴忽然開口問:“這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么東西,竟能驚了馬?” 聞姒搖頭,卻見一旁的瑪卡阿都沁開口道:“此物叫做生石灰,遇水則變。三郡主將此物撒在馬眼睛里,馬眼睛會刺痛、灼燒,自然會驚?!?/br> 馬兒的眼睛很重要,若是馬眼睛受到傷害,是十分容易驚馬的。 馬卡阿都沁的漠南是馬背上的天下,所以他自然十分懂馬。 此話一出,又讓眾貴女們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眾人恍然過后,馬球賽便又照?;謴?,此刻張太醫已經拿來藥箱準備為聞姒治療手上的傷口了。 瑪卡阿都沁言語微有挑釁道:“攝政王,我們的比賽可要開始了,你還行么?” 蕭子玦的視線從聞姒的手上移開,冷淡地回望瑪卡阿都沁,轉身便向賽場上走。 瑪卡阿都沁的表情有一絲玩味,發出低低的笑聲,一邊跟著蕭子玦的方向去,一邊朗聲對聞姒道:“遺珠公主,阿都沁愿為你獻上一場精彩的馬球賽?!?/br> 陽光灑在男人銀色的面具上,熠熠生輝。 那種神秘的氣息,讓聞姒覺得很熟悉,記憶中似乎有一個人的身影總要和漠南王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