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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氣急了,才這般對待聞姒的。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好,他決不允許別人覬覦自己懷中的這個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路披星戴月從賀蘭山奔回京都城,就只想提前一刻見到聞姒。 他承認,憑他現在的情況,無法給聞姒什么承諾,他甚至不敢對聞姒的態度做出任何回應。 他知道,如今他四面受敵,能讓聞姒最安全的方式便是放她離開,讓她徹底置身事外。他不是沒想過寫下一封和離書,讓聞姒遠走高飛。 可是他做不到,三年來,他第一次想放手拼上一把。他無法再做事不理,任由聞姒一步一步走入危險之中。 更不會任由聞姒被其他男人接近。 他要把聞姒留在身邊好好藏起來,哪怕他的做法會讓聞姒怨他、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第29章 、徹底死心 聞姒停止了掙扎,她微微偏過頭,幾縷碎發滑落到白皙的背脊上:“蕭子玦,我真是看不懂你。既然你心里沒我,何必如此固執地留我在你身邊?”她頓了頓,不甚失落地道,“我們,和離吧?!?/br> 和離…… 蕭子玦一聽到這兩個字,瞳孔驟然放大,前所未有的心慌:“你敢!這絕無可能!” “可是為什么啊……蕭子玦,你既然對我無意,為何不放手?我不是籠中嬌雀,我是活生生的人,許是你習慣了我在你身邊,但我沒有必要配合你而作踐自己?!?/br> 蕭子玦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知道這絕不是習慣,而是他不愿承認的一點心思。 “別再說了,這件事,只能按我說的辦?!彼砰_手,不再束縛她。 聞姒起身,攏了攏衣裳,樣子很平靜,甚至語氣都沒有絲毫起伏:“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br> 蕭子玦想要留下卻找不到理由,他調轉輪椅,第一次感覺這輪椅似有千斤重。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終究是沒有開口。 從這天起,蕭子玦撤走了石榴,在冷玉軒的附近安插滿了他的人。聞姒試過與蕭子玦抗爭,但沒有任何效果。 蕭子玦曾去看過聞姒幾次,但聞姒對他總是非常排斥的樣子,冷言冷語,字字誅心。 起初她總是試圖離開這間院子,發現出不去后,只好整日對著花園發呆,人也清瘦了許多。 這日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天氣陰沉沉的,一場寒潮從北境襲來,聞姒少見地對看守之人提出了要求。 她想飲酒暖身,暖心。 看守的婢女點點頭,便去和蕭子玦通報了此事。 日復一日,蕭子玦見聞姒日漸消瘦,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他讓廚房換著樣兒的改善伙食都不見聞姒多吃一口。 怎么今日忽然想起飲酒了。 稟報的婢女說:“少夫人說天涼了,想飲酒暖暖身子?!?/br> 是了,聞姒天生體寒、怕涼。這幾日北境寒風過境,小酌幾杯倒是舒坦。 “去,命人將父親埋在棗樹下那壇子羅浮春挖出來給她?!?/br> “是?!辨九畱曂讼?。 那壇羅浮春是當年蕭子玦父母懷他的時候埋下的,他們準備在蕭子玦娶妻之時挖出來共飲。 只可惜,他的父母并沒有活到這個時候。 如今將這壇酒挖出來給聞姒,倒也應景。 夜幕低垂,蕭子玦又來到了冷玉軒門口,此時冷玉軒燭燈已經熄滅。 “她睡下了么?”蕭子玦問。 婢女回道:“少夫人喝了一下午的悶酒,早就睡下了?!?/br> 蕭子玦揮了揮手示意婢女退下,跟往常一樣,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聞姒地房門。聞姒每每見到他都避他如蛇蝎,他不想惹聞姒不快,幾次之后,便再不敢白天來看她,只是在深夜過來瞧瞧。 今夜圓月高照,一片皎潔透過窗紗照將房間照亮了幾度。 聞姒似乎醉了酒,外衫也沒脫。雙頰緋紅,腰如折柳,側臥在床榻上描繪出了一道漂亮的曲線。 他伸出手,輕輕扯過被子想要蓋在她身上。就聽聞姒一聲嚶嚀,忽然睜開了眼睛,恍惚了好一陣兒,才有些迷離地望著他。 “啊……怎么又做這個夢了……” 喝了酒,聞姒地口齒有些不清晰,帶著點奶音。 他將被子蓋在聞姒身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睡吧,不要著涼?!?/br> 他正要走,卻被榻上地人兒輕輕扯住了玄袍的衣角。 “別走,再多陪我一會兒,夢里的人……倒不像是冰山?!?/br> 聞姒撅著嘴,緩緩閉上眼睛,把頭輕輕靠在了蕭子玦的手臂上,微微翹起了唇角,露出一個甜笑。 蕭子玦沒在動,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從那天開始,聞姒再沒對他有過一點好臉色,他已經很久沒看到聞姒笑過了。 “姒兒,你醉了?!?/br> 聞姒歪著頭,用晶亮的眸子望著他:“胡說……我才不會醉呢,我的酒量最好了?!?/br> 她撐起身子,用雙手攬住了蕭子玦的脖頸,整個人都欺在蕭子玦的身前,淡淡的酒氣混雜著聞姒的體香撲面而來。 那種撒嬌又委屈的語氣讓他心慌:“唔,你怎么會不喜歡我呢?煙雨樓的鴇母說,天下沒有男人會不為姒兒動心的……看來她是騙我的,天下真的有不喜歡姒兒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