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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祁也跟著他壓低了聲音:“偷偷告訴你,我也這么覺得?!?/br> 叔侄倆你杵我一下鼻子我摸你一下臉的笑成一團。 吃完午飯后,周勛準備回出版社做今年的項目預算,最近圖書出版行業嚴重縮水,每年別說利潤,除去員工工資收支持平都很吃力。 “后天我帶周洛過來,也讓他見見弟弟?!敝軇妆е云钔绨蛏弦环?,敲了敲他的小腦袋:“這孩子長得這么好看,周洛肯定很喜歡?!?/br> “還很聰明?!毖云钫f。 周勛沖他嘿嘿笑著。 蘇瑾洗完碗從廚房走出來,把手往腰間的圍裙上一抹,從周勛懷里接過言祁,沒成想也就兩年功夫,竟抱得有些吃力了:“讓小洛好好休息,剛從國外回來別折騰,有時間再過來?!?/br> 言祁聽他們大人你一言我一語,后面聊得都是周洛,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突然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周洛是個怎么樣的人。 會不會和周勛長得一樣帥? 為什么現在對外表的描述就只專注于帥和不帥兩個選項?言祁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怎么關注女生,形容女生長得好看不好看的詞出了漂亮一個也不記得。 那……漂亮?二十歲的男人要是被夸漂亮可真不妙。 丑?言祁看了看站在蘇瑾身后的周昊,真難想象他這個爹和周勛居然是一個媽生的。 然后他又扭頭看了一眼蘇瑾,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還是他前桌的小胖子教他的一句話。 哦對,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 今天周昊說的那些話,言祁聽到過不止一次。 他剛來這個家的時候,周昊還沒表現的這么明顯,還是能從生活中看的出他是真心實意愛他的妻子,但也是真心實意覺得自己憋屈。 沒辦法,誰讓他是倒插門,妻子的心愿他不得不遵從。 但一個封建思想如此濃厚的人,守著一個無法生育的妻子,每天又在給別人養兒子,自然是無法排解心頭郁悶的。 所以沒過多久,言祁就發現這人開始借酒消愁了。 有些人喝酒后是吐真言,有些人就是單純鬧事兒打架,但像周昊這種兩樣都占,每每都是邊哭邊揮著胳膊干架的,也算是大型精分現場。 每次喝完酒之后他就會沖蘇瑾吼兩句自己心里的苦悶,然后朝言祁身上不痛不癢克制的拍兩巴掌算是解氣。 不過第一次是兩巴掌,之后就是三巴掌,以此類推吧。 久而久之,言祁就變得特別耐打了,好在自己比較瘦,一身骨感,有時候疼的還不一定是自己。 還沒過兩天,周昊又開始喝酒了,言祁總覺得他最近喝酒的頻率有點多,下手也越來越重,而且這一次他還打了蘇瑾。 言祁本來是一直打算不還手的,他拎得清,本來就寄人籬下,挨幾下打能把他對這個人的感恩之情全給打沒了,心里倒也舒坦不少覺得挺劃算,以后說不定就只用給蘇瑾一個人養老,這個假爹拋尸荒野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現在這個愛妻如命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也動了粗,言祁就不干了。 但他還是選擇不還手,所以就只是擋下了所有的巴掌。 還挺疼的,有一巴掌卷著風就扇過來了,氣流在耳邊帶著響,重重的落在他臉上,言祁身子都跟著歪了一下。 然后他就被蘇瑾死死的抱在懷里,耳朵里都是她亂吼亂叫的聲音,吵得言祁本來腦袋就被扇的有點暈,現在感覺更暈了。 早晨起床的時候言祁坐在梳妝臺的鏡子前發愣,盡管兩年來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房間里為什么會有梳妝臺,可能蘇瑾當初是想挑個女孩兒吧。不過這個梳妝臺非常實用,鏡子梳子什么都有,女孩兒扎頭發的皮筋還可以用來綁他的英語單詞小紙條,每張紙條上都有一個復雜的單詞,有容易忘記的,有經常寫錯的,足足有一百多張。 梳妝臺里還有一個醫療盒,里面有紗布和酒精棉球,是言祁偷偷準備的,時不時就能用到。 言祁把酒精棉球拿出來往額頭上的傷口擦了擦,昨晚被扇完巴掌后他又接下兩拳沒站穩,磕到了桌角,現在才發現破了相。 都不帥了。 媽的。 言祁把酒精棉扔到桌子旁邊的廢紙簍里,又拿了塊紗布出來照著傷口比劃兩下,覺得用這么大塊白布太顯眼了,好像在刻意宣告別人自己受傷了以此博取同情一樣。 于是他在書包里翻了翻,昨天上學他們班的女班長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盒創可貼,說是用來防止夏天蚊蟲叮咬的,這個理由讓言祁有點疑惑,感覺花露水更實用一點。然后和小胖子一對口供才知道,根本不是每個人都發了,就言祁一個人有,而且小胖子見到女班長也用的是同款。 言祁沒什么表情的“哦”了一聲,盯著不懷好意笑了三節課的小胖子,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把創可貼背回了家。 創可貼是皮卡丘的,小賣部里賣得可貴了。 女班長真舍得花錢,明明家里也不富裕。 言祁貼了一個在額角,還好能用頭簾蓋住,沒怎么影響帥度。 就是脖子到左臉側面都有點泛紅,到時候周勛叔叔問起來就說是皮膚過敏好了。 今天是個周六,一早言祁就聽到樓下有動靜,看了眼時間才剛過八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