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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師父?!?/br> 男人還是不為所動,“我不認識?!?/br> “你不認識你折騰他做什么!”雪渺是真的生氣了,“他就合該讓你折騰死嗎?!?/br> · “要讓越溪信回來?!?/br> · 雪渺聽到他這話僵在原地,他不明白,眼前這人明明記不得了,卻又為何能說出這種話。 就好像…就好像是被設置了以“要讓越溪信回來”為目的的機器一樣。 “那你知道越溪信是誰嗎?!毖┟煨⌒膯栔?。 “不知道?!睂γ孢€是那副樣子,問破天了就是啥也不知道。 雪渺問得還來氣,“你跟我回去見師兄?!?/br> 對方當然不愿,掉頭就走。他跟祁宴可沒什么交情。 雪渺上前一把抓住對方胳膊,“跟我回去!” 卻見那斷指男人回頭,直接從懷里取出一節匕首,刺向了自己手肘處,硬生生將整個小臂削了下去。 “……”雪渺拿著一截斷臂呆滯在原地,而對方已經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沒辦法去追,尤其是看到對方拿著的是當初師父曾送給幺兒的小匕首… 在雪渺還在錯愕時,那截胳膊已經散作靈力,最后化為了一張照片落入自己手中。他不再去追,或者自己從一開始追過來就只是想確認自己內心的猜想。如今肯定了,也算是塊石頭落了地,除此外他還是得盡快先回了他師父那邊。 · 雪渺趕回去時,祁宴并不在,應當是會回去取鑰匙了。正常來講,祈靈會的三日后,祁宴才會打開井將里面的東西取出。 鑰匙自然不會放在身上的。 周遭圍滿了人,雖然是有人維持秩序,但還是阻擋不住這些老家伙躍躍欲試探頭去看的心。 就算是成了神,也還是一樣的八卦。沒救了。 “掉下去的誰啊?!庇腥藛栔?。 但沒人知道,所有人便將目光落在了急得團團轉的雪渺身上。 “掉下去的是誰啊?!彼麄冇謫?。 雪渺也不是那好脾氣的,“關你事啊?!?/br> 對面也不生氣,“那你急什么嘛。你讓他自己爬出來不就好了?!?/br> “我師父要是能出來!我師兄犯得著回去找鑰匙嗎!”雪渺直接吼了過去。 “你師父?” “他師父?” “越溪信?” “越溪信回來了?” “掉下去的是越溪信?” 周遭的議論聲霎時鼎沸,所有人一窩蜂擠到井邊,想看看越溪信究竟是何模樣。 雪渺拿尾巴給他們甩一邊去了,“你們好煩!離我師父遠點!” “真是你師父?”他們又問,語氣不那么興奮了但又開始急切起來,“那可得快點出來,那里面的家伙你師父可承受不住?!?/br> · 那里面的東西,越初的確承受不了。 即使應閑璋努力護著昏睡過去的越初,但仍是看著那些靈力開始不斷向著越初的身體里涌進來。這副身體本就疲弱不堪,不可能存得下這么多靈力的,若再不回去,越初的靈識很有可能就得同這用萬生相做的身子一并消失了。 靈力怎樣都好,便是散了總還能再找回來。應閑璋只是擔心由這副身子構建出的越初會消失。 井下昏沉,應閑璋越是著急,便越覺著時間過得慢。 祁宴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但越初的身子便是幾分鐘都擔待不起。 應閑璋無法,思量了下起身將越初背到了身上。自己沿著井壁開始往上爬。 這口井對于應閑璋一人而言自然不是問題,可加上越初那就全然不同了。在這口井里一切屬于越溪信的靈力都會附著一個向下的力,越接近井口,這個力就是明顯。如此才能保證越溪信的靈力只要落進去就不能再出來,也保證了不會有人竊了去。 可誰能想到越溪信本人掉進去了呢。 應閑璋背著他向上,越是往上,身后的壓力越是明顯。才是爬了一半,應閑璋便已經覺著身后是扛了半座山般的。他這會兒身子說到底也不怎么樣,已然是覺著費力,可看著那些靈力還在向著越初身子匯集,應閑璋便半刻不敢停,掙扎著繼續向上。 抬頭隱約能看見了一絲光亮,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吵嚷聲。 身后的越初像是被什么不斷向下拖著,應閑璋不得不分出些靈力將他緊緊縛在身上,再將大部分屬于自己的靈力包裹在越初周圍,好讓那些靈力不會再同他相融。 僅是如此,應閑璋便已然覺得頭痛欲裂,便是扒在井壁上的手也都是勉強。 “真是狼狽…”應閑璋心下感嘆,動作上卻不敢遲疑,稍是休息了下便又背著身后那座大山繼續向上。 每向上一寸,應閑璋便費力一分,快到井口時心口的脹痛已經逼得他快要昏過去。 井口還是未打開,應閑璋是能出去的,但越初會被留在井里,故而應閑璋也不敢冒然再向上。 只是身后那孩子拖不得,能存放的靈力馬上就要到臨界值。 如此應閑璋心下一橫,攀到井邊。他勉力分出近乎自身一半的靈力,將其在掌心匯聚,對著井口那能觸及到的結界覆手上去,再是指尖用力,拼著骨頭碎掉硬生生將那結界撕出了一道口子。 · “快點!先救人!”周遭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