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偏得就讓他非得想起這些事來不可。

    越初回神時，就聽著院子里吵吵鬧鬧的, 本身有個雪渺就夠鬧騰了，這會兒還又多了個小炮仗，這會兒隱隱約約也不知道在同言語說什么，別又是在欺負言語。

    “你去讓沈赤過來下?！?/br>
    ·

    沈赤進了越初屋內，雪渺偏得也非要跟進來，虎視眈眈著生怕沈赤又說些什么。

    今個沈赤倒是規矩了不少，安安靜靜立在越初床邊，乖順垂著眸，也不去看越初。

    “你家我能去一趟嗎?！痹匠蹰_門見山。

    他果然還是想去見見沈春風，莫名的，就是想看看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沈赤明顯一愣，全然未料及越初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以啊…我跟我祖奶奶說一聲就是了。不過我祖奶奶也去參加祈靈會了，應當是不在家的，我讓她過來吧?！?/br>
    越初卻搖頭，“在外面定個地方吧，不在這兒了?！?/br>
    沈赤不明白，但也不好問，應了越初說的他便出去了。

    應閑璋也不知道越初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對沈春風其實沒什么太多印象，能說上的也就是曾為她指了一門親事。而且那門親事并未生出什么禍端來，也沒見什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當然后果就是沈春風在自己墳上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可比她成親那天熱鬧多了。

    唯一要說的話，那門親事不能算是應閑璋指的，是天道指來的，應閑璋只能算個傳話的工具。

    ·

    沈赤回稟的很快，說是沈春風就在祈靈會的現場幫忙，若是想見什么時候都可以。如此沈赤就擅自定了今日下午，離祈靈會不遠的一個小酒館里。

    越初謝過了他，然后在沈赤死纏爛打之前再次拒絕了他拜師的請求，“這幾日乏味的話，帶著言語附近玩玩吧。他也沒來過，你帶著他繞繞?！?/br>
    沈赤不想，他只想跟著越初，“您很喜歡言語？”

    身后的應閑璋當即警覺。

    越初知道他說的喜歡不是應閑璋想的那個，自然沒放在心上，“我為什么要喜歡他?！?/br>
    沈赤低頭自己嘀咕了會兒，才又看向越初，“因為他是凡人?！?/br>
    應閑璋的目光立刻凌厲了起來。

    越初卻仍是平靜，“大概是吧。畢竟我也是凡人?！?/br>
    沈赤：“可是——”

    “出去?！睉e璋稍微是有些來氣，直接喝止了沈赤還要說下去的話，“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沈春風沒教你啊?！?/br>
    沈赤并未執拗，欠了欠身子說了句抱歉便退了出去。

    越初轉頭去看應閑璋，“什么是不該說的?！?/br>
    ·

    下午時，越初還是如約到了那家小酒館里。酒館老板是只盤在門口長柱上的一條蛇蛇。

    “喝點什么?！?/br>
    越初：“牛奶?！?/br>
    蛇蛇老板默了下，還是輕快開口，“好的?！?/br>
    越初并未讓任何人跟著，雪渺和應閑璋都說要來，但都被越初拒絕了。最后也只是應閑璋將他送到了門口，說就在門口等他，也說了要他不用急，想聊到什么時候都可以。

    “溪信！”

    越初才走了一半過去，就聽著不遠處有少女的聲音喚了過來。如此便順著聲音坐到了那女孩兒桌前。

    沈春風笑著，如三千前別無二致，“你還真答應啊?！?/br>
    越初也淺淡笑起來，“怎么?！?/br>
    沈春風晃晃腦袋，“是你自己猜到的？”

    “太明顯了?！痹匠踹€是無奈笑著，“記得別同他們說?！?/br>
    沈春風連點著頭，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說的。

    眼前的女孩兒同記憶中未曾有任何不同，三千年前如何，如今便還是如何，就像是宋衷一樣。

    越初：“宋衷呢。昨天不是去找你了嗎?！?/br>
    “早上就回去了?！鄙虼猴L喝了口杯中的雞尾酒，“來找我做什么?！?/br>
    越初：“也沒什么，就看看你如何了。成親之后呢，他待你好嗎?！?/br>
    沈春風若有所思著，將頸子上一個小掛墜遞過去。越初打開看，里面放著一張男人的照片。

    沈春風；“是個很好的人。但也僅此是個很好的人。我也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不過搭伙過日子嘛，跟誰不是過呢?！?/br>
    越初將掛墜還了回去，心下安心了些。那時他還答應了這姑娘，如是受了對方欺負，自己定是要帶人去打抱不平的。但最后也沒實現了，如今聽到她并未受苛待，這才舒了口氣，“他現在呢?！?/br>
    “早死啦，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鄙虼猴L語氣仍是輕快，過去這么久了，沒什么不能說的，“我連孩子都那么多了。對了，小赤呢，你見過他了吧?！?/br>
    越初：“見過了，挺鬧騰，跟你一樣?！?/br>
    “我家孩子都這樣?！鄙虼猴L爽朗笑起來，“你那時還答應收我兒子當徒弟的，這回不行了，你回來太晚了，我兒子都死好久啦！我給你一個收沈赤的機會吧?！?/br>
    越初笑著搖頭，“我身子你該知道的，就算收下他，那以后呢。既是要收徒弟，總該帶在身邊好好教導著，我現在又做不到?！?/br>
    “…等你再回來呢?！鄙虼猴L的語氣突然弱了下去，“大家都有在努力的。你能不能也別放棄…”

    越初不愿再繼續這個話題，收個徒弟又不是養小貓小狗小應閑璋，哪就這么輕易的了，但還是問她，“為什么偏要他拜過來，你也該知道，我總歸同越溪信不完全一樣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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