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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不得他們那么恨你?!?/br> 越初很敏感的察覺到了應閑璋情緒上的轉變,他當然是想傷口上撒鹽的,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讓應閑璋不痛快,畢竟三千年前的事,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看到應閑璋不爽快的表情,他已經就開心了。 · 越初在去找池懷寄的路上,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極其灼人的目光??苫仡^仍是什么也沒有。 應閑璋若有若無也覺著有些異樣,但因著并未察覺到危險,也未去多理會。 “…越老師?” 越初輕瞇起眼,看著駐足在他身前的言語,一個演員這個時間這個方向,只能是來找池懷寄的,“來找池導?” “嗯…導演說下午那場戲是池導來拍。所以我想來問問…” 越初姑且信了這個答案,“那也先去吃飯吧,我讓池導一會兒過去,你在飯桌上問他也來得及?!?/br> 言語躊躇了會兒,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推拒理由,但越初也能看得出他應得十分勉強。 越初:“那你跟我過來吧?!?/br> 言語看起來松了一口氣,輕聲道了謝。 三人一并找到了池懷寄,對方正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片場拿著桶泡面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小越?”聽到腳步聲,池懷寄回頭看過來,就見著越老師跟個小神經病兒一樣,舉了個竄天甜筒就來了,“吃過飯了?” “嗯?!痹匠醴磻狡?,“卻導讓你過去一起吃?!?/br> 池懷寄客氣笑著,“不用了,隨便吃點一會兒又該干活了?!?/br> 嗯…越初沒再說話,但晃悠著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直勾勾盯向池懷寄,一言不發,情緒難測。 池懷寄被他看得發毛,端著泡面的胳膊還跟著打了個顫,“你有事說事,別嚇唬人行嗎,誰受得了你這么盯著?!?/br> 越初聽罷將目光向下移了移,尋思了片刻才開口,“我想吃泡面?!?/br> 在場其余三人很配合的沉默了下來,彼此都沒預料到越老師會說這么句話。池懷寄半晌才感嘆,“您這是山珍海味吃膩了,準備體驗凡人生活了?!?/br> 越初眨眨眼睛,眸子里竟有幾分天真,指了指池懷寄的泡面,“我沒吃過,祁宴沒在,你給我嘗嘗?!?/br> 十六歲之前不讓吃,十六歲之后還是不讓吃。就龍應九那脾氣,我頓頓給你做四十九道菜,然后你跑去吃泡面,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所以越初在吃的方面一般也不挑揀,就權當是保護他那脆弱的玻璃心了。 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對越初表達拒絕,池懷寄也沒逃過,“那不許跟祁宴說是我給你的?!?/br> “成交?!?/br> 越初過來本是想問詢幾句關于季何生的事情,可這會兒言語在,他也不方便再開口,“正好他找你有事,你倆路上聊吧?!?/br> 池懷寄看向言語時,眼神里卻閃過不著痕跡的厭惡。那種神情越初很熟悉,雪渺看應閑璋時,總是這副模樣。但相比起雪渺的從不掩飾,池懷寄則更隱忍且內斂。 “好?!背貞鸭闹涝匠跄窍氤耘菝鏌o非就是個讓自己去吃飯的借口,他甫一起身,應閑璋卻突然伸手過來在他頸側抓了一下,這動作顯然是驚了下對方。但應閑璋也不解釋,只是問他開水在哪兒,他去把面泡上。 · “什么東西?!?/br> 池懷寄走后,越初見應閑璋手仍是攥著。 聽到他說,應閑璋才張開手,掌心中赫然浮著一粒金色透明的圓潤珠子。 “季何生的靈力,不知道怎么飄到這邊了?!?/br> 人死后靈力會消散,再經過許久凈化,最終于其他靈力一同融入天地之間。而在那之前,靈力會如此四散著。靈力中裹著的是已逝之人的記憶,若是飄回親人身邊,不經意間許是還能在腦海中再見故人故人一面。托夢的原理大抵也是如此。 可逝去的就是逝去的,即使在夢里再見千百回,也沒有再回來的道理。 越初從他手中接過,思度了會兒,還是將其小心收了起來。應閑璋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也未多去制止,只想著全憑孩子心意就是了。 · 相比起越初與應閑璋勉勉強強的和諧,池懷寄和言語這邊則是不尷不尬的。 “你找我有事?” 言語聽罷駐足而立,池懷寄便也不得不停下了步伐回頭看他。 池懷寄:“說啊?!?/br> 那語氣中些微克制著的不耐煩,反倒趁著言語更加怯懦, “可以把季何生拍過的原片…給我看嗎。卻導說在您——” 池懷寄:“不可以?!?/br> · 吃過飯的眾人陸續回來,進到片場時,所有人不禁一愣。 共事這么久,他們已經習慣了席地而睡的越老師。越初不拍戲的時候,大家總能在莫名其妙的角落里找到抱著枕頭睡覺的他。卻福也只是說別吵他,讓他睡著就是了。甚至劇組里一度貼過禁止圍觀越初睡覺的標語。 而今天略有不同,越老師是還在睡午覺,但沒枕著那枕頭,反倒是枕在了應閑璋腿上。但那當然是應閑璋化回枕頭騙他睡覺,然后又化回來的。 至于此時的應閑璋…手里正端著越初吃了三口就放那兒的泡面。他尋思也不能浪費啊,索性還是自己打掃了吧??粘龅牧硪恢皇诌€得給越初扇著扇子??粗娴暮眯量?,但他也真的好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