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我會遇見你 第171節
林瑾瑜坐回原位,道:“滿意了吧,生日快樂?!?/br> 張信禮還是低眉看著他,半晌,道:“這就完了?”他說:“我說親我,沒說親臉?!?/br> 林瑾瑜自動把那個“臉”理解成了廣義的那個,他納悶道:“那你想讓我親哪兒?” 張信禮臉上的表情還是那么正經,說出來的話卻引人遐想:“親……那兒?!?/br> “哪兒???” “就是……那兒?!?/br> 那兒?到底是哪兒啊,是……我想的那個那兒嗎?他們肩膀貼著肩膀,桌上的蛋糕散發出好聞的奶油香味,地面上燭火投下心形的影子,一切都顯得那么曖昧。 林瑾瑜的思路九轉十八彎,不由自主就沿著不可描述的岔路去了,這……這是能提的嗎?不知不覺他們居然已經在一起半年了,這種……應該算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你……”林瑾瑜有點猶豫地說:“你確定?” “確定啊,”張信禮微微挑了下眉毛,看林瑾瑜沒動,旋即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你說讓我說的,不愿意就算了?!?/br> 那個表情太真了,看得林瑾瑜心里一刺,油然滋生出一種宛如“答應了兒子給他買他最喜歡的玩具,事到臨頭卻反悔”的自責感來。 其實也沒有不愿意,反正……也不是沒親過,何止親過,還那什么過呢。 林瑾瑜感覺自己臉上陣陣發熱,他嘟囔道:“別那么看著我,我又沒說不愿意?!闭f完,他暗暗調整了下呼吸,盡量控制著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微微側身面對著張信禮,手撐在床單上……緩緩彎下腰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的那一霎那,張信禮忽然伸手輕輕抵住了他的肩膀。 “你這是干什么,”張信禮說:“我只是想跟你接個吻而已,你想哪兒去了?!?/br> ??? 林瑾瑜滿腦袋的問號差點填滿銀河系,他本來就發燙的臉騰地一下燒得更厲害了,林瑾瑜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張信禮的臉。 他嘴角微微勾著,眼睛里透出點笑意。林瑾瑜一看他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伸手揪他耳朵,忿忿道:“長本事了,你還敢玩我?” 張信禮也不沒反抗,只道:“我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想到別的地方去的?!?/br> 雖然確實是這樣……但是!豈有此理! 林瑾瑜撲到他懷里,狠狠揪了下他的臉跟耳朵,張信禮不還手,被他弄了好幾下后道:“……我合理懷疑你有暴力傾向,下手沒輕重?!?/br> “彼此彼此,”林瑾瑜回嘴道:“你下手也不輕,我合理懷疑你有s傾向?!?/br> 這個詞貌似超出了張信禮的知識范圍,他問:“s傾向是什么,還有我什么對你下過手?” 林瑾瑜在涼山過暑假的時候張信禮倒是有好幾次想把他揍一頓來著……不過當時他安慰自己這就是一小孩,忍忍過去了,后來……大概是他自帶的大男子主義心理作祟,張信禮從來不真的跟林瑾瑜動手。 “s……以后你就知道了……嗯,假如有機會的話?!绷骤ふf:“下過啊,不止下過手,手勁還大得要死?!?/br> 張信禮表示茫然:“什么時候……” 林瑾瑜有點壞地笑了一下,一手搭他肩膀上,貼到他耳邊,道:“……做的時候?!?/br> 他跪坐在張信禮兩腿之間,這個姿勢,張信禮垂在膝蓋上的手便自然而然松散地圈住了他的腰,林瑾瑜那句極具暗示與挑逗意味的話伴隨著濕熱的吐息撒在張信禮的耳垂上,那股熱流帶起一陣電流般的麻癢感,從耳垂沿著脖頸一路往下竄。 張信禮被他撩得渾身燥熱起來,放在林瑾瑜腰上的手不由自覺地收緊了。 閃爍的燭光如同無數明亮的星,在這片光影搖曳的海洋里,張信禮圈住他的腰,半強迫地制住了林瑾瑜,然后側過臉來親他。 林瑾瑜轉過頭配合地和他接吻,張信禮的胸口和背上都帶著汗,他身上卻是清新的沐浴露味道。 彼此的唇面都熱而干燥,林瑾瑜讓他在自己嘴唇上摩挲了那么三四秒,當張信禮想進一步更深地吻他的時候,林瑾瑜笑著扭頭躲過了。 張信禮抱著他,眼神很亮,帶著明顯的不滿足,林瑾瑜拍拍他緊箍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他先松開,道:“先別鬧了,趕緊許愿,吹蠟燭?!?/br> 張信禮興趣缺缺道:“……許什么愿?” “那得問你自己,你以前生日許的什么愿?” 張信禮回答:“沒許過,我十五歲之前沒過過生日,后來也只是和幾個……玩得好的出去請客吃頓飯?!?/br> 林瑾瑜不可置信:“所以你沒吃過生日蛋糕?” “沒有,”張信禮說:“去上海上學的時候阿姨倒是問過,但那時候你對我總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就沒問?!?/br> 林瑾瑜回憶了一下,只記得那時候自己每天都在對張信禮“不正?!钡母星槔锛灏?,好不容易想借旅游幫他過個生日還不敢太明顯,怕他覺得怪異,連蛋糕也沒準備……就很少有男生會一個人特意給另一個男生精心準備生日蛋糕的,后來想晚上借湊份子的名義悄悄買一個,結果張信和又出事。 不過……從某方面想想也挺好的,林瑾瑜想:他們生命里又多了個第一次屬于彼此,他們有太多的第一次屬于彼此。 “那你現在許愿吧,”林瑾瑜說:“第一個愿望,會實現的?!?/br> 張信禮說:“許愿……” “別說,”林瑾瑜道:“說出來不靈?!?/br> 張信禮道:“你不想聽?聽聽這個愿望跟你有沒有關系?!?/br> “……說實話,其實有點想,但是還是不要了,”林瑾瑜說:“我更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愿望?!?/br> 無論那個愿望關于什么,是否關于他,還是關于愛、關于一個原生家庭并不出色的孩子的理想,他都希望張信禮能得到他期望的一切。 張信禮靜默片刻,說:“許好了?!?/br> 他們一起吹滅了蠟燭,林瑾瑜把塑料刀給他:“你切?!?/br> 張信禮對這項活兒顯然十分生疏,他就切了一刀,一分為難分厚薄的兩份,讓林瑾瑜拿叉直接開吃。 “找個盤子吧……我好想忘了找老板要盤子?!?/br> 這種小尺寸的蛋糕有時候店家不會特意給盤子,林瑾瑜本來想兩人就這么直接開啃算了,又覺得未免太不精致。他思忖了下,起身道:“等我找個碗?!?/br> 張信禮在原地等他,林瑾瑜下床開了燈,拿了碗回來時才注意到張信禮下午出去時穿的那件寬松t恤外面不知何時居然套了一件湖人的金色球衣……就高中他們班定做隊服時借鑒了配色的那套,不過這件……看起來好像是正版? 林瑾瑜把找出來的碗遞給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件衣服看……啊這富有層次感和立體感的分層刺繡,左下角的標簽,這絕對是官網貨啊,還是球員版。 張信禮把蛋糕切小放到碗里,林瑾瑜道:“這球衣哪來的?你出去的時候不是穿的這個吧?” “什么?”張信禮把蛋糕遞給他吃:“哦……別人借我的,穿臟了沒好意思直接還,拿回來洗一遍?!?/br> nba一件正版的authentic售價大概在1000人民幣左右,野球場上素不相識的隊友能放心讓他穿回來下次還也真是……夠壕的。 不光壕,還心眼大,這世界上有心眼這么大的人嗎?如果不是心眼大,那就是……林瑾瑜開始不著邊際地亂想,張信禮見他半天不動,道:“你又想什么呢?” “……沒什么,”林瑾瑜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很帥?!?/br> 確實很帥,張信禮本來就適合這種運動系著裝,金色的湖人球衣加上耐克的球鞋襯得他整個人英俊而帶著股別樣的酷,白色球襪上的小對勾logo簡潔而靈動,露出來的小腿肌rou飽滿虬結,充滿了力量感。 一套下來確實……帥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林瑾瑜有點春心萌動,他眼神飄忽,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了下褲子,上床接過蛋糕來吃。 一個6寸的蛋糕對倆男生來說簡直是小case,他們分工合作三下五除二就給解決了,林瑾瑜吃完東西也不收,往后一躺就想玩手機,張信禮起身把小桌子折起來放了,叫他道:“先收拾再玩?!?/br> 林瑾瑜從小就不怎么做家務活,在這方面很懶,一般沒什么人叫得動,但是張信禮叫他,他的不樂意就少了很多,磨蹭了兩秒起來幫著收拾包裝盒。 張信禮把他倆剛用過,沾了奶油的碗拿去洗,林瑾瑜在外邊把剩下該扔的都扔了,該收的都收了,無所事事,晃悠到衛生間門口看他洗碗。 水流聲嘩啦嘩啦地響,林瑾瑜倚在門口,看著張信禮寬闊而結實的背影,看著看著心猿意馬起來。 俗話說飽暖思那什么,熱天里新陳代謝加快,渾身的身體機能好像都被過高的溫度喚醒了,夏天是一個躁動的季節,讓人總忍不住瞄準什么、追逐什么、占有什么。 奶油倒是不怎么難洗,張信禮做起家務來很熟練,小麥色的后頸上露出銀鏈的一角。 林瑾瑜又看了幾秒,越過門框走進去,貼到他背后,湊到他身邊,下巴半靠在他肩上,從張信禮脖頸間的空隙處望過去,看他麻利地沖水洗碗。 張信禮沒動,他就像沒感覺到林瑾瑜靠過來了似的,巋然不動地洗他的碗。 林瑾瑜在他頸窩處蹭了蹭,輕聲問:“洗好沒?” “還沒,”張信禮手上不停,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你幫點忙把外面收了,別一天到晚躺著玩手機?!?/br> 林瑾瑜伸手,從后面抱住他腰,低聲道:“早收拾完了……” “還有地上,那個也收了吧,我都看過了,很漂亮?!?/br> “收過了,”林瑾瑜閉上眼,故意拿鼻尖輕輕蹭他:“沒你漂亮?!?/br> “我哪有你漂亮啊?!睆埿哦Y隨意答了一句,還是無比專心地洗著碗,林瑾瑜蹭著他帶著薄汗的頸間皮膚,越蹭越覺得躁動,抱著張信禮的手不自覺地隔著球衣撫摸他緊實的肌rou輪廓。 二十多歲正是性欲旺盛的年紀,按照以往的經驗,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林瑾瑜先主動去抱他,張信禮才會回應他,進而順理成章地開始某種不可描述的運動,但林瑾瑜知道,張信禮其實很容易被他撩起反應。 但是今天……林瑾瑜摸了好一會兒,張信禮仍巋然不動地跟那兩個碗較勁,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似的,并沒有轉身來回應他的意思,甚至林瑾瑜親他脖子的時候他還頓了一下,說:“讓我好好洗碗?!?/br> ? 兩個碗要洗這么久的嗎?您是在洗什么金碗銀碗? 林瑾瑜已經很有反應了,他不相信他倆這樣抱著,張信禮覺察不到。 難道……這家伙故意裝傻?但再怎么裝身體也騙不了人,他想往下摸,可張信禮偏偏貼著洗手池子站著,白瓷的洗碗池嚴嚴實實地貼著他的胯部,林瑾瑜手伸不下去。 水流還在嘩嘩流著,林瑾瑜抱了一會兒,轉而開始試圖掀他衣服下擺……張信禮還是沒什么反應,只在林瑾瑜指尖觸到他小腹的時候懶散地說了句“癢,別摸……去玩手機吧,別在這兒礙著我洗碗?!?/br> ……我還礙著你洗碗?真是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林瑾瑜自己難受,一下有點氣上心頭,不讓摸拉倒,當我還求著你呢。 什么叫榆木腦袋加氣氛破壞王者,他今天算是領教了,林瑾瑜一言不發松開了張信禮,轉身悶頭往外走。 他剛轉身,張信禮就在他身后把碗放了,直起腰來,轉頭看著林瑾瑜。 林瑾瑜悶氣著一肚子氣,出了衛生間門,還沒走到床邊,腰上就被一只手一帶,再一撈。他還沒反應過來,張信禮就像一張網一樣從背后罩住了他。 這樣令人猝不及防的偷襲差點讓林瑾瑜腳下一滑摔在地上,張信禮從背后牢牢圈著他,就像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撐物,林瑾瑜在他懷里站穩了,感覺張信禮帶著汗意的胸膛貼在他背上,緩慢地起伏著…… 從這種清晰的感覺來看,好像絲毫不比他那個多少。 張信禮手橫在他腰上,在林瑾瑜耳后輕輕親了一下,道:“生氣了?” “……我哪敢跟您生氣啊,”林瑾瑜十分高冷,然而又陰陽怪氣地道:“我這不是怕打擾到您洗碗,正自行回避來著么?!?/br> 張信禮還是緊緊抱著他,說:“你剛剛還不是不讓我親來著?!?/br> 剛剛?什么剛剛?林瑾瑜納悶地回憶了一下……切蛋糕的時候他不就逗逗張信禮嗎,這都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仇,這位爺怎么記這么久呢? 林瑾瑜說:“哦,你真心胸寬廣?!?/br> “……沒你寬廣,”張信禮側過臉埋在他頸側,緩緩呼吸著,道:“好香?!?/br> “沐浴露的味道,”林瑾瑜說:“你回來之前洗了澡?!?/br> “嗯?!睆埿哦Y胸膛起伏著,他一邊說,手一邊往前,穿過他腋下去摸林瑾瑜的臉。 林瑾瑜本來就有感覺,張信禮溫熱且粗糙的掌面在他發紅的臉頰上拂過,他便有些按捺不住。 都是男人,林瑾瑜沒有那種嬌羞的矜持,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回轉身去,和張信禮對視了片刻,然后開始接吻。 彼此的呼吸都急而濕熱,林瑾瑜只覺得渾身血液一陣一陣往下涌,這投入的濕吻令他渾身燥熱而有些眩暈,他往后退了一步,沒有防備地絆到床腳,一下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