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暗戀你 第49節
梁橙有些驚訝,沒想到岑尉這么講義氣。 沒睡醒的瞌睡立刻都清醒了,一邊感慨同樣是表兄弟,差別竟如此之大。 一邊單手打字回復。 【所以答案是……】 岑尉:【我哥說讓你自己來問他】 滿懷期待、全神貫注準備好聆聽答案的梁橙:“……” 她收回上面那句話。 這一家子真是沒一個好人。 第三十四章 梁橙在心里狠狠地把岑尉劃歸到不靠譜陣營。 出賣她也太快了點。 周一上班, 她偷偷摸摸地害怕碰到徐晏馳,然而時間一點一點逼近中午,他遲遲都沒出現。 梁橙翻看陳昇發給她的日程表, 才知道徐晏馳上午有行程。 白偷摸了。 午餐后,梁橙回到辦公室,林秘書正急匆匆往外走,看到她神色一松, 趕忙把胳膊里抱著的一摞文件遞過來:“橙橙,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跑一趟, 把這些文件交接給客戶部?我孩子生病了, 我得趕緊回去一趟?!?/br> “可以啊?!绷撼壬焓纸舆^來,“你快回去吧, 唐姐回來我幫你跟她說一聲?!?/br> “太謝謝你了?!绷置貢屑さ乇Я吮? 匆匆馬上手機提包跑出去。 不到十分鐘, 她在計程車上給梁橙發來信息, 詳細告訴她到客戶部后怎么做,與什么人交接。 客戶部職責需要接洽客戶,因此并不像他們總裁辦,總能在辦公室找到人。 梁橙下去客戶部,找那位樊經理,他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電話里請她稍等幾分鐘。 娃娃臉的可愛女同事熱情地給她倒了杯果汁, 還拿出用來招待客戶的零食給她。 梁橙坐在靠著墻的小圓桌旁等人, 邊吃著薄脆餅干。 那碟餅干看起來平平無奇, 里面有切得薄薄的杏仁片, 吃起來竟然很香。 她吃一塊薄脆, 喝一口果汁, 譚珍珠回來見她不在,等了一陣,給她發來微信: 【你去哪了?徐總來公司了】 梁橙拍照發給譚珍珠:【在客戶部等人】 譚珍珠回給她一串問號,拍下自己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外文資料給她。 【我在這里勤勤懇懇上班,你在客戶部喝下午茶?】 梁橙振振有詞:【我可是在做正經事】 譚珍珠:【餅干好吃嗎?回來給我偷點】 梁橙把剩下的半碟餅干讓同事找了包裝袋幫她裝起來。 樊經理匆匆趕回來,她替林秘書對接完成工作,帶著半袋餅干準備回去。 往外走時,正有幾人迎面而來。 打頭的一身素色長裙,烏發披散在左肩,氣質卓然。 是岑綰秋。 岑綰秋這個名字,無論對于盛來集團,還是整個云沂市,都很有分量。 徐晏馳的父親去世時,他年紀尚幼,能從那么多虎視眈眈的人手里保住這份家業,不被蠶食,靠的就是那些人起初并未放在眼里、只是“一介女人”的岑綰秋。 徐晏馳接手盛來之前,上一任總裁便是岑綰秋,直到兒子羽翼豐滿,她才退位讓賢。 當然,徐晏馳之后的表現,的確沒有辜負她這么多年的艱辛與勞苦。 徐家是梁家的仇敵,梁橙視徐晏馳為頭號敵人,不過對岑綰秋,心情卻有點復雜。 這里面也有不少欽佩。 岑綰秋如今只管客戶部,并不常在公司出現,梁橙上回見她,還是員工大會上那遠遠一眼。 梁橙幼時是見過岑綰秋的,那時候不過幾歲,和現在天差地別,她想岑綰秋應該和徐晏馳一樣,不會認出來她。 但冷不丁碰上徐家人,她不可避免有一點緊張。 迎面相遇,她停下來靠邊避讓,想讓他們先走。 岑綰秋目光從她身上滑過,腳步倏地一停。 “你……” 梁橙聞聲抬頭,看到岑綰秋直勾勾盯著她。 她霎時心口一緊。 不會吧? 她捏緊手里的餅干袋,努力保持鎮定,解釋道:“岑總,我是總裁辦的秘書,過來幫林秘書送幾份文件?!?/br> 靜默幾秒,岑綰秋的神色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好像剛才那一瞬驚詫只是錯覺。 她平靜地點點頭,語氣像對待任何一個普通的下屬,笑了下說:“嗯,辛苦了?!?/br> 說完便領著人向前離開。 梁橙警備狀態的小心臟平穩落回胸腔,舒了口氣,拿著餅干快速上樓。 杏仁薄脆獲得了譚珍珠的好評,邊啃邊點頭認可:“真的好香?!?/br> 她咔咔吃得太香,把張秘書和小齊的饞蟲都勾起來。 張秘書看唐主管皺眉,似乎想教訓人了,強行給她喂了一塊,拉她同流合污。 沒兩分鐘餅干被分食完畢,小齊問梁橙:“這個餅干是在哪里買的?我想給我女朋友帶一點,她肯定喜歡吃?!?/br> 梁橙撐著下巴想事情,聞言回答:“客戶部拿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買的?!?/br> 小齊有點失望,譚珍珠拿起手機:“我幫你問問客戶部的同事,就說我們梁秘書愛吃?!?/br> 她正在微信上問同事打聽,唐主管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態度恭謹地沖門口叫了一聲:“岑總?!?/br> 梁橙刷地扭頭看過去。 其他人忙都跟著問岑總好。 岑綰秋走進來,問唐主管:“你們徐總回來了嗎?” “回了?!碧浦鞴艿?,“現在在里面?!?/br> 岑綰秋點點頭,徑直朝徐晏馳辦公室走去。 門緩緩合攏,安靜一陣之后,譚珍珠忽然滿懷憧憬地說:“我四十歲的時候如果能這么優雅,我就改名叫譚優雅?!?/br> 梁橙的注意力被她分散,忍俊不禁:“你叫談何優雅比較合適?!?/br> “靠?!弊T珍珠忿忿拿紙巾丟她,“你怎么跟張秋花學壞了你!” 岑綰秋進來時,徐晏馳正邊聽電話,邊批復桌上積攢的文件。 他示意岑綰秋到會客廳先坐,快速結束通話,在文件最后一頁簽了名字,合上放到一旁。 他從辦公桌后起身,問道:“您怎么來了?” 黑色頭層牛皮沙發,岑綰秋坐在上面,微微蹙起眉心:“我為什么過來,你不知道嗎?” 顯而易見,是來向他興師問罪。 徐晏馳并未因她詰責的氣勢,顯露絲毫緊張,他不慌不忙地到水臺倒了杯水,放到岑綰秋面前,才泰然自若地坐下來。 “您知道,我不喜歡繞圈子?!?/br> 岑綰秋便不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道:“我看到梁橙了?!?/br> 徐晏馳“嗯”了一聲,并不意外,更不慌張。 他說:“她就坐在外面,您視力也很健康,看到很正常?!?/br> 自己兒子這張嘴,岑綰秋真是太清楚了,要不是親生的,真想給他一個白眼。 “她叫我岑總,看那樣子,好像還是不記得我?!?/br> 徐晏馳沒搭腔,垂眸理了理袖口,是默認的意思。 親生母親對兒子的了解,多過其他任何人。 他從小就是個悶葫蘆的個性,什么都不會和家里說,岑綰秋給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不干涉他所有的事情。 但他越長大,心思也越來越難懂了。 岑綰秋眉心蹙得更緊,問他:“晏馳,你不應該給我個解釋嗎?她為什么會在盛來,還在你的辦公室?!?/br> 徐晏馳靠坐在單人沙發里,緩緩抬起眼:“因為我想要她在這里?!?/br> - 岑綰秋在徐晏馳辦公室待了近半個小時。 不知道母子倆談了些什么,她出來時,和進去前神色并無不同。 梁橙正悄摸留心,不想岑綰秋走過來,腳步停在她座位旁。 梁橙抬頭,迎上她垂落下來的視線。岑綰秋目光緩慢而細致地打量她,嘴角微彎,含著點笑。 和對員工的那種制式化微笑有所不同,此時的笑更親善,也更友好。 可被敵人用這種眼神端詳,梁橙心里不禁有些發毛。 就像一頭待宰的小豬崽,被屠夫慈愛地注視著——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她試探地叫了聲:“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