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120節
我肌rou緊繃:“好?!?/br> 從神廟出來,我們立刻繼續上山,這個詭異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留。 王思睿雖然有了兩條腿,但許久沒用走的不利索,我又雇傭小哥跟著,小哥欣然同意。 過了兩天,我們來到鐵門前,太攀的埋骨之地。半個月之久,從前荒蕪的泥土長出新鮮的野草。 我點上兩根煙,太攀一支,我一支,咳嗽又淌眼淚地抽完。 王思睿問:“這里埋著誰???” “前男友?!?/br> 他語塞:“榕都那個算什么?” “你還小,”我吐了一口煙,“感情很復雜,一個心也能住下兩個人?!?/br> 攤牌了,我就是渣男。 王思睿超我比大拇指:“江子哥,牛x。不過池萬里也沒少找,今天一個富豪大小姐,明天一個政壇紅三代?!?/br> 一旁的小哥突然徒手捏碎了手中的硬面包。 我坦然道:“不愛了吧?!?/br> “他都不愛了你還惦記他干嘛?” “我樂意?!?/br> 王思睿粲然一笑:“你看看我怎么樣?” 一塊碎石突然從天而降,劃破了他的臉。 “我覺得不怎么樣,老天都不同意?!蔽肄揶硭?,“少找事啊,你給我老老實實回去?!?/br> 看完太攀,我們掉頭下山,返程很順利。 分別前,我把小哥叫過來:“謝謝你當時保護我?!?/br> 我拿出一沓現金。 小哥眼都不眨地看著我,他的臉毫無記憶點,再熱的天也總是包裹的嚴嚴實實,手上一直戴著防磨膠皮手套。 我腦海里閃過池萬里的手套,搖搖頭。 我以為他不好意思,把身上所有的錢塞到他布包里:“都給你了,回家娶個媳婦別干這個了。拜拜?!?/br> 王思睿慢悠悠跟上來:“拜拜~” 回鎮子以后,我去看望了關山的學生們,往他們賬戶里打了一筆錢,拜托卡麗和大胡子照顧,順便去跟頭兒辭職。 “你覺醒了?!”頭兒噴出一口漢堡。 “嗯啊,不適合在這里呆了?!?/br> 他擦擦汗:“哎,你回老家嗎?我有熟人,給你介紹工作沒問題。干咱們這行的去給有錢人當保鏢,工資高風險低?!?/br> “謝了,有需要我再聯系您,回去還有其他事要辦?!?/br> “行吧,說不定咱還能再見面?!?/br> “還有一個事,重要情報?!蔽彝蝗幌肫鹕竦氖?,“山上所謂的神是覺醒者,精神體是章魚?!?/br> “我猜到了,但她目前還沒有做出格的事情?!鳖^兒灌下一瓶可樂,“吃點死人在這里算不了什么大事,什么時候要活人祭品了,才好下手辦她?!?/br> 我點頭:“你辦她之前跟我說一聲,我還有事沒辦完?!?/br> “這可是重要情報,非隊員要花錢的啊?!鳖^兒精明地瞇起眼。 我拿出工資卡:“我還剩的所有錢,三十萬?!?/br> “成交!”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上卡麗回來,她提醒我:“bunny,從你們老家來的候鳥來過冬了哦 ?!?/br> 是大俠們,每年它們都要穿越南北半球來到基桑加過冬,我每次都去看望。 第二天,我帶著王思睿來到江邊,一群一群的鳥兒棲息在沼澤地里,有的甚至站在鱷魚腦袋上。我灑下一片面包屑,大俠們飛過來,一水的黑披風白肚子。 王思睿驚訝道:“我知道這種鳥,他們遷徙時還會路過榕都?!?/br> “是的?!?/br> 自然真是太奇妙了,我在異鄉也能遇到家鄉的小客人們。 “你不寫封信寄回去?” 我摸摸小鳥的腦袋:“從前年年寫,今年不寫了?!?/br> 沒資格也沒必要了。我等的人沒等我,我也跟別人上了床,何苦假惺惺做個癡情人? “走吧?!?/br> 車子啟動,飛鳥驚起,隔著寬廣的江水,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 最后一天,我獨自去了跟太攀第一次相見的地方,高漲的江水浩浩湯湯,水草豐茂。我坐在車頭,雨季的夕陽溫和許多,天空呈現透亮的明黃。太攀就如同這塊土地,充滿了謎團。 他死后,我向頭兒打聽他的過往,頭兒給我一份寥寥數言的資料,他出生于聯盟某個小山村里,我循著身份證號查過,根本不是一個人。他還說自己是阿克漢的第五繼承人,更是無稽之談。我托阿克漢的雇傭兵團調查,那邊也沒見過他這張臉。 我好像做了一個短暫而熱烈的夢,除了回憶,什么也沒有。 看著頭頂滿天星辰,我又想起太攀的眼睛,像極了池萬里,他倆的身高也都是一米九。 像極了他…… 等等,王思睿說池萬里裝假肢的時間跟太攀死亡時間正好重合,而且池萬里的mama就是阿克漢的公主!我立刻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池萬里的百科,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阿克漢皇族第五繼承人”! 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我越想越覺得天方夜譚,怎么可能……時隔七年,他憑什么找我?而且一個人怎么會變成另一個人,易容?還是特能? 要說破綻,他好像很忌諱臉受傷…… 我的心突突跳,為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激動不已。 連夜回去查他的公開行程,太攀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里,池萬里的對外公開亮相確實有,但不多,幾次都是電視采訪,有可能是提前錄制好的,我陷入左右博弈中。 如果真的是他,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 為什么太攀死前叫我忘掉一切?是因為他來到這里,并非出于愛?而是愧疚,愧疚七年前那一夜,沒有接起我的電話嗎?假如僅僅是出于愧疚,又何必搭上性命救我? 假如還愛著我,為何叫我忘記他? 又或者一切都是我的臆想,他倆就是兩個人。 回聯盟的路上,我一直焦躁不安,我必須弄清楚這件事。 作者有話說: 池狗!你的馬甲快捂不住了! 今天一口氣把結局寫完了! 茶杯:讓我們倒數——三——! 第118章 陌上花開 上 回到榕都,我向王思怡打聽池萬里最近一年的情況。 徐鶴把切好的蜜瓜送她嘴邊,王思怡吃了一塊,慢條斯理地咽下,才道:“名聲不太好?!?/br> 我納悶:“怎么會不好,不一直是聯盟最想嫁的男人嗎?” “從前是,可一年前他爸突然病了,全球這么多家公司產業一下全交到他手里,小兒子池長風一個子兒也沒有,都說咱們班長是逼宮上位,把他老子搞得半死囚在家里?!蓖跛尖┵┒?。 “你信嗎?”我覺得有些可笑。 “從前不信,雖然他爹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可聰明人沒必要走這一步棋,多等兩年,根基穩點再搞事情唄,班長又不是大傻子?!贝蟾绨淹葥谀_蹬上,王思?;锏亟o她捶腿。 “可是,他這一年做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心中有鬼。剛一上位,先是無償幫政府解決了垃圾山這個爛攤子,緊接著就是捐錢建學校,捐錢給醫院,捐錢給博物館,雖說從前也捐,但沒像他這樣散盡家財。這不,手都伸到你們那兒了?!?/br> “我們那兒?” “是啊,說是要接基桑加難民小孩們來榕都讀書,覺醒的上特高,普通的上普高,學費生活費全包呢?!?/br> 我愈發覺得他就是太攀。 “對了,這也快春節了,過兩天咱們學校為這個還要搞一個儀式,那天婉婉也放假回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行?!?/br> 從大哥家回到山上小木屋,我把關山的骨灰罐悄悄放在臥室書柜里,打算讓他在家里呆一陣,等明年他的忌日,再埋到茶花樹下。 洗了個澡,我躺在床上,梳理接下來的事。首先弄明白太攀和池萬里是不是一個人。其次,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找到最后一只小兔子是只哪一只。池萬里看樣子很忌諱暴露自己的手臂,我必須找機會近身觀察他。太攀身上的紋身不像作假,可以通過這一點來驗證。 一旦接受太攀和池萬里是一個人,很多被我忽略的線索就串起來。兩人都是覺醒者,而且我一直沒見過太攀的精神體,他還跟我開玩笑是兔子太攀死前曾說過,他的特能是預知未來。多年前,池萬里在見到茶杯的第一眼就納悶“為什么不是白兔子”,可現在我的精神體就應了他的話。 兩個人都抽煙,都有極高的語言天賦,還有當時阿克漢皇族恰到好處的難民援助……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爺爺!” 爺爺關上收音機:“干啥?” “老宅招工嗎?給我介紹份工作!” 爺爺冷哼:“你高中沒讀完,頂多是個初中文憑,能干啥?!?/br> 我厚顏不慚:“我能打掃衛生、修車、遛狗、看大門?!?/br> “看大門都要大學文憑!” “爺爺,憑您的好人緣,憑您的資歷,給自家孫子找個出路不是手到擒來?”我殷勤地敲敲背、敲敲腿。 “哼!等著吧?!?/br> 能看出爺爺其實很高興,雖然他不說,內心還是不希望我再背井離鄉。 第三天,我穿著租來的西裝,在老宅西翼,跟一溜的大漢坐在一起,應聘保鏢。我的競爭者們水平都不差,單看這大臂肌rou,比我頭還大。 一金絲邊眼鏡男站在廊口喊我們進去面試,一組五人,我一米七八的個子在里面最矮。 他快速點了一遍名字就走了,等我們五個走過去,一條小走廊共有五個門,對應五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