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87節
“老k是奪冠熱門呢?!避岳蛲兄?,“想喝什么?” “喝不起喝不起?!蔽椰F在已經混到坐吧臺里面了。 “bunny說都記在他賬上哦~” “呃,有牛奶嗎?” “有椰奶~”茉莉掏出一個大紙盒裝,咕咚咕咚倒了一杯,“加百利酒很好喝喲?!?/br> 盒子上標著我看不懂的泰文,此時第一回 合結束,老k輕而易舉拿下比賽。這個人風格尤為狠厲,好似不要命一樣。 “老k五年前就結婚內退,后來老婆跟人跑了?!避岳蝠堄信d趣地跟我分享八卦。 “???有點可憐?!蔽腋砂桶偷鼗貞?。 “他酗酒就家暴?!?/br> “活該!” “有一個患急性白血病的女兒,復出是為了籌集手術費?!?/br> “……”我不知如何評價,這才是拼命的原因嗎。 茉莉把胸擔在吧臺上:“人類果然是復雜的生物?!?/br> 從黃老板那里出來,不等我喊“咪咪”,橘貓自己就蹦出來。 “今天的晚餐是——罐頭貓糧!” 咪咪尾巴像個游動的“s”,對晚餐頗為滿意。我蹲了一會兒,腳底板被寒氣穿透。巷口黑漆漆的,有個人影站在那兒,不知看了多久。 我轉身離開,又是熟悉的腳步聲。當我到公交車站時,再回頭,尾隨者消失了。 第二天的比賽也不輕松,池萬里打得很吃力,脖子青筋暴起,像一頭逼到絕境的困獸。 “擔心嗎?”茉莉側坐在吧臺上。 我搖搖頭:“沒見過他輸的樣子?!?/br> “安啦,決賽一定是他和老k?!?/br> “為什么這么說?” “我只從他倆身上看到不能輸的斗志?!?/br> 她說的對,比賽贏了,池萬里的表情卻不見輕松,茂密的頭發完全打濕,胸膛劇烈起伏。 “bunny為什么打比賽呀?”茉莉疑惑地問。 我想了一會兒,為腦中的答案輕笑。 “哎?你笑起來好可愛?!?/br> “我不知道,只覺得自己的猜測可笑?!?/br> 茉莉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排除所有選項,即使真相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的?!?/br> 等人群散去的時間,我坐在吧臺里面狂趕了一張物理試卷,有道題拿不準還問了王思怡。當然,這個時間點她已經睡了。 看了一眼表,已經凌晨兩點。 “我走了!” “決賽是周六啦!” “知道!” 梯子被我踩得噔噔響,剛上去不遠,咪咪已經坐在路中間等我。我掏出火腿腸,來自公寓發的期末大禮包。他比我早出來,黑色羽絨服敞開,靠著墻。 我冷到跺腳:“咪咪,我走了?!?/br> 幽深的巷子只有我倆,一前一后,好似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我盯著水泥地上的裂縫,長年累月的污漬將它填平。傍邊酒吧突然沖出來一群醉漢,勾肩搭背,逼得我靠著墻根走。不巧的是,這群醉漢也要坐公交。我放慢腳步,跟在他們后面。 往日到了公交站他就走了,今天直到我坐上車他才離開。 周四周五連著兩天期末考試,我晚上只睡了四個小時,早上僅僅喝了一杯咖啡提神,吃多了怕吐。我寫作文很快,寫完還剩半小時,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直到交卷廣播把我叫醒。迷迷糊糊醒來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特高,卻發現周圍同學三三兩兩攀談,沒有人叫我。 我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想起這周也是特高的考試周。 周五上午考完最后一科化學,我回到公寓,王思怡和周婉婉來找我玩。大概是我最近臉色好很多,兩個人輕松不少。 周婉婉一路念叨各種八卦:“……你轉學走了之后,班長突然變得好可怕!” “嗯?”我刷了電梯卡。 “他經常帶著傷上學,昨天早上,手上還纏著繃帶——” “只是運動繃帶?!蓖跛尖m正她。 “就是運動繃帶才可怕呀,好像隨時要去干架。每天早晨我走進校門,他拿著風紀表,斜眼看我的樣子都好嚇人!”周婉婉瘋狂搖我手臂。 我安慰她:“沒事,你力氣比他大多了,別怕?!?/br> 一進門,我把書包放在書桌上。 王思怡指著床上疊好的衣服問:“你今天收拾完就打算回家?我叫司機來送你吧?!?/br> “不……”我遲疑地開口,“過兩天?!?/br> “過兩天?” “對,過兩天的?!蔽乙膊恢涝谄诖裁?。 “回去給我打電話,我們也都想去看看爺爺?!?/br> 周婉婉突然很開心:“明天大家一起去看首映吧?還有新盲盒~” “沒問題啊?!蓖跛尖c頭。 我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她有點失落:“你明天有事嗎?” “不——沒事,”我搓了一下手心,“叫上徐鶴和楚天吧?!?/br> 我在期待什么呢,真是——可笑。 作者有話說: 迫不及待想更新下一章了! 忍??! 第90章 得之我幸 下 “江江,今天很熱鬧哦?!敝芡裢癯艺惺?。 約定的是下午五點,一下樓我就看到一群俊男美女,除了昨天商討的名單,還加了一對兄妹。白青山一頭順滑的長發,梳到頭頂,還戴著一個碧玉發簪,派頭十足,來回的學生都頻頻側目。 “抱歉,沒跟你們打招呼不請自來了,今天我請客吧?!彼稚线€掛著白夢澤的外套。 “別客氣啊哥,以后都是一家人——”楚天話還沒說完,一臉扭曲。 王思怡踩著他腳過去:“快走吧?!?/br> “你車呢?今天上學還看你騎著?!背靻柊讐魸?。 “放教學樓下面了,我哥不讓騎?!?/br> 冬天當然適合吃老式銅火鍋,徐鶴帶我們去了一家位于老城區的餐廳,定的是靠窗的二樓單間,外面還有小陽臺。我站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四下都是舊的居民宅,青色的石磚,低沉的灰云,一片肅殺的寒氣。 “去了嗎?”白青山端著一杯熱玉米汁給我。 “謝謝?!蔽译p手抱著暖和,“去了?!?/br> “認識你之前,我就在黃老板那兒認識他了?!?/br> “你們倆打過比賽?” “打過?!卑浊嗌娇吭谀緳跅U上,“很沒勁,他來打比賽完全是宣泄情緒。其實也不罕見,很多玩拳擊的人就是為了宣泄平時的壓力,但他站在臺上了,還端著,處處保留。這就讓對手很不盡興?!?/br> “黃老板也說過類似的話?!?/br> “有一回,我撿到他的錢包,里面有你們倆的照片?!?/br> “照片?” 白青山掏出煙盒,朝我示意,我點頭。 他抽出一根,寒風中火苗搖擺,幾縷發絲垂下。 “大概是小時候,我還是一眼認出你,我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br> 我喃喃道:“我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以前整理他的錢包也沒看見?!?/br> “你自然找不到,照片藏在夾層里?!?/br> 煙被風扯散,我吸了吸鼻子。 “他拿到錢包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照片?!?/br> 我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有什么意思呢,夢澤可是跟他訂婚了?!?/br> 白青山低頭,彈了彈煙灰:“我希望你們倆都能幸福?!?/br> 周婉婉隔著門喊我們進去吃飯,服務員把燒得紅彤彤的炭火裝進中間的筒子里,一圈清湯咕咚咕咚冒氣泡。楚天推開一道窗戶縫,白氣兒騰騰地順著飄出去。 紅白相間的牛rou卷,鮮切的羊羔rou,放進去滾一圈出來,裹上麻醬,這是冬天的限定味道。 “干杯~!” 酒杯相碰,叮當作響。 吃過飯也才八點,電影首映要等到零點整。一群人沖進電玩城,沒玩幾把老板臉都綠了。周婉婉在大力錘面前創造了新紀錄,白夢澤定時投籃比所有在場的男生都強,至于打氣球……白夢澤和徐鶴打完之后,僅有的兩個一等獎布娃娃都無了。 楚天笑瞇瞇接過槍:“老板,放心,我是最菜的?!?/br> 然后他包攬了二等獎。 最后人均抱著一個娃娃,我看著懷里撅著嘴的小黃鴨陷入沉思,為什么沒有兔子?逛到最后,我坐在中庭的凳子上看包,樓頂懸掛一個巨大的電子鐘,現在時間是九點四十三。 ——他應該出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