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鉆木取火開始 第2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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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斗笠戴在頭上,方長順著官道朝南走下去。 當然,這次方長的出行目的,是極北之處,所以向南走不多遠,并非南轅北轍。他只是準備從虎橋鎮向西去懷鳳府,而后從懷鳳府往北,畢竟這樣走的話人煙多一些,比從仙棲崖直接穿過云中山向北更有趣。 虎橋鎮外景色如故,作為這條路上的交通要地,也人來車往。 白溝河的水很是洶涌,其中也有同樣因秋水而漲水的浣花溪一分力道,據說放在百年前,這種水勢往往會造成大面積的災,如今經過人們的不斷治理,則只是普通水文了。 鎮口的石橋石碑如故,依然有來往行人指著這兩樣景致,說當年伏虎的故事,然后再去虎橋鎮里,買幾個不便宜但耐放耐餓味道美的伏虎餅,放在行囊里,作為路上充饑食物,或者帶回去給家里妻兒父母嘗個新奇。 方長照例去用貴金屬兌了些錢放進背包,而后在鎮上那家,因為今年豐收而生意更好的酒館打上幾提高粱酒。 按照之前的慣例,他走向了羊rou面攤。 那里的桌椅坐的很滿,香氣在街道上來回飄蕩。徐蓮蓉夫婦正在忙碌,板上的面被飛快地揪成薄片,宛若流水一樣被扔進翻著水花的鍋里,過程賞心悅目,就像藝術一樣。 “一碗羊rou面,加兩個荷包蛋?!?/br> “好嘞~!” 徐蓮蓉應著,和丈夫兩人手上動作不停。 很快,像往常一樣,一碗熱氣騰騰外觀漂亮的羊rou面,就擺在了方長面前。碗里白色是煮好的面、深褐色是肥瘦相間的羊rou片、綠色的是蔥花、金黃的是煎蛋,面湯上面還飄著些芝麻油的油花,香氣撲鼻。 吃起來面軟滑、rou嫩香,煎荷包蛋邊緣焦脆,十分順口,而且做法上似乎又有些微改進。 ------------ 第395章 【路遇】 這時候是中午,所以在這個羊rou面攤上,肯定不會遇到常年來往于懷鳳府和龍安府的熟人謝廣安。 方長認真地吃著面,轉頭問徐蓮蓉: “怎么不見老徐?” 徐蓮蓉正將一碗豆腐面輕輕放在旁邊桌上,給點了面的食客,聞言臉色一黯: “家父已經去世五個月了?!?/br> 說到這里,她眼里隱隱晗了絲淚光,不過馬上就有人呼喚攤主,徐蓮蓉一轉身,前去招呼。 方長微微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 他定睛看了眼徐蓮蓉夫婦,果然近期她有至親病故。 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事。 便是修行人無病無災,也有壽元限制,成住壞滅此乃天道,無可違抗。 結了面錢,方長走出這熙熙攘攘的虎橋鎮。 鎮南的官道拐了個彎,折向西面。前方是懷鳳府,他也曾多次在這里路過,并不算陌生。 路上的田地已經收割完畢,漫山的梨樹也已經被摘了大半。 懷鳳府的梨子很有名,味甜多汁皮厚,耐儲耐運,比仙棲崖上的野梨強許多。方長買了十來斤,裝進包里,準備在北上路途當零嘴兒吃。 從懷鳳府的北門出去,則是方長沒有走過的地方。 朝西面望了一眼興慶府,只見那個方向上文氣繁盛,蓬勃宛如朝陽,似乎攪動了人族氣運??磥磉@段時間里,興慶府兩位簡先生將自己的事業,繼續拓展了開來。 一路上,方長走的不快也不慢。 比路上來往的行人快些,比車馬驢騾慢一些,加上似雪白衣和背后寶劍,看起來就像個有功夫在身的江湖人。 秋末的太陽已經不像夏天那么濃烈,不過他還是像路上的許多人一樣,戴好了斗笠,遮擋風日。 這一日,方長走到了個新地界。 這里名叫鶴邑府,已經出了義軍們的勢力范圍,但也不是朝廷治下。 聽周圍百姓的談論,本地的知州兩年前先是大幅加稅,弄得民不聊生,而后突然舉兵造反,和周圍兩州打的有來有回。爭奪拉鋸之下,讓市面上頗為衰敗。 直到南方義軍的兵鋒接近,不知怎的,忽然就停戰了。 對于知州的反叛原因,方長直到是怎么回事兒,不過既然如今此地還算太平,他也不準備去多管,畢竟此次北上,是為了拔除其根本。 看了看天色,方長轉身走進路旁的小店。 秋風已經蕭瑟,卷著官道上的落葉,在墻角不住地打旋兒。 “店家,可有什么吃的?” 看到有客人進來,小店的店主高興地上來招呼: “客官請坐,咱們這里有面餅子、有粟飯,還有剛腌了幾天的菘菜,可以燉豆腐吃,還有幾樣時令蔬菜,能用油鹽炒一炒。對了,附近村里有頭老牛報殺,這里有些牛rou,價格極是便宜,牙口好的話不容錯過?!?/br> 方長隨便尋了個凳子坐下,問道:“有什么喝的?” “只有茶水?!钡昙艺f道,“不過客人若是趕路久了想喝點兒順溜的,這里有早上剩下的油條,可以切了并鮮菜葉燉湯?!?/br> “唔,那便來一份油條湯,再切兩盤牛rou,別的不必了?!狈介L說道。 “好嘞,客官稍等?!?/br> 店主立刻去忙碌,這里只是個棚子,桌椅板凳和灶臺菜板在同一個屋頂下,方長轉過身,看著店家的動作。 只見他將鍋里放了點油,用幾粒蔥花一熗,扔進翠綠翠綠的新鮮菜葉微微炒了幾下,而后加水燒開,又把幾根剩油條切成小節,倒進鍋里。待鍋中湯水再次翻起花的時候,就盛進盆里給方長端上來: “客官請用,牛rou稍等?!?/br> 店主走到菜板旁,從一個蓋著高粱桿蓋墊的盆里,撈出一大塊汁水淋漓的牛rou,抄過菜刀便咔咔咔地切,刀工很是豪爽。將切得七零八落的rou片裝進盤子里,又點上兩滴香醋兩滴麻油,才端過來。 “多謝?!?/br> 方長說道,而后伸筷子挾了吃。 果然是老牛rou,十分耐嚼,還有些柴。還好方長牙口不是問題,而這盤里牛rou也沒硬過銅鐵,被他嚼碎吃掉。 細細品咂下,味道竟然還可以。 當然,普通人吃起來定然很費力氣。 在鄉下,最常見且便宜的一般是羊rou,有肥膘的豬rou是金貴東西,而雞鴨之類和城中的昂貴不同,價格適中。 而牛rou最不尋常,有的地方有大戶領了養rou牛的牌票,便能養牛售賣,價格往往高昂,早就被富貴人家包圓了,全然輪不到這鄉村野地。 但是對于普通百姓來說,能見到的只有耕牛,這個乃是重要的生產資料,不會有什么人擅自宰殺,官府控制的也嚴。只有病牛老牛,報備后可以忍痛宰殺,這種往往rou質粗劣,加上村里烹飪手段不佳,于是價格便宜的很。 據說,行走江湖的好漢們,最喜歡這種。 畢竟是能補充體力的rou食,能解肚里饞蟲,而且價格便宜,對于錢袋壓力不大,再說了,行走江湖好牙口很重要,大家也不怕它難嚼。 這時候,有幾個人走進店里,只是要了些腌菜并粟飯,在那里悶頭開吃,速度很快。 方長朝店家討了個干凈小碗,解下腰間葫蘆,將里面酒傾倒出來,就著牛rou吃喝。 店家做的這份油條湯,金黃色和白色相間的油條被煮的軟綿,上面還飄著油花和綠色菜葉,十分漂亮。油條湯吃起來順溜口滑,竟然有幾分虎橋鎮羊rou面的影子,但又有不小區別。 喝了幾杯,聽到旁邊的食客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碗里粟飯,又朝店家要了茶水灌縫潤喉。 飯后自然是要坐一坐才爽利,于是這有男有女的幾個人開始聊天。 打頭的一個黃臉漢子說道:“這兩年可真是兇險,周圍幾州打的慘烈,毀了多少村鎮!又不時有潰兵經過,荼毒鄉里,真是,唉……” 旁邊一個問道:“李大哥,他們打的這么激烈,為啥有突然停了?” “還不是因為有了壓力!”被稱作李大哥的黃臉漢子抱怨了句,不過馬上他又說道,“但也確實蹊蹺,就算義軍——”他壓低了聲音,“——離著這里近了,原來快打出狗腦子的幾個知州,怎么就那么默契?” ------------ 第396章 【天時地利人和】 另外一個臉上還帶著些稚嫩的人,四周看了看,見白衣負劍的方長沒有看向這邊,而店主也在忙碌,才放下心來小聲說道: “聽說啊,我昨天聽說,是因為這幾位知州身邊的人,其實是一伙兒的!” “知道這事兒的人都猜測,他們是因為互相看不對眼兒,才慫恿知州們互相攻打,算是‘兄弟鬩墻’?!?/br> “但外面義軍壓過來,他們便只好聯合,攜手對外?!?/br> 五人里面那位女子說道: “照這樣說,說了算的竟然不是幾位知州?” “那可不!”年輕人說道,“據說知州從一開始,就被他們控制了,所以這幾州看起來互不統屬,其實本就是一體的。接下來義軍過來,誰輸誰贏還兩說著呢?!?/br> 于是五人皆嘆氣不語,繼續喝茶。 旁邊桌子其實是四個人,剛剛方長在他們進店時候掃過一眼,打頭的是位黃臉漢,接下來是個男生女相的高個頭男子,外表十分秀美,然后是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他們隨身都帶著兵刃,行動間坐臥有樣,行動矯捷,明顯都是練家子。但幾人身上的江湖氣又不重,看起來應該是本地常習武的良家子弟。畢竟外面世道有些亂,帶著兵刃護身也正常。 過了片刻之后,領頭的黃臉漢子忽然說道: “也算是好事兒,至少這段時間,百姓們不用遭受兵禍了。但是賦稅說不定會更重起來,畢竟幾位知州要聯合對抗義軍,唉?!?/br> 高個頭男子附和道:“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br> 幾人又一起搖頭。 忽然,只聽這邊有個聲音插言道:“那定然是等某方徹底獲得勝利,這種日子才會走到盡頭?!?/br> 四人一驚,立刻看過來,卻見是剛剛走進店里時候,已經坐在那邊的白衣人。其身上衣服不沾塵埃,背上寶劍雖然裝具普通,卻給人絲絲鋒銳之感,腰間葫蘆和背上怪模怪樣的包裹,看起來也不是便宜貨。 正是方長,他聽到幾人的聊天內容,出聲搭話。 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他們頓時重視起來,還是那位打頭的黃臉漢子,出言試探道:“這位先生說的有道理,不知道,您認為哪一方勝利,百姓們才會得到安寧日子?” 方長笑了笑,放下酒杯,轉過頭去看著他們說道: “若是幾位知州贏了,失去外面壓力,定然會重新分裂而后互相攻伐,百姓們最怕的兵荒馬亂會再度來臨?!?/br> “而義軍們已經占了小半個天下,倒是聽說他們治下政通人和,頗有新氣象?!?/br> “所以要我說,當然是義軍們獲勝,將幾位知州一掃而空,百姓們才能重新得到安定與和平。這一點,相信幾位心里自然也是有數的,在下說的是否正確?” 聽見方長表態,旁邊桌上的幾人微微頷首,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