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 第77節
他竟旁若無人地調戲她,說完,又慢悠悠地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每走一步,衣衫都輕揚揚地晃動,小腹上的肌rou半遮半露,畫面實在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咳……遲溪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趕緊沖他眼神示意,旁邊還有大老板在呢,能不能稍微收斂收斂。 她一個勁地使眼色,可任醫生好似看不到一般,居然直接越過她,光明正大地將視線轉移到了周決那邊。 “有客人在啊?!比吾t生再次開口,聲音已然不似剛才逗她時那般溫柔,而是沉穩帶寒,有一絲不易被察的敵意。 他一下就把立場強調得分明,在遲溪這里,他是主,別人都是客。 兩個男人彼此對立相視著,遲溪站在中間,頓時覺得強烈的壓迫感瞬間席卷全身,她被眼前這緊張的氣氛壓抑得渾身不自在。 “任醫生?!敝軟Q神色艱難維持著,他佯裝毫無異樣地率先開口,言語幾分威戾,伸出手去有幾分疏離的客套:“久仰大名了?!?/br> 任醫生回握:“哪里,周總才是精明能干,我常聽姐夫……就是陸清提起您,無一不是贊賞?!?/br> 周決眼瞼微動,有些意外,當下抬起目光在任嶼舟臉上略微打量:“原來是任家的少爺?!?/br> 任嶼舟收回手,電光石火間,語鋒外露:“其實我一直想當面向周總道聲謝的,這么多年,多謝你對我們家遲遲的照顧?!?/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開始去系襯衫上的扣子,他神色未變,只有纖細的手指在規矩地動著,外科醫生的手確實名不虛傳,整個畫面都顯得格外得養眼。 只是這番動作看在周決眼里,美感頓然全無,只剩幾分刺目,他是在向自己挑釁,那種占有欲的目光,男人都能看懂。 周決面容漸冷,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遲溪微微不安,可現在兩人正刀光劍影,顯然沒有讓她插嘴的機會,她只好噓聲。 “任醫生不必謝我,我對小溪的照顧,原本和你就沒什么關系?!?/br> 周決冷笑著回,這次顯然連表面的偽裝客套都省了,只寥寥幾句,兩人就已經開始針鋒相對。 對比周決冷硬的語氣,任醫生的口吻則顯得異常溫和,語氣也不急不徐,仿佛在保持他作為贏家的風范:“以前可能沒關系,不過現在不同了,在遲溪的圈子里,還是周總足夠專業,所以,還要辛苦周總對我老婆多加照顧了?!?/br> 最具殺傷力的兩個字,任嶼舟這是在毫不留情把刀子往周決心里插。 遲溪聽到后也是一愣,不解溫文爾雅的任醫生為何偏偏對大老板這般敵意,甚至比之前對待溫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決微瞇了下眼,根只以為任嶼舟是在故意挑釁,他輕嗤了聲:“任醫生似乎對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有信心,不過身為小溪的老板,我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善意提醒一句,素人和明星談戀愛,比你想象中要艱難得多?!?/br> “不是戀愛?!比螏Z舟微笑著糾正,“想來周總還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了?!?/br> 之后……再無之后。 周決眼底錯愕震驚,幾經波濤翻涌,最后,他仿若恨鐵不成鋼一般盯看了遲溪一眼,而后憤然而出。 畢竟是老板,見狀,遲溪左右為難地想去送送,可剛邁步一步,卻被任嶼舟眼疾手快地攔下了,他幾步上前,直直把人壓在了玄關一側的墻壁上。 他長腿往旁邊一踢,門“啪”的一聲,被緊緊關嚴。 “我老婆不來哄我,卻想著去追別的男人?” 任嶼舟湊近到她面前,一雙明眸充滿委屈意味,可動作卻兇,當下霸道地把她的兩邊手臂舉過頭頂,再一手強制禁錮住。 他的視線掠奪意味太濃,遲溪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腰部一處更被箍得酥癢,接著癢意順著血流傳播,很快遍布全身。 遲溪不想承認,只是這種程度,她就已經被任醫生弄得渾身發軟,心跳加速,實在是不爭氣得緊。 她保持著這樣難為情的姿勢,哄著人說:“什么追別的男人啊,這種醋你也要吃嗎?要是別人就算了,他是我老板,還是周譚的親哥,這么多年我都和周譚一樣,早就把他當作親人,當作哥哥了?!?/br> 她確實不以為意,覺得這種醋實在沒什么可吃的,她和大老板認識快十年了,熟得不能再熟,哪里會有什么曖昧可言。 可任醫生聽了她這番話后,并不十分滿意,他湊近到她脖頸間,帶著情緒輕輕咬上她的左耳耳垂,嚇得遲溪當即閉上眼,動都不敢動了。 緊接,就聽他冷哼了一聲道:“又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哥?!?/br> “你這話是沒錯,但周決……”遲溪組織了一下語言,想盡量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免得再生什么誤會,“其實他在我這里,一直算長輩那種,而且大家認識這么久,他如果真對我生出什么男女心思,怎么會等到現在呢?!?/br> 她不過打個比方,知道連這樣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 任嶼舟沒急著說話,此刻似乎正在享受著靠在她脖間的感覺,閉著眼,嗅著遲溪身上的淡淡幽香,讓他慢慢把一切不悅都丟到腦后。 半響,他才啞著聲音說:“怎么不可能?他剛才的敵意,你應該能察覺出來?!?/br> 遲溪信誓旦旦地解釋:“他那是以老板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是徽音的頭部藝人,大老板當然不滿意我突然結婚了,這不是還和公司利益掛鉤呢嘛。在電影選角的節骨眼上,他見我們絲毫不避諱,這樣任心而為,有些不爽情緒也是情理之中?!?/br> “你不懂男人?!比吾t生淡淡總結了一句,微微起身后,他又補充一句,“不過你也不需要去懂,以后你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個,不能再分出心思去揣度別的男人的心思,記住了嗎?” 遲溪示弱點頭,又嘟了嘟嘴,嗔怪說:“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手都酸了?!?/br> 任嶼舟剛才是帶著懲罰性地把她雙臂舉過頭頂,又錮在墻壁上,現在見她軟言認錯,便想著放了她,可松手的那一瞬間,他又沒來由地心癢。 方才她兩條纖細的手臂伸過頭頂,如此姿勢正好讓那胸前的豐盈聚攏更甚,隨著呼吸律動,那處也實在惹眼招搖。 他沒法移眼,又忍不住地微微凝眸,當下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她面前幾乎克制力全無,這么個會勾弄人寶貝,他是多幸運才能余生獨占。 當下心頭微躁,他也沒刻意去忍,于是捏著她的下巴稍稍上抬,接著覆過去狠狠用力地吻,又聽她唔唔地求饒叫哥哥,他頭上一陣發麻,征服欲一瞬爆棚。 良久終于把人放開,任嶼舟抬手幫她擦掉嘴角的晶瑩,看著委屈巴巴地靠在他懷里,他神色間閃過一瞬的抱歉,他抱著她輕哄:“寶寶乖,下次哥哥輕點親?!?/br> 遲溪伸著拳頭往他胸膛上打:“誰許你親這么久的……剛剛才腫過一次?!?/br> 只是那次腫,卻不是被他親的。 任嶼舟眼神熱了熱,吻著她的額頭連說抱歉,這么一來一回,遲溪早就把的周決憤然離開忘到腦后,眼里心里都被任醫生占得滿滿的。 “在這乖乖等我,我下樓取個東西?!?/br> 每次親熱完,遲溪都會格外得黏人,對此,任醫生自是十分享受,他是愛慘了聽她發嗲撒嬌。 果然,他說完,遲溪立刻便不開心起來,又問道:“去拿什么呀?很重要嗎?” 他揉了揉她的頭:“一會你就知道了?!?/br> …… 下樓,剛出正廳,就見一黑色背影站在窗前,姿態板直卻又隱隱的落寞。 他果然是沒離開。 任嶼舟走近過去,周決有所察覺卻并未回頭,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而后不知是何意味地開口:“任醫生不必擺出一副勝利者姿態,如果不是天意弄人,你不會后來者居上?!?/br> 紐約來的消息,哪怕能再提前些,又何至于會到如今這無法挽回的局面,當下,周決死死攥住拳頭,身上寒意漸起。 方才當著遲溪的面,他是強行壓下了心間的狂嘯,他怕自己失態會嚇到她,又怕這份卑微的心意,在這樣不合適的時機下被她知曉。 如果是那樣,他連在她身后默默守護的資格恐怕都沒有了,她一定會避著他。 任嶼舟和他并肩而立,視線同樣隔窗瞭望遠處,半響才開口,“周總又怎么能確認,自己不是那個后者?” 周決輕呵了一聲,語氣不屑,“我和小溪認識將近十年?!?/br> “我愛了她十年?!比螏Z舟并不輕松地回說。 這十年的暗戀艱難,是壓在他心底,誰也不知的秘密,如今他開口主動告知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周決,想想,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你……” 聞言,周決顯然意外,接著又忍不住深深擰眉,他竟是低估了任嶼舟對遲溪的愛意,當下,他心頭更加不安,若真是這樣,又怎么會等到他愿意放手。 “其實我們某些地方倒是很默契,你喜歡遲遲,卻不叫她知道,而我的心事,她也不知?!?/br> 周決言語晦澀:“我只是想保留對她好的立場,任醫生這樣也不允許?” 任嶼舟搖了搖頭,倒沒方才在樓上那般的語氣逼人,“我不會剝奪別人對她好的權利,何況,我缺席的這些年,你和周譚算是她最信賴的家人?!?/br> “那你呢,又為什么不說?隱藏心事有多艱難我比任何人都懂,暗戀……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br> 對此,任嶼舟搖了搖頭,又輕嘆了口氣:“我怕她難過?!?/br> 怕她因為過去自責,怕她因為這個掉眼淚,只要有一點叫她不開心的可能,他都不會去做。 …… 遲溪在房間里等得百無聊賴,心想只是下樓取個東西而已,怎么走了半個小時還不回來? 她正要給任醫生打電話,就聽見了門口按鈴的聲音,于是忙趿上拖鞋,小跑著過去開門。 還以為這么久,他會拿個大箱子回來,可卻見他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 遲溪目光探尋著,又問:“咦,你不是去拿快遞了嘛,拿了什么東西???” 任嶼舟抬手摟上她的纖細腰肢,接著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里面儼然是一副精致閃亮的鉆石對戒。 遲溪愣了下,眼神閃過驚喜:“好漂亮,你要送我戒指?” “喜歡嗎?” 對戒款式是他自己設計的,其實,他對珠寶設計一竅不通,更不算有天賦,是他從大姐那里尋了關系,從一位界內的很有聲望的老師那線上求學了半月,這才慢慢磨出了草圖。 樣式不復雜,卻也獨一無二。 “我喜歡的……”她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當下猶猶豫豫地開口,“可是哥哥,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戴婚戒,對不起……” 戴了,等于昭告天下。 但現在還不行……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好殘忍,結婚對戒是多么有意義的紀念品啊,可她卻因為自身演員的身份,不能將這份愛意顯露出來。 本以為被辜負心意,任醫生一定會有情緒,可他卻只是默默地從盒子的下面一層拿出一條銀色的絲線,接著把戒指環了上去。 “不能正大光明以前,就先戴在脖子上吧,放心,這樣不會被別人看到?!彼稽c沒有怪她的意思。 “哥哥……” 遲溪被他的體貼弄得鼻頭一酸,當下忍不住地抬起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踮腳獻吻,“干嘛對我這么好?!?/br> 任嶼舟趕緊摟緊她,生怕她站不穩,而后才說:“遲遲,你這么好,有很多人喜歡你,愿意對你好,我沒辦法阻止,但是卻私心地想做那個對你最好的人,給哥哥這個機會,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下本開《美姬》,這里放個預收文案~黛黛求收藏! 【西域絕色舞姬vs中原清冷將軍】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北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禮物,亦或是,玩物。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初來上京便引得眾皇子的爭相競逐,偏偏,皇帝把她賞給了遠在北防邊境,戍守疆域的鎮國大將軍,霍厭。 眾人皆知霍厭嗜武成癡,不近美色,一時間,人們紛紛唏噓哀嘆美人時運不濟,竟被送給了那不解風情的粗人。 一開始,霍厭確是對她視而不見。 他在書房練字,施霓殷勤伺候在旁,他睨了眼她身上透艷的異服,語氣沉冷,“穿好衣服,露成這樣像什么樣子?!?/br> 施霓滿目委屈,那就是她尋常的衣飾。 后來,同樣是那間書房,霍厭不再練字改為作畫,他親手將施霓放倒在檀木桌面,褪衣落墨雪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