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 第32節
任嶼舟下巴點在她肩膀上,虛借著力,語氣情緒不明。 遲溪當下意會不透他的意思,擔心沒有客房他就要走,不肯留下陪她了,于是擔心地趕緊收緊手臂,接著往他懷里貼了貼。 “別走好不好……” 說完還是覺得沒底,遲溪抿了抿唇,接著討好一般踮起腳尖,想去親吻他。 可無奈角度沒找好,她湊過去時只碰到了他的下巴,落下腳時,又無意擦碰到他的喉結。 任嶼舟驟然僵了下身,接著立刻伸手,及時將她護穩。 看著遲溪微微閃動的眸,他傾身低頭,眼波微蕩地在她額頭上回了一吻,隨即將人打橫抱起,邁步向主臥走去。 “阿舟……” “遲遲不懂什么叫陪嗎?” 遲溪摟住他的脖子,當下幾分茫然:“什么?” 他聲線有些發緊:“抱著你睡,才叫陪?!?/br>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認錯貼貼~ ———————— 感謝地雷:三小吉1個; 感謝營養液:球球30瓶;45869289、christmas 5瓶; 第25章 遲溪安靜躺在床上,聽到浴室洗漱臺沖水的聲響,下意識微微收動手指,接著忐忑地捏緊被子一角。 她到現在還都是懵懵的呢,心里不由暗自琢磨,又想他剛剛那句——抱著你睡。 當然,她把這句話的重點,放在了最后那個字上面。 睡……遲溪重重呼了口氣,隨即熱著臉,將被子一下拽過頭頂,整個人藏在里面來回滾了兩圈在忍下羞意。 “遲遲?” 聽到頭頂傳來聲音,遲溪便立即本分起來,一動不敢再動。 任嶼舟好笑地幫她把蒙頭的被子往下推了推,將她艷麗的一張小臉露出來。 “也不怕熱?!?/br> 他半蹲在她床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又別了一縷發絲去耳后。 遲溪睜著眼眸看他,見他額前的碎發泛著濕,面上輪廓也隱約沾著水光晶瑩,被燈帶如此映著,此刻他身上就像自帶著一圈光影,英俊得引人注目。 她視線緩緩向下,觀察到他的身上的襯衫有些褶皺,領口上也被頭發染濕了幾處。 于是她下意識說道:“都洗完澡了,干嘛還穿這個?” 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任醫生是臨時決定留下陪她的,哪有帶什么衣服。 而且她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多迫不及待似的。 遲溪訕訕閉了下眼,恨不得咬自己舌頭,于是當下再不肯跟他說話,慌慌轉過身去避著他的視線。 任嶼舟正要答她的話,卻見她突然躲自己,當下有些困惑,他應言看了看自己衣服,模樣略有所思。 “遲遲不喜歡這件衣服嗎?”他輕輕問道。 遲溪蒙著被子還是不肯理人,當下心跳聲卻更劇烈。 她怎么會不喜歡,那么精致性感,她都擔心自己會把持不??! 見她一直悶悶的不言語,任嶼舟便以為她是跟自己生了氣,于是語氣更加的小心起來,“生我氣了嗎?” 遲溪雖然還是害羞,但卻不忍心一直這樣晾著他,于是聞言悶悶地回了聲:“沒有……” 沒有不喜歡,她太喜歡了還差不多。 之后,任嶼舟沒再問問題,也沒再說話,遲溪姿勢背對著,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卻隱約察覺到一些悉索動靜。 正糾結要不要回頭時,側邊的床面突然凹陷進去,遲溪愣了愣未來得反應,可下一秒,就察覺出被子的另一邊便被人掀開,是他躺了進來。 遲溪屏住呼吸,被子是雙人的尺寸,完全足夠兩人蓋,可身側人存在感太強,即使兩人之間距離還能放下個枕頭,可還是叫她抑制不住的緊張。 她既忐忑又期待,可兩人相安無事躺了半天,也不見他主動開口,最后還是遲溪沉不住氣,平躺著挪過去一點,悄悄伸出手去牽他。 只是剛剛把手伸過去,還沒摸到什么,就被他阻了下來。 “阿舟……”遲溪突然有點委屈了,語氣輕輕嗔問,“你剛剛不是說……要抱著我睡嗎?” “嗯?!比螏Z舟聲音繃得發緊,此刻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那怎么……” 遲溪話沒說完,手便被他牽住,他掌心的溫度將她的情緒驅散,接著便聽他深深嘆了口氣。 “遲遲,你不喜歡那件,所以我現在……沒穿它了?!?/br> 聞言,遲溪意外地眨了眨眼,原來方才的動靜,是他在解襯衫,她突然好后悔自己方才堅決要背對著他,她一點都沒看到啊。 她還沒說什么,就聽任嶼舟又斟酌地開口,“不過這樣……就不能再抱你了?!?/br> “為什么不能?” 遲溪著急問著,也顧不得羞,邊說邊往他這邊稍稍移動了些,兩人之間頃刻只差毫厘,她好想被他抱啊。 任嶼舟卻立刻避開她,眼神有些晦澀:“我衣服放在下面?!?/br> “那你就不抱我了嗎?” “我,我怕會嚇到你?!?/br> 聽他這么搪塞,遲溪氣不過地哼了聲,隨即故作氣惱地撐起了身,只是同時身上那件雪色的絲綢睡裙劃過肩膀,她絲毫不覺地只顧同他說理,也未意識到自身領口,此刻已然被扯磨得大敞,看得任嶼舟眸色濃深。 她模樣兇兇的瞪著人:“你抱抱我怎么會嚇到,難道你身上有什么可怖的疤痕?還是你偷偷在身上紋過什么大龍紋身?” 任嶼舟被她跳躍的思維弄得哭笑不得,當下只好立刻表示:“都沒有,我身上很干凈?!?/br> 遲溪嘟囔著說:“你自說自話的,我又不知道。那……除非你叫我看看,我要自己檢查是不是真的干凈?!?/br>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就這樣側躺在他枕邊,眼睛閃閃得嬌俏,氣若游絲地問:“那你給不給我檢查嘛,阿舟……” 任嶼舟克制著不發一言,可看著遲溪精致的眉眼,銷魂眼波,好像就此陷入了一個別樣溫柔的漩渦里,而他也是心甘自溺,于是,他握緊手心,鬼使神差地退讓妥協:“……給?!?/br> 遲溪立刻欣悅起來,接著就挪蹭著往他懷里鉆,可抱住他時,手下的溫度真實傳來,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危險,這么抱著……兩人跟坦誠相待有什么差別。 而任嶼舟的手臂更是只輕輕搭在她身上,連一點力氣都不敢用,想來,他這樣放松不下來,一定很難受。 于是遲溪放下那點不好意思,沖他小聲勾撩:“哥哥,你抱緊些好不好?” 這個稱呼似乎叫任醫生再也克制不了了,他垂目灼灼看她,手臂順勢收得很緊。 “叫我什么?” “沒啊……”她耍賴不肯承認。 任嶼舟輕捏起她的下巴,沉沉地問:“遲遲,你還要檢查嗎?” “要!”遲溪從來就不是會打退堂鼓的人,更別說是這樣好的差事。 說完,她稍稍退開了些,扯動了一些被子,接著就蒙頭進去觀察,可她只檢查了一小會,就見任嶼舟拳頭都快緊握出汗了。 “沒有大龍紋身,一點也不可怕?!彼匠鲱^來,表情有些微微的得意,“只有性感的小痣,你看吧,根本不會嚇到我?!?/br> “哪里有小痣?”他嗓音驟然啞了下來。 “腰……腰那里?!?/br> “遲遲,那不是腰,是小腹?!?/br> 他抬手把人拉上來,輕柔地吻住她,又向她問詢:“有數清楚嗎,看到了幾顆?” 她喃喃地輕聲回答,臉有些訕訕的:“有些暗,只看到了一顆?!?/br> 任嶼舟繼續輾轉流連,粗著氣好意告知:“遲遲,臍腹周圍有痣,是有說法的?!?/br> 遲溪在他溫柔的攻勢下很快敗下陣來,她仰著頭回應,暈暈地問:“什么,什么說法?” 他卻賣上關子,故意逗她:“再叫我一聲,就給你答疑?!?/br> “不叫?!眲傉f完,就感覺他忽的兇了些,遲溪只好示弱,“……哥哥。我已經喊了的,你快說嘛?!?/br> 任嶼舟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啄了兩三下,之后暗著眼,輕輕將人松開。 遲溪喘著氣,聲音也帶著顫,“那個說法到底是什么呀,你告訴……” 遲溪話沒說完,忽的不敢再動了,她茫然了下,而后有些無措地抬眼去看他。 任嶼舟捂住她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不然剛才沒吻盡興,他又怎么會舍得放開。 “別怕?!彼脸羾@著氣,安撫道,“不會碰你”。 “沒害怕,我,我沒關系的?!?/br> 她其實早已經做好準備了,把他留下來過夜,她怎么不動心思。 “不行?!比螏Z舟態度突然堅決起來,完全不見以往對她的縱容,甚至還往后避了避。 見他這樣的動作,遲溪心頭一瞬失落,“阿舟,你不想嗎?” “我想,發瘋得想?!?/br> 他嗓音發啞,克制得辛苦,“但要等到結婚后,或者至少,要先帶你去過老宅,見過我父母?!?/br> 遲溪從他眼神里看到珍視,疼惜和隱忍的痛苦,她沖動地抱過去,給他安慰。 “那你早些帶我去好不好,我不想看你難受?!?/br> 他避著身,盡量讓自己碰不到她,又說:“剛剛的疑問,現在應該知道答案了吧?!?/br> “什么?” “那里有小痣?!彼∷氖?,緩言告知,“就會這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