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209節
“你當你是大郎他們小時候?有你這么懶的當爹的?” 一開始就大郎是這樣的,天冷,每次讓小家伙起時,都十分困難。要叫好幾遍不說,他還要磨蹭會兒。 磨蹭也就罷了,還要擺出一副我好困的模樣,坐在那兒發會呆。 要等大人幫他穿好衣裳后,他才會真正醒過來。 不過大郎是小孩,小孩都是這樣。 用趙秀芬的話來說,福兒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但在福兒記憶里,她小時候才不是這樣呢,一聽就是當姥的給小孫孫開脫。 后來有了二郎三郎,兩個小家伙也是這樣,直到有一天,衛傅也成這樣了,福兒徹底懵了,這到底是當爹的學兒子,還是當兒子的隨了爹? “當爹的就不能懶了,誰給的道理?” 福兒看著他半闔著眼睛裝睡的模樣,就想笑。 她將最后一根帶子幫他系好,捧著他的臉揉了揉。 “我給的道理,你不服?” “我不服?!?/br> 說著也就罷,他就勢扯了福兒一把,兩人一起倒在了床鋪上,他又抱了過來。 “我才幫你穿好的衣裳,你小心弄皺了?!?/br> “皺了就皺了吧,今天不出門?!?/br>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直到小喜子來報,五公子和五夫人來了,兩人才匆匆起來。 福兒收拾好自己,見他的衣裳果然皺得厲害,幫他捋平展了前面,卻忘了后背,于是衛傅就這么穿著一身前平整后皺的衣裳,去見了新婚夫妻。 . “嫂嫂喝茶?!?/br> “乖啊?!?/br> 福兒笑瞇瞇的,遞給了寶寶一個紅色綢面的荷包。 “你們肯定還沒用早飯吧?剛好我跟你哥也沒用,一起用?!?/br> 四人不是頭一次在一起用飯了,可今日卻尤其怪,不光寶寶看著怪怪的,衛琦看著也怪怪的。 這是怎么了? 難道昨晚洞房花燭夜,出了什么事不成?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一種福兒可能一語成讖的感覺。 飯罷,兩個男人留在外間,福兒則帶著寶寶進了里間。 “怎么了?今天話這么少,我倒有些不習慣了,難道是當了新娘子,知道害羞了?”福兒故作輕松地調侃道。 換做平時,寶寶該小嘴噼里啪啦一通說了,可今日卻有種怯生生的感覺。 “怎么了這是?小五兒他欺負你了?” 聞言,寶寶當即紅了眼圈。 “五哥哥他……” “他怎么了?” “他也沒欺負我?!?/br> “沒欺負你都哭了,那要是欺負了還得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教訓她?!闭f著,福兒就作勢站了起來。 寶寶忙拉住她。 “福兒姐……嫂嫂,他沒有欺負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寶寶臉一紅,低著頭,磕磕絆絆說了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 果然就如福兒一語成讖那樣,昨晚洞房花燭,其實并不太順利。 倒不是不會,畢竟兩個人都有人教過,只是知道怎么做,但跟真正能做成是兩碼事。 反正昨晚兩人幾乎折騰了一夜,卻一直沒能成功。 她疼,他也疼。 她疼是怕了懼了,不想再試了,他疼是還想再試。 寶寶倒想順從他,但實在疼得受不住,最后兩人精疲力盡地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 寶寶可憐兮兮道:“嫂嫂,你當初跟二哥洞房時,也像我們這樣嗎?” 呃…… 這個問題該怎么說? 說她和衛傅成親那天,其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至于頭一回,其實衛傅也不會,還是她忍著疼動用了十八般武藝,才能成事?最后的結果是他美了,她被折騰得不輕? 不知為何,福兒腦海里浮現當年教授她們‘技藝’那位馬嬤嬤的話。 “……起初肯定會疼,但疼就對了,疼就代表你是黃花大閨女……但過后就不疼了,只會覺得美……” 頭一回,她上了當,覺得這老虔婆肯定藏了壞,故意這么說蒙騙她們,后來才知道人家說得是對的。 現在她在想,要不要拿這句話來安撫下寶寶,不然就她怕成這樣,小五兒想洞房成估計有點難。 為了小五兒的幸福,福兒老著臉,把當年馬嬤嬤的話大致改動了一下,以過來人的身份,悄悄告訴了寶寶。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福兒斬釘絕鐵道。 寶寶道:“額吉也沒說會這么疼,難道真是因為我太嬌氣的緣故?” …… 外間,兄弟二人也在進行對話。 “出了什么事?” 衛琦一僵:“什么事都沒有?!?/br> 衛傅挑了挑眉。 “真沒?” “真沒!” 衛琦加重語氣,同時還點了點頭,用以證明真沒什么事。 衛傅語重心長道:“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說,你我二人難道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這不是兄弟關系的問題,這是男人的尊嚴,所以哪怕你是我哥,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真沒事?!?/br> “行吧,沒事就行?!?/br> 比起女人的對話,男人之間就簡單多了。 衛傅想得是,既然衛琦不說,肯定有難言之隱,當哥哥的不該明知不想說還要逼著問。 他既然不說,他肯定能自己解決。 衛琦能解決嗎? 也許吧。 第169章 等寶寶從里面出來,兩人就回去了。 他們的氈包離衛傅的大帳不遠,也就十幾丈的距離。 一路上,一個低著頭,一個垂著眼,也沒說話,這在平時是絕對看不到的情形,偏偏今天發生了。 剛走到氈包門前,寶寶陪嫁的幾個婢女就圍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哈朱。 “行了,你們不要圍著我,該做什么做什么去?!?/br> 以前寶寶從不覺得婢女多有什么不好的,可跟福兒相處次數多了,見她跟前極少有婢女擁簇。 有個叫烏珠婢女,倒經常能見到,但沒事的時候也不會杵在主人身邊。 且福兒嫂嫂那一點都不見亂,四處井井有條的,也不會覺得不便,等回到自己氈包里,烏泱泱的婢女涌上來一大堆,寶寶就覺得不習慣了。 她哪知曉,福兒那種情況,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要得力于陳瑾對下人的調教,以及小喜子的調配。 宮里在錄的宮女太監加起來有近兩萬人,可你平時在宮里,根本看不出有這么多人。 為何? 就是因為他們能做到該出現時出現,不該出現時絕不出現。 像主zigong里若是來了客人,不用人吩咐,茶就備好了,隨時準備奉上去。等奉了茶,奉茶的宮女就不見了。 這種情況,你只會覺得看似沒幾個宮人,卻處處適宜,實則若是細細觀察,就能發現潛藏在下面的端倪。 回歸正題。 兩人進了氈包內,一個在矮榻上坐了下,桌前坐了下。 寶寶瞅了瞅衛琦,小聲道:“五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