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錦鯉靠正能量成為團寵 第96節
“這真的是值得藍國傳承下去的瑰寶?!彼粗鴾剡h輝,臉上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聲音里滿是真摯。 溫遠輝聞言嘆息了一聲,哪有這么容易。 “光說感覺也沒有什么意思,池記者要不要一起去我制作印泥的家里看看?”溫遠輝看了一眼時間,把柜臺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現在是八月底,正好是采摘藕梗,用藕梗抽絲的時間?!彼蜌獾恼泻糁?,想通過她,讓更多的藍國人認識到藕絲印泥。 “好?!背匕部戳艘谎鄹谏砗?,存在感幾近于無的孟雨英,笑著點了點頭。 在路上,她和溫遠輝并肩行走,問出了一些現在比較在意的問題: “溫先生,我們都知道現在古字畫行業對印泥的需求還是比較大的,為什么藕絲印泥現在的知名度依舊和其他印泥有著區別?” “這印泥啊,也需要名聲,西泠印泥是現在最受文人墨客歡迎的印泥,它制作時間比藕絲印泥短,效果相差無幾,也有很多有名氣的畫家自覺的為它宣傳,和它相比,藕絲印泥制作的時間要長上五倍還要多……” 所以,在歷史積淀、文化宣傳、制作時間、購買價格上,西泠印泥都很有優勢。 隨著時間的發展,藕絲印泥就這樣漸漸被人遺忘了。 兩個人交談著,很快就來到了制作溫遠輝制作印泥的家里,家里還有他的兒子和妻子。 或許是因為提前打了招呼,一家人對池安的態度都非常好。 池安先跟著他來到了一個有些昏暗的屋里里,里面摞著一屋子的藕梗,她有些疑惑地開口:“這么多的藕梗,用得上嗎?” 聽到她的話后,溫遠輝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恐怕還不夠呢?!?/br> “一萬藕梗大約只能抽出二兩五的藕絲,這些藕絲,也就能做出十盒印泥?!?/br> 池安聽著他的回答,睜大了眼睛,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制作藕絲印泥的難度:“那這一萬個藕梗,都需要人親手掰開抽絲嗎?” “當然,這藕絲抽出來以后還不能接著用,要陰干,第二年才能正式使用?!?/br> 溫遠輝一邊說,一邊帶著她們來到了自己制作印泥的工作室,里面擺著不少瓶瓶罐罐,池安掃了一眼,發現是一些制作印泥的材料:珍珠粉、朱砂、犀黃等。 她拿起隨身攜帶的相機,找好光影,對著屋子里拍了幾張照片。 “您之前說制作一方印泥需要數七年之久,藕絲陰干需要一年,剩下的時間用在了哪里呢?” “還有油啊,制作印泥的菜油需要曬,曬得時間越長越好?!睖剡h輝認真地和她講起了制作印泥的難度。 池安聽到最后快要制成的印泥需要攪拌兩個星期,制成后還需要靜置半年后,眼中充滿了敬意。 “這樣一看,您在某寶上賣給我的,算是虧本甩賣了吧?”她看著專門用來制作印泥的模具,嘆息著開口。 看到了印泥具體的制作過程后,這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又怎么是僅僅八百元就足夠買到的。 “一開始標的是原價五千?!睖剡h輝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格外清晰,“后來看著沒有人買,就慢慢的降到了三千、一千,再就是八百?!?/br> 池安看著他眼中難以隱藏的失落,近乎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就連價格降到八百的時候,也只有她一個顧客。 她抿了抿唇,壓下了心中的惋惜,拿出了屬于記者的職業素養,認真地開始問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溫先生,剛才我們已經了解到了藕絲印泥的制作難度,這樣耗費人力和財力的制作過程,您是怎樣堅持下來的呢?” 正在她認真采訪的時候,謝清辦公室的會客處里,秦秘書看了一眼坐在會客沙發上看起來都表現的云淡風輕的兩個人,默默地把茶端了上去,近乎無聲地退了出來。 謝清和顧辰相對而坐,一黑一白,兩個人身上的氣場完全不同,一個攻擊性十足,舉手投足間滿是凌厲;一個看起來淡然平和,只是抬眸時露出來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膽戰心驚。 “顧總真是稀客?!敝x清慢條斯理地挽起了袖口,動作看起來帶著些許漫不經心,“聽說經過醫院檢查,顧總的身體已經大好,真是恭喜?!?/br> 顧辰聽到他的話,眉梢微動:“聽聞謝總最近公司事事順利,同喜同喜?!?/br> “顧總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敝x清放下整理袖口的手,抬起頭,漆黑幽深的眼神在顧辰身上停留了一瞬,“總不能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合同,就勞煩顧總親自跑一趟吧?” “我只是聽聞謝總和安安關系甚好,所以來替安安把把關罷了?!鳖櫝揭兄嘲l,輕描淡寫地開口,“安安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利用?!?/br> “看來顧總對自己認識足夠深刻?!?/br> 論起利用,顧辰可是從一開始,就存著利用池安能力的心思。 顧辰聽到他的話后,眼皮都沒有抬:“現在看來,比不上謝總?!?/br> 他在用池安的能力調養好了身體后,就下意識地和她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朋友關系,他怕太多的接近會讓他貪心不足,只不過這個貪心,并不是單純的指氣運罷了。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他這次來,只是為了幫池安看一眼謝清這個人,看看頻繁出現在她身邊的他,是不是對她存著利用之心,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上一次他在包廂門口,清晰地看出了謝清眼中透露出的對池安的近乎偏執的眼神,不加掩飾。 “顧總,安安雖然稱呼你一聲叔叔,可是這也并不代表你們之間的關系好到可以越過她,直接找我?!敝x清挑了挑眉,深邃的眼中滿是強勢,“你說是嗎,顧總?” “我只是來謝氏和謝總簽一個合同而已,謝總何出此言?”顧辰端起茶杯,即使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在陽光下,他看起來還是有著幾分虛弱,“至于其他,只不過是隨口閑聊而已,謝總不要太過敏感?!?/br> “謝總和安安在一起這么久,知道她喜歡什么嗎?” 池安喜歡的、在意的,他從很早以前就有所察覺,所以才會想要遠離。 “我當然知道,哪怕對她并沒有足夠的了解,知道的并不全面,那又怎樣?”謝清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這明明是一個放松的姿勢,卻帶著滿滿的攻擊性,“我只知道,只要我把能夠給她的,都送到她身邊就好?!?/br> “總有一個,是她喜歡的?!?/br> “就像謝總現在成立的這些公益項目?”顧辰嘲諷地彎起了唇角,眼中也有了一絲鋒芒畢露,“謝總不覺得和得到的相比,付出太小了嗎?” “還是謝總覺得,只是幾個公益而已,就足以寬慰自己,讓自己接受一些不該接受的饋贈?!?/br> “顧總喜歡推己及人這個毛病,還是改一改比較好?!敝x清神色平靜,臉上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他伸手點了一下沙發的扶手,語氣從容不迫,“我也沒有向顧總解釋的必要?!?/br> “有些事情,顧總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br> “接下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彼酒鹕?,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就不多留顧總了?!?/br> 顧辰閉上眼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等到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從容地站起身:“多謝謝總解惑?!?/br> 等到他走到門口時,謝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緊不慢地開口:“對了,顧總每周給安安送的零食可以停了?!?/br> 看到顧辰驀然抬起的雙眸,他神色平靜:“這是安安的意思,她覺得這樣太麻煩顧總了?!?/br> “那我等著安安親自告訴我?!鳖櫝筋^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 明悠然坐著打車軟件上打到的車,一路愜意的回到了宿舍。 因為運氣比較好,一路紅燈,再加上那張六折的優惠券,她只花了五十塊錢,就到達了目的地。 簡單的收拾好行李,把被罩床單放到洗衣機里后,她閑著無事刷起了手機視頻。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刷到了一個博主發布的視頻。 看到開頭視頻中人假兮兮的演技后,她本來想直接劃到下一個視頻,不知道為什么,手機卡頓了一下。 視頻里也終于進展到了關鍵點。 上面有一個女生,看到一個單獨的女生站在路邊好像在等車后,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需不需要一起拼車。 明悠然看到這里,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接下來的事情,超乎了她的預料,這個女生上車后,還來不及多說什么,就被人迷暈,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她想著今天在機場里發生的事情,在開著空調的宿舍里,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應該只是意外吧?”明悠然回憶起了當時那個女生的神情,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她好像特別有目標性,明明周圍也有不少要打車的人,可是她偏偏選擇了她,明明她說那個車已經快要到了,可是依舊在那里近乎執著的等著她…… 明悠然攥緊了雙手,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可是萬一那個人真的心懷不軌,那會不會有人被她傷害? 她糾結了許久,還是按下了報警電話,希望是她想多了。 今天下午五點,泉市公安局新破獲了機場附近的一個新型拐騙案件,同時在官博上發布了這次案件的破獲的經過,希望所有市民都能提高警惕,直接拒絕陌生人的拼車要求。 第52章 錦鯉使用手冊(完) 今天的采訪到了很久以后才結束, 在這個過程中,溫遠輝還帶著池安一起從藕梗中抽絲,也去屋頂上看了一眼已經曬過許多年的植物油, 還讓她上手摸了一把, 拍了不少照片。 等到他送走池安后,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 溫遠輝看了一眼時間, 和家里人說了一聲,悠哉悠哉地重新往表行里走去。 因為著急帶著池安看制作印泥的流程,表行里燒得那些痕跡他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他不是一個閑的太住的人, 不然也不會堅持做了這么多年的印泥,即使家里人一點也不理解。 他的孩子因為從小看著他為了印泥甘于清貧, 從懂事開始就堅決不碰做印泥的流程, 他已經五十好幾了, 幾百年的傳承, 難道真的要斷在他這一代嗎? 正在他來到表行門前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王慶今天出來采風的時候, 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表忽然不走了, 這是他妻子在他還沒有闖出名聲時, 送給他定情信物, 即使并不太值錢, 十幾年了,功成名就成為藍國知名導演的他也一直戴著它。 正巧他一側頭發現這里有個修表的店鋪,就想進去讓店主看看能不能修好。 他看到緊鎖的大門后, 嘆了口氣, 剛想離開, 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先生,您是想要修表嗎?”溫遠輝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聲音中帶著一抹好客的笑意。 “沒錯?!蓖鯌c轉過頭,因為天氣炎熱,額角帶著細汗,迎著陽光,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得客氣和善,一看就是一個比較好相處的人,“您就是老板嗎?” “我這里有一塊兒表,想知道您能不能修?!?/br> 溫遠輝打開門后,留出了一個一人行的通道:“外面太熱了,先進來涼快一下,我給您看看?!?/br> 王慶聞言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進去。 來到專門修表的柜臺上,他把手中攥的帶上了汗意的表遞了過去,四下打量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中午時分溫遠輝給池安展示藕絲印泥特點的時候在不遠處柜臺上留下的火痕。 王慶往前走進了一看,眼中閃過一抹沉思,從殘留的痕跡上來看,能夠清晰地辨認出上面到底印的是什么字。 作為一個導演,他也有不少見識,沉吟了一下,對著正在修表的老板輕聲開口:“老板,你這個印章,或者說印章用的印泥,是珍品吧?” “是西泠印泥還是……” “不是,是藕絲印泥?!睖剡h輝聽到他的話后,有些爽朗地笑了兩聲,他小心地把手中的手表放回原處,然后轉過頭,笑瞇瞇地開口,“這是家里傳承下來的印泥制作方法,雖然沒有其他印泥那么出名,但是做起來,可是麻煩的很?!?/br> “哦?”聽到他的回答后,王慶忽然有了一點興趣,“我在日常生活中,好像很少聽到朋友們說起這種印泥?!?/br> 聽出了他話中的疑惑,溫遠輝一點也不覺得生氣,他笑瞇瞇地和他講起了制作藕絲印泥的流程,說起了藕絲印泥的特點。 等到他說完后,王慶眼中滿是贊嘆:“歷時七年,才做出這么一方印泥,這其中的價值,難以形容?!?/br>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最近在籌備的講述藍國著名詩人一生起伏的電影,里面有不少場景,需要用到印章,自然也需要用到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