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兼職
劉舒舒對于于正昊誘騙她一事,氣得牙癢癢的,接下來幾天見著他都沒有好臉色。 但不管她怎么瞪他,于正昊還是一如既往,永遠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周后,于正昊作為組長,決定召開一個小組會議,討論如何傳播期中作業的事情。 劉舒舒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這種事情,可cao作空間太大了,上個學期,她們也有類似要求,奈何朋友不多,有個人出了個主意—— 買水軍。 賊便宜,數據也好看。 于正昊在小組群里發完,又特意去私聊了一下劉舒舒。 “今晚9點,四食堂,見面?!?/br> 劉舒舒對他還在氣頭上,加之自己也有事,便想著推了他:“今晚有兼職,我估計到不了,到時候你把討論內容告訴我一遍吧?!?/br> 他們拿以前的作品來敷衍,她也敷衍他。 而且他們又能討論出什么花來? 于正昊給她打電話,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跟她說話:“你把兼職推了,我補償你?!?/br> 有錢了不起啊。劉舒舒在心里直唾棄他。 她不想在他面前低人一等,于是罵他:“于正昊你有病?!?/br> 語氣平靜,沒有多大殺傷力,但也算是罵人了。 這幾天她發現,與一個人熟了起來后,罵人就特別輕松,即使她跟于正昊的熟算不上是正常意義上的熟。 她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第一個與她比較熟的人。 她不再是唯唯諾諾,也不再是小心翼翼。 他們是怎么熟起來的呢?劉舒舒想到這,有些恍惚。 是因為那次擦邊球的性行為嗎? 赤裸相對,坦然面對,交換唇舌,欲望無比清晰,幾乎把所有最親密的事情都做完了。 于正昊被說有病也不反駁,他深呼吸一口氣,提議:“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等你?!?/br> “……”劉舒舒沒接受他的提議:“平時我都是晚上九點下班,大概半個小時回來,你們開會吧,別等我了?!?/br> “我說是我一個人等你?!?/br> 那更不行了啊…… 劉舒舒啊了一聲,說:“不用了?!?/br> 于正昊握著手機,看向遠處:“給你布置任務,你不想聽?” “……”劉舒舒試圖跟他商量:“不可以電話上說嗎?” “電話上如果能說,我還開會干什么?” “……”好像確實是這個理。 劉舒舒猶豫了一下說:“那你在食堂等我吧?!?/br> “食堂九點半關門了?!?/br> “那你選個地——” 于正昊二話不說打斷了她:“我在校門口等你?!?/br> 劉舒舒抓了抓頭發,說:“那行,到了我給你打電話?!?/br> 下午的課一上完,劉舒舒就趕著去兼職,她能找到的兼職并不怎么高大上,是一個餐飲店里的服務員。 餐飲店位于時代廣場,商業中心地段,距離她學校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晚上七點到九點是這種店生意最為火熱的時候,老板不想多招員工,便把主意放在了臨時工身上。 因為地段好,菜品多樣有特色,一個晚上能翻盤好幾次,上菜,端盤,清臺,劉舒舒有時候一晚上都沒能停過。 她七點來到之后,照常換上了圍裙。 夜色降臨,客人也早就來到了。 老板交代下去:“劉舒舒,你今晚負責610號餐桌?!?/br> “好?!眲⑹媸姹持?,恭敬答道。 “手腳麻利點?!?/br> 劉舒舒又點了點頭。 這天是星期五,客人尤其多,劉舒舒忙到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客人的叫喊聲,老板穿梭在餐廳的腳步聲,還有吧臺那調酒的聲音,時刻交雜著,充斥在她耳邊。 8號客人喊她:“服務員,我們的毛血旺和辣子雞怎么還沒有上來?” “我看看啊?!眲⑹媸嫒タ床藛?,看到第一個菜便是毛血旺,第二個就是辣子雞。 這兩菜是店里的招牌,大多數客人都會來點,所以有時候就會上錯了亦或者是慢了些。 這種情況,就需要服務員去催后廚。 劉舒舒確認無誤后,她抬頭對他們微笑:“我幫你們催一下哈?!?/br> 8號是包廂,不僅要催,還要多催才行。 她正打算走出去時,余光一瞥,不小心瞥到一個熟悉的面容。 為了確認,她快速扭頭去看了一下,那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沒錯了,這個人就是上次那個高瘦抽煙男。 他坐在角落邊上,左右旁邊都有人,還是幾乎比他大了一圈的人,她進來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也是正常的。 抽煙男在此時沒有抽煙,而是端正坐在餐桌旁,顯得非常乖巧無比。 劉舒舒再一看,一桌上還有好幾位中年人。 她估計應該是家庭聚會。 穿著圍裙的劉舒舒對眼前所見微微嘆息了一下,很快便轉頭扭門把,出到外面即刻大步趕往后廚。 劉舒舒到后廚,很快便知道8號桌的菜遲遲沒有端上去的原因了。 是因為一個員工把她的菜給上到別的客戶那里了。 這種情況只能等。 但老板過來了,老板見劉舒舒站在廚房里,問她:“劉舒舒你在廚房里干什么?8號桌的客人催了?!?/br> 劉舒舒卑微解釋:“菜還沒炒好?!?/br> “那你也要到外面招呼客人,杵在這里能做什么?” 是這個理,劉舒舒哦了一聲,又小跑出去了。 老板見她這樣子,又皺眉了:“穩重點,別這樣跑?!?/br> 劉舒舒不得不讓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 出去后,8號桌又催了幾次,劉舒舒一次一次地安撫他們。因為催得急了,毛血旺一做好,她也顧不上叫男員工來賞菜了,而是自己動手。 生意火爆,人也多,劉舒舒非常小心躲開客人,把毛血旺端到了包廂里去。 進去的時候,包廂里抽煙男在說話:“叔叔,歷來都是讓播音班的人去主持校園歌手大賽的,于正昊也在競爭主持人位置,他不是播音專業的,這樣好嗎?” 于正昊?是她認識的那個于正昊嗎?劉舒舒的注意力被這叁個字吸引去了。 這一分心,導致的后果就是她把毛血旺放在桌上時,不小心歪了。 邊上最近的一個中年婦女見菜要倒,連忙身子后仰驚呼:“你小心,小心吶?!?/br> 劉舒舒反應很快,她幾乎是不計后果連忙用手去扶了。 桌上的幾個人也被這小插曲吸引了目光,見到毛血旺無大礙后,便回歸正題。 被喊的叔叔是一位中年男人,他道:“那這樣,我讓小鐘限制一下專業報名,這種事情,確實是需要讓專業的人做比較好?!?/br> 劉舒舒聽完這句,也顧不上招呼他們慢慢吃了,因為毛血旺的盆子熱度似乎已經灼傷了她的手。 她毫無穩重地跑出去,一路穿過人群跑到衛生間,緊接著她擰開了水龍頭,帶著冷意的水很快沖刷下來。 絲絲涼涼的,很舒服。 于是她就那樣站在鏡子面前,任由水流將她的手沖刷了好幾分鐘,燙傷的是手心手指部位,劉舒舒湊近了去看,在昏黃光線下,依然可以看到那里已經紅了一小片。 突然間,身后傳來熟悉的高跟鞋聲音,那是老板的。 劉舒舒看向鏡子,接著聽到身后人冷冷的說:“可以出來了嗎?” 語氣還算平靜,但明顯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