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秋風 #9329;.ъǐ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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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有蕓頭次聽說南風館是在一次宮宴之中。當時她倍感無趣,便溜去花園里躲清閑,卻無意間聽見幾個婦人在討論著淮南王妃與南風館小倌那不可說的二叁事。 淮南王是她祖父最小的兒子,因為身體自小孱弱,封王之后便特許留在京城??傻降讻]熬過幾年時間,娶妻五年后便撒手人寰了。 可她那王嬸卻正值好年華,哪里耐得住閨中寂寞。 這事說不上多不妥當,皇祖父早已仙逝,淮南王與先帝的關系又不過爾爾。若是藏著掖著些,她一不大重要的皇親倒也沒人會揪著她的私德不放。只是后來不知怎的,這事竟傳的人盡皆知。 不僅朝中人知曉這件事,就連平民百姓之間也拿這件事當作茶余飯后的消遣。 皇家尊嚴流落到被市井之人都用來調侃時便已不能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司有蕓隱約記得,那時南風館似乎被查辦了一段時間…當年除了淮南王妃外,最后好似還牽扯出了不少官員內眷… 只是事情已過了五年之久,司有蕓一時半會兒是在記不清當年具體究竟發生了什么。 再看如今南風館的位置與構造,想來也是當年事件之后又從新選址搭建而成罷。?αitαиɡωeи.?o?(haitangwen.) 她跟著那自稱為長風的小倌扶著樓梯緩步上了二樓。從背后身型看,他真的與謝昶極為相似。司有蕓思緒漂浮著,行走在陌生地界的不安也被消磨不少。 “小心?!惫諒澨幱幸慌_階,長風的出聲提醒講司有蕓思緒拉回。 她回過神來打量著四周的情景。與剛剛一樓那樸實無華的大廳不同,這層構造極為精妙。透過雕花閣窗,各色的花束用花瓣擋在鏤空的地方隔斷了行人的視野。廊檐下濃墨重彩畫著各式春宮圖,司有蕓只看了一眼便匆忙垂下頭不敢再看。 可眼睛尚且能控制,耳朵卻控制不了。 因著每一間并沒有裝建尋常的大門,作為隔斷也只是做了幾個交叉的鏤空隔板,雖說確實看不見里面的人,可里面的聲音卻能真真切切地傳進她的耳朵里。 司有蕓身下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面上神情有些怪異。 “你們這里…還接待男客?” 長風嘴角掛著微笑,側身對司有蕓點了點頭。 剛才兩人路過的那間房里,兩男子的呻吟之聲他們是聽的一清二楚。 司有蕓欲言又止,面上憋的近乎發青,“那你…” 長風噗嗤笑出了聲,“姑娘放心,雖說館內是有些人男女不忌,但是我只接待女客?!闭f罷停下腳步,“到了,姑娘請進?!?/br> 屋內的情景與司有蕓想象中的大不相同。除去屋子正中央有張巨大的圓形床榻顯得怪異外,整體氛圍并不是不能接受。 博古架上擺放著精致的青瓷,繞去屋子后方可以看到屋主人擺放整齊的各式絲竹樂器,一旁的小塌上還放著擦拭到一半的曲頸琵琶。 那頭長風用泥爐在溫酒,見司有蕓打量過一圈后忙笑著招呼她坐下。 “姑娘嘗嘗這酒?!?/br> 長風送來的酒并不是溫和的果酒,入口有些辛辣,司有蕓抿過幾口后便放下杯子不愿再嘗。 見狀,長風倒也沒急著勸酒,只是不動聲色的挪到司有蕓身邊,又取出新的酒杯給自己也斟了一杯,又從桌上拿了一顆杏干丟進酒杯中。 “姑娘不如試試,將這杏干泡浸這酒中,等半刻鐘再入口會溫和不少?!?/br> 司有蕓將信將疑,只是實在受不了身旁一直有人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看,手腳麻利地放了杏干后,借機往一旁挪動了些。 “還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長風就仿佛不知道司有蕓的刻意疏遠一般,她每退一寸他便要近兩寸。 “我姓…長…” 司有蕓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嘴里灌,試圖用手臂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原來是常姑娘?!遍L風直起身子,不再故意靠向司有蕓。心中盤算著京中哪些人家是姓?!?/br> “我見里間有琵琶,你可是會彈?” “姑娘想聽?”說起琵琶,長風表情變得真摯。起身取了琵琶,試過音后手指捺上上首的琴弦,清脆之聲流淌而出。 彈得是秋風詞。 抱著琵琶的長風收起了那副輕浮的笑臉,不再去看司有蕓。手中弦聲纏綿悱惻,手上并無絢麗指法,卻聲聲道泣泣私語訴衷腸。 絲竹飄颻入青天,一曲畢后,司有蕓面前的酒壺已見了底。 “常姑娘可是有心上人?” 長風作為在風月場求生之人,哪能看不出她那副感慨而又糾結之情從何而來。 司有蕓愣住,并未應答而是反問道:“如何算得上心上人?” “或許…是那人不在眼前,心中卻仍時時刻刻念著的人罷?!遍L風手摩挲著琴頭雕刻的花紋,語氣淡淡。 室內光線暗了下來,司有蕓望向窗外這才察覺日頭早已落下。長風起身燃起屋內的燭火,她這才想起來青衣還被自己拋在茶館里,慌忙站起身便要離開。 只是那壺清酒勁實在太大,猛地起身后大腦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長風抱住司有蕓,卻被她一把推開。 司有蕓跌坐在地上,身下的痛感試圖在提醒她清醒一些。她蹙眉搖了搖頭,片刻過后感覺暈眩消失不少后便自己撐著費力站起。從身上摸出沓金葉子遞給了長風后,便離開了南風館。 那頭自跟丟司有蕓后,青衣焦急地在街頭尋找一圈無果后便趕忙回府去尋府里的侍衛。 在門口卻碰到恰巧從外面回來的謝昶。 “謝公子?你怎么在這?” 見到一臉驚詫的青衣,謝昶也是滿頭霧水。 “殿下…殿下沒和你在一起嗎?”青衣分明是見司有蕓喊著謝昶的名諱去追人,怎么這會卻只見謝昶一人?青衣此刻憂心如焚。 謝昶聽到青衣說司有蕓是在街頭遇到他時亦不安起來,他今日去了濟安堂后便忙了一日未曾出來… 他來不及多想,問過青衣最后見到司有蕓的地方后便直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