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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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擂動,喝聲震天,今日之戰就能決出戰局勝敗。 主將不動聲色,高高的鋼鐵頭盔完美貼合面部,留出刀鋒般銳利的下顎線。忍耐腿心火辣辣地痛,英姿颯爽的女將軍策馬直奔敵軍主將,想著電光火石之間來一個出其不意,速戰速決。 即使敵人是從小熟稔親密的阿蘇勒,她也絲毫不留情面,冰冷威嚴的臉上看不出往日絲毫溫情,處處下狠手,朝死xue刺去。 距離極近的情況下,才發現阿蘇勒雖然拿著刀虎虎生威,眉宇深邃,刀刀狠厲,但卻不自覺避開了要害處。 二人一番爭斗,卻是旗鼓相當,本是龍虎相爭,卻遠沒有昨日那般血腥慘烈,旁人不知曉,與受傷的瑞王赤裸相對的公主殿下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右臂已然傷可見骨,稍動便血流如注。 帝姬沒有留手,全力以赴,長時間的打斗讓她悶在笨重的盔甲里汗如雨下。相反,對面的阿蘇勒即使在冰天雪地里仍舊穿著單薄的虎皮豹紋衫,沒怎么流汗,反倒愈戰愈勇,眼眸發亮。 昨日的荒唐還是讓她行動遲緩稍許,略顯頹勢。她心里暗恨,一邊卻警惕起來阿蘇勒的邪門動作,如今北軍就她一名無傷的主將,可不能再出事了。 久戰無果,兩軍對壘,廝殺陣陣。 女將與敵將纏斗,精神與身體俱是疲乏,漸入漸深,什么時候被敵軍包裹了也沒發覺。 她明白,這一戰,不僅連戰局丟了,可能連她也要丟了。 阿蘇勒皺著眉讓露出野獸般兇光的親兵們退遠些,“我要親自抓捕,你們別讓人進來圈里,不要對外聲張,尤其是對丞相?!?/br> 親兵并不理解,好不容易,犧牲那么多弟兄才能活捉敵軍主將,為什么要瞞著,這難道不是振興士氣的大好時機嗎?而且還不讓告訴監軍的新任丞相。雖然滿腹疑問與不贊同,但他們還是按照吩咐做了。 畢竟,軍人的天職就是聽從命令。 眼見包圍圈越來越密,越來越小,她與阿蘇勒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她心知戰場上的援軍不大可能找到此處營救了。 “將軍大人,走吧?”阿蘇勒仿佛見獵心喜般,每一根發絲都愉悅地散開了,他抬手就蓋了件不起眼的友軍盔甲給她披上,收繳了一柄銀光錚亮的槍兵,把血抹在女將本來的盔甲上,丟在馬兒背上。 阿蘇勒朝那高駿的馬兒屁股刺啦一道,眼瞧著馬兒悲聲嘶鳴而去,他久違地暢快大笑起來。 “將軍何故發笑?”親兵不解。 “啊,我想起高興的事情?!卑⑻K勒高鼻深目,一張充滿異域特色的臉上涌起中原人的狡猾來,“到我手里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了?!?/br> 北營。 一陣肅穆,瑞王從馬廄里被解綁放出來,一抬眼就看見了她帶血的銀色盔甲,與地上因過度流血而生死不知的馬兒。 男子目眥欲裂,一陣驚惶吞沒了他。昨日夜里種種仿佛有人替代了他似的荒謬,他竟然頭腦發昏到這種地步?還放肆威脅折辱,讓她死在了戰場上。 屏住奪眶而出的一滴淚,他扛起了北軍支柱的責任,“撤退?!?/br> 他轉頭,不忍再看,聲線越發冰冷莊嚴,“修整兵馬,給孟淵修書一封?!?/br> 黑黢黢的眼眶里陡然冒出陰沉的昏光,他不信,他不可能放棄就此頹靡,糾結援軍的兵馬卷土重來,結果如何也為可而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女將正換了一個陣營的盔甲,低著頭跟在敵軍大將身后,充當一個小兵進了營帳。 “不想被當成營妓被cao爛就跟緊我?!迸畬⑿拇嬉苫?,在自己營里,怎么阿蘇勒還是做賊一樣?難道此地有更高職位的人? “主將身邊怎么跟著這種畏手畏腳的親兵?”熟悉的嗓音響起,在灰塵遍布、人人臟亂差的軍營里,此人竟全身穿著考究的白衫,袖口齊整一絲不茍。 不好!真是想到什么來什么。 “新來的,丞相大人連這也要管?”阿蘇勒繃緊了背,裝作不悅的模樣一眼冷掃過去,又自覺移開視線。 新任的丞相目光在那小兵身上停留一息,就被剛打勝仗的大將不動神色地遮住,“等下還有慶功宴,將軍還是莫要對手下太過嚴苛了?!?/br> 阿蘇勒沒有動作,“丞相是知道我的,我一個蠻人,不喜歡這類勞什子宴會,去了也聽不懂你們打機鋒,我不去,您好好玩兒吧?!蔽惨糨p佻,似是暗示什么。 開什么玩笑,就照這老狐貍的性格,他前腳去慶功宴,后腳這小兵就能被抓去審問,這丞相一向是事無巨細都要刨根問底,給他逮著,那就全完了。 丞相似乎也沒有多怪罪,透過男子的身影瞥了一眼轉身離開,衣帶聯袂,干凈得不染一絲雜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