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莫名：“你折騰那作甚？好好在那邊讀書不好嗎？”

    ☆、第 115 章(對策)

    第115章

    四夫人起了身,　梳洗完畢，問：“我那寶貝大兒子今天也沒現身？”

    mama道：“你別拱火?！?/br>
    四夫人不樂意：“我怎是拱火？”

    mama道：“小點聲?！?/br>
    四夫人咳了一聲，憋了一會兒,　說：“你說他這幾日干嘛呢？是不是躲書齋里咬著小手絹自個掉眼淚？”

    mama無語道：“你當壽官是你?！?/br>
    四夫人悻悻然：“反正他不可能哈哈笑就是了?！?/br>
    正說著，丫鬟進來稟報：“公子來了?！?/br>
    四夫人：“喲！”

    mama忙用胳膊肘拐了她兩下,　叫她少陰陽怪氣,　別給壽官兒添堵。

    進來的凌昭卻眸蘊精光，面如冠玉。氣色出乎四夫人意料地好。

    四夫人以為，他怎么著也得有幾日睡不好覺吧。竟這樣就過去了？

    唉，竟真個不把情情愛愛當回事？一點都不像他爹,　完全被教成了他大伯的樣子。

    四夫人自然不知道,　凌昭如此好的氣色,　都賴裴師伯的藥。喝下去倒頭就能睡,　一夜無夢。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樣睡下沒有時間的流逝感。即尋常睡覺,　醒來的時候會知道“我睡了一夜”,　或者“我睡了幾個時辰”。吃了這藥睡過去,　沒有這種感覺，只感覺是一閉眼，一睜眼，一夜過去了。

    用著早飯，凌昭道：“母親不必鬼祟,　想看就看?！?/br>
    四夫人嘴硬道：“我看我自己兒子，說什么鬼祟？難聽?！?/br>
    這么說著，還是偷眼看他。

    凌昭問：“母親是想從我臉上看出花來？”

    mama使勁給四夫人使眼色。人都嫁了就別提了,　非往壽官心口戳刀子干什么。哪有這樣當娘的。

    四夫人偏逆反,　問：“果真不悔？”

    凌昭持著湯匙的手頓了頓，抬眸道：“那不然？把她留下來與母親做媳婦？”

    這拿話套她呢？作什么為已經不可能的事去惹兒子生氣。四夫人也不傻,　不直說林嘉不可能當她的媳婦，只笑瞇瞇說：“這得去問你祖父，還有你大伯父。你的婚事又不是我說了算?！?/br>
    凌昭卻道：“這是不對的，婚姻之事，該當是父母之命才最大?！?/br>
    四夫人道：“你是想我夭壽嗎？”

    敢說她比他祖父祖母“大”。

    林嘉和張安提著茶、糖還有林嘉做的點心，步行著走出巷子口。一路和街坊鄰居打了不少招呼，果然閭巷生活十分熱鬧，與從前不同。

    林嘉適應得倒是很好。

    出了巷子，路上叫了個車，很快到了凌府后巷，幾文大錢。

    打聽著找到了肖氏的住處。

    她非是單獨住一處，而是跟旁的人合住一個院子，只她和肖霖住的是正房。

    因是老太太的人，管事安排的時候還稍微用了些心，兩邊廂房的鄰居也俱是沾親帶故的人，非是家里奴仆。

    林嘉找到的時候，肖氏正同旁的婦人一同在那里做針線。

    離開了寂靜的排院，感覺肖氏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果然環境會改變人。

    林嘉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嬸子！”

    肖氏看到林嘉，十分歡喜，忙請他們小夫妻到屋里坐。

    因她是寡婦，雖幫忙把林嘉從凌府接了出來，林嘉的婚事她卻沒參與。

    此時看過去，張安雖是個商戶子，卻生得異?？∶?，跟林嘉的容貌竟能般配，肖氏不禁贊嘆凌府四夫人的善心。又想著四夫人好美人之名，果然名副其實。

    肖氏請了鄰居婦人的丈夫來作陪張安，她自己與林嘉在里間里說話。

    林嘉打量著這房子，問肖氏：“可還習慣？”

    肖氏笑道：“剛來時覺得可吵。東廂房兩口子常吵架，西廂房的常打孩子，時間久了就習慣了?！?/br>
    林嘉也笑了。

    肖氏觀她氣色，見她面如芙蓉，猶帶春色，便知她夫妻相偕，只問她婆媳如何，家境又如何，過得何等日子？

    林嘉一一作答。

    肖氏道：“挺好的，姨娘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br>
    提起杜姨娘，二人俱都紅了眼眶。

    抹去眼淚，林嘉又說起了張安去族學的事。

    肖氏驚喜道：“娶你可真娶對了，沒什么比學業更重要的了?！?/br>
    林嘉便以族學里的事相詢。肖氏知無不言，指點她都該準備什么東西，帶多少衣服、多厚被褥、鞋襪幾雙，又一個月大約會耗費多少紙筆文墨，花費幾何。她心里一本清清楚楚的帳。

    林嘉一一記在腦子里，嘆道：“嬸子不容易?！?/br>
    肖氏險些掉眼淚，道：“你比我家那個懂事得多?！?/br>
    林嘉道：“晴娘也是有后福的人?！?/br>
    肖氏破涕而笑：“你也是?！?/br>
    從肖氏家里出來，肖家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荷葉包了一包自己腌的咸蛋，草繩系了，讓林嘉帶回來。

    林嘉給張安拎著，兩人辭別肖氏，從后巷出來。

    張安道：“舉人家怎敗落至此？”

    林嘉道：“家產都叫族人占了去，還差點將虎官兒弄死。嬸子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一對兒女逃出來，能活著就好了?！?/br>
    張安嘆道：“唉?！?/br>
    家里的頂梁柱沒了，便易被人欺，他實是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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