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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他與皇帝的生辰太過于接近,才從來不過罷? 她心里有些泛酸。 她又想到那天晚上,他跪下來求她。 她很迷茫。 為什么會這樣呢?她的確是怕掌印,但是她不想看見他難過,更不想看見他卑微到塵土里的樣子。 她想起那個孩子,也是可憐巴巴地扯住自己的衣角,對她說:“我求求你……” 和裴渡的,重疊到了一起。 她心中泛酸,屋內燭火搖曳,映著她靠在榻邊的影子。 她和著雨聲睡著了。 — “派到江南查的人不見了?” 唐眷慍怒地轉過身來,指甲嵌進rou里:“你說說看,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黑衣人半跪在地,冷汗連連:“唐姑娘息怒……確實是聯系不上,屬下已經在找?!?/br> 唐眷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汗連連。 容宛像是傍上了什么貴人,那貴人,可不就是掌印嗎? 若是掌印查出來,她的命還要不要了? 唐眷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不行,她必須要牢牢抓住江弦的心,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 到京城的時候,天氣放了晴,火辣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容宛不住地擦著額。害怕被人發現,她還是掩了面紗。 上了馬車,容宛昏昏欲睡。 到的時候,已經是午后了。 她從睡夢中醒來,在瑞珠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太陽照得她睜不開眼,她勉強向外一瞧,卻傻了眼:“這……” 這不是提督府嗎? 裴渡把她帶到自己家來了?! 容宛搖搖晃晃地下了馬車,身子還有些抖。 眼前的府邸和將軍府的府邸樣式差不多,都是京城較為流行的建筑模樣。 掌印太監的府邸也就這樣……她還以為有多華麗。 容宛有些好奇,想進去看一眼裴渡的家長什么樣。 見她脖子伸得老長,裴渡不禁笑道:“容姑娘很想進去看?那便進去罷?!?/br> 容宛聞言有些羞赧,干咳了一聲。 裴渡似笑非笑道:“也沒什么好看的。進去罷。 容宛跟著裴渡一路進了府,里頭布置與京城其他府邸都差不太多,確實也無甚好看。 一路經過抄手游廊,裴渡停下了腳步。 他道:“容姑娘,本督送到這里。來順,給容姑娘找間廂房休息。就去……東院罷?!?/br> 來順欲言又止。 提督府空空蕩蕩沒什么人,分東西兩院。西院住的都是小太監,東院只住了裴渡。 聽說,東院是給提督府的女主人住的。 來順想,容姑娘居然住了東院,自家掌印果然是喜歡她。 來順也不敢說出去,他顫顫巍巍抬眸,對上裴渡一個犀利的眼神。 來順霎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叫他別讓這件事傳出去,若是敢說出去,格殺勿論。 來順打了個寒噤,用眼神示意。 — 容宛有些疲累,到了房間便和瑞珠倒在房里睡了一覺。 她是被敲門聲敲醒的。 她打開門,見來順規規矩矩守在門外,手里抱著衣物。 容宛接過衣物,發現是一件青碧色的衣裙。 在計劃之中,容宛接過衣物道:“多謝公公?!?/br> 她有些疑惑,裴渡居然給她帶的是一件青碧色的衣物?難道他知道她喜歡穿青碧色? 來順點了點頭:“容姑娘,換好衣物盡快來大堂?!?/br> 容宛這是第一次隨裴渡入宮。 她一路跟在裴渡后面,穿一身青碧色,不顯眼。眾人只當這是個提督府的婢女,只不過穿的好看些就是了。 走在朱紅的宮墻下,她怕被人知道她的身份,便按照裴渡吩咐的,一直低著頭。還好所有人都繞著裴渡的路走,幸而沒有人發現她。 到掌燈時分,宴席開始。 走了個流程,很快便到了獻禮的環節。 容老將軍很快站出,派人呈上禮,介紹道:“這是西域的夜明珠,價值連城,不知陛下可喜歡?” 皇帝皺了皺眉。 每次都是這等俗物,看也看膩了。 他不耐地揮揮手,敷衍道:“甚好,甚好,愛卿有心了?!?/br> 容老將軍有些尷尬,還是強笑著讓人退下。 第二個獻禮的是成遠侯府。 江弦今日著一身華服,面色有些憔悴,方才在宴席上,也心不在焉。 他強打起精神來,派人送上禮,笑道:“陛下,這是臣所找來的靈芝?!?/br> 靈芝,宮里多的很。 皇帝不耐道:“成遠侯倒是一片好心,就是這靈芝宮里太多,就不必了?!?/br> 江弦有些尷尬:“陛下……” 一陣風過,江弦渾身上下抖得厲害。 他好像惹皇帝不高興了。 他匆匆退下,頭腦一片混沌,像是對什么也提不起興致來。 其余人送上去的禮物,皇帝興趣泛泛,有些也不是很喜歡,便敷衍過去。 這誕辰宴,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冰冷。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敢上前獻禮。 到了最后,裴渡笑吟吟地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中央道:“裴渡給您獻上一幅山色圖?!?/br> 皇帝撐著頭,懶懶地道了一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