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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將賣身契用力撕成紙片。 瑞珠的淚水溢出了眼眶,哽咽道:“小姐一人獨自逃婚,若是遇見了歹人,那該如何是好?奴婢先陪著小姐,若是小姐生活安定下來了,奴婢再走,可好?” 容宛拗不過她,只好點頭。 他們將目標定在江南。 下江南的過程很順利,不過是行了水路,銀子也充裕。 離開京城的時候,聽說將軍府丟了人,一個兩個都在急急地尋她,瀟灑離開的容宛不禁莞爾一笑。 總算是脫離了成遠侯府的桎梏,能飛向更廣闊的天地,她心里舒坦得很。 只不過從此她不再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卻能過自己想要的日子。若是能遇良人,她便與他廝守一生;若是遇不到,一輩子在大齊游歷也是極好的。 她們把目標定在一個小鎮,走完水路,就是陸路。 二人坐在馬車里,容宛靠在車牖邊,昏昏欲睡。午后的陽光很烈,照得她睜不開眼。 瑞珠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道:“姑娘,我下去買件衣服?!?/br> 容宛強打起精神來:“我陪你一起去?!?/br> 瑞珠頷首,和她一齊下了馬車。 二人很快到了成衣店。 成衣店里人太多,容宛便站在街邊等著,望著人群熙攘,一時間有些迷茫。人摩肩擦踵,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也沒有注意到身后鬼鬼祟祟的人。 倏然間,有人用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立即暈了過去,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叫。 瑞珠從成衣店里走出來,見沒了容宛的人影,驚道:“姑娘?姑娘?!” 她急急地四處環望,卻不見容宛的身影! 她腦內一片空白——自家姑娘恐怕是被人給販走了! — 容宛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暗房中。 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這是一間暗室,連一點光也沒有。伸手不見五指,自己渾身動彈不得,被繩子所綁住了手腳。 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是哪? 她又是怎么回事? 剛剛,她是被人所捂住了口鼻……之后不省人事。她明白,自己這是落入人販.子的手中了。 容宛咬了咬唇,慌亂之際,她聽到外頭響起了聲音:“這姑娘生得真是花容月貌,不如賣到高門大戶人家做個妾,也是極好的?!?/br> “賣與人家做妾作甚?還不如賣到花樓里……” 一人嘿嘿笑道:“要不就給咱們弟兄幾個吧?!?/br> “滾滾滾,這丫頭片子這么值錢,賣了能賺一大筆!” 容宛聽著他們在門外的話,睜大了眼,淚水滾滾而落,身子往角落里挪動了一些。 這個時候該怎么辦? 容宛想著,身上若是有刀片就好了。 她奮力掙脫著繩子,門卻開了一條縫,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透過光,能看見那男人臉上盡是邪笑:“小姑娘?” 容宛死死地盯著他,盯得男人后背發涼,心生惱怒:“你盯著我作甚?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這男人又將什么東西堵住了自己的嘴,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 她心里一陣犯惡心。容宛拼死掙脫著,手腳卻被綁得死緊,根本掙脫不得。 最后,他一點銀子也沒搜出來,倒是將容宛的玉佩扯了下來。 他借著光仔仔細細地看著,倏然間驚愕地睜大了眼:“你是將軍府的人?” 那人識得將軍府的玉佩? 容宛驚詫地望著玉佩,他難道是京城人,并且認得這將軍府的標志? 看來這伙人販.子,不簡單。 那男人仔細思索著。 既然她是將軍府的人,若是將軍府找上門來,那便不好了。 這么有姿色的姑娘,想必是將軍府的三小姐,但她為何又來江南? 不如養在身邊…… 他的笑意更深,掐住了她的臉:“將軍府的人又有什么用?打斷腿,養在我身邊,一輩子也走不出這江南?!?/br> 容宛驚恐地搖了搖頭,那人卻抓住了她的衣領,慢慢將外衣褪下—— 他要做什么?! 來人救救她……救救她! 那人貪婪地湊上前來,外頭卻響起一陣驚亂聲,尖叫聲與求饒聲不斷,也聽不明晰到底發生了什么。 抓住容宛的男人頓了頓,有些不耐地道:“怎么了?怎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你爺爺在興頭上嗎?” 門被一腳踢開,光線頓時溢滿了整間屋子。容宛縮在角落,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 那人眉眼間盡是冷意,修長的腿踢開大門,一身蟒袍,帶著黑帽,是太監的裝扮。 他笑得讓人悚然:“咱家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只陰溝里的老鼠,還敢自稱爺爺?!?/br> 男人僵硬地回頭,雖不認得那人,卻也猜到來人是誰了。 能穿蟒袍、自稱咱家的人,可不就是掌??? 男人嚇得面如土色,連連磕頭:“掌印、掌印饒命!” 裴渡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影子被拖得很長,仿佛地獄里的閻羅,每行一步都讓男人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他帶著悚然的笑意,一腳踩在男人的臉上,用力碾著:“你在咱家面前說饒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