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她咬牙切齒,自己定要抓住容宛的把柄好好害她一把! — 佛堂清凈,只剩一兩個僧侶和虔誠祈福的容宛。 瑞珠說去小解,便留了容宛一人在佛堂。府里帶出來看著容宛的侍衛也不好一直跟著她,便守在寺廟前后門口。 佛堂內很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僧侶像是要睡著了,容宛拜完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佛堂后有一片小竹林。 她探了探頭,還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幽篁內能聽見竹葉沙沙聲,但讓人驚奇的是,竹林深處,傳來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談話的聲音,不能說是談話,倒像是在……爭吵,似乎還提到了她的名字。 那男子和女子的聲音,她極其熟悉。 是江弦和唐眷! 她倒是有些好奇他們在吵些什么,又為何會提及她。 容宛躲在一塊石后,凝眸用心聽著。 衣著一身黃衫的唐眷福了福身,像是吵乏了:“侯爺,眷兒有些累,告辭?!?/br> 果然,唐眷喜歡穿黃色的衣裳,故而江弦也喜歡容宛穿黃衫,果真是將她當做替代品。 容宛在心中冷冷一笑。 江弦喉頭哽了哽,無奈地問:“眷兒……你為何總是這樣?多陪陪我不好嗎?” 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聽見竹葉沙沙聲。涼風吹過,沙沙聲更甚。 一片寂靜過后,唐眷哽咽著,淚珠劃過臉頰,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江弦見她一哭,忙道:“眷兒,別哭了,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不該惹你不高興。你打我罵我都好,千萬別哭,不要因為容宛那個賤.人哭!” 容宛聞言更是想笑。 真是好笑,在她與江弦吵架的時候,江弦也是這樣安慰她的。 甜言蜜語倒是不斷,他又何嘗會真的為她著想? 容宛覺得無趣,正想走,卻只聽唐眷輕輕說了一句:“侯爺要成親,眷兒也不好離侯爺太近。容姑娘也是京中風評極好的女子,你莫負了她?!?/br> 容宛瞳仁縮了縮。 唐眷這個人,其實她摸不清。 前世在她過門之后,唐眷表面對她客氣,實際上卻干了許多不見光的勾當,讓容宛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后來將軍府頹敗,兵權被收回,歪打正著被唐家拿捏在手里,容宛便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個正妻的名號,名存實亡。 唐眷表面柔弱,沒想到她這么壞。她和容月的壞不是一種壞,容月愚蠢,而她心機太深。 江弦配上唐眷,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弦忙解釋:“不是這樣!眷兒,我是真的……” 唐眷含著哭腔逼問:“你是真的什么?小時你便說要護我長大,還說要娶我。我只當你是小孩子的玩笑,卻一直記了許多年。侯爺又何苦這樣一直捉弄我?既然要娶他人,便早日與我放手!” 江弦慌了神:“眷兒,我不娶她,我娶你好不好?容宛又是什么人,也配我娶?我娶她,不過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而你,才是應該和我相伴一生的人?!?/br>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隨即她聽見唐眷低著頭,澀澀地說了一聲:“好?!?/br> 聲音微不可聞,卻夾雜著隱約能感受到小小的希冀。 江弦喉結滾動,將她攬入懷中:“你聽?!?/br> 唐眷柔柔地道:“侯爺,你的心跳得好快?!?/br> 江弦溫和地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是給你聽的聲音。我把我的心,都交予給你?!?/br> 這些話容宛都未曾聽進去,也沒去看。竹葉沙沙聲在耳邊也漸漸模糊,她聽不明晰,只能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容宛欣喜若狂,這下子她便不必再嫁江弦,不必再困在成遠侯府了! 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她樂開了花,不禁彎了彎唇角。 正想走之際,卻聽江弦回頭沉聲道:“誰?” 容宛眼皮一跳,躲在山石后不再說話。心跳越來越快,若是被他所看到,事情就壞了! 竹林里沉寂了一刻,沒人再說話。 江弦豎起耳朵聽著響動,厲聲道:“出來!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唐眷又柔柔地開口:“侯爺,我們走罷。想必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不會加害侯爺?!?/br> 江弦蹙眉,一聽這話更來氣:“眷兒,你還是太單純了。有些人不除掉,后患無窮!” 容宛心差點沒跳出喉嚨眼,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遏制住自己紊亂的呼吸。 唐眷垂了垂眼簾,抓緊了他的手,倏然睜大眼:“侯爺,那山石后面,好像有一個人?!?/br> 容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雙眸睜大到極致。 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江弦就要走到山石邊,她飛快思索著。 容宛心一橫,從山石后出來,硬氣道:“侯爺這是做什么?抓賊?” 江弦有些驚愕:“宛……容姑娘,怎么是你?” 在唐眷面前,他不敢把“宛兒”二字說出來。 容宛深吸一口氣,從容道:“小女聽侯爺在罵小女‘賤人’,便想知道小女是做了什么惹惱了侯爺。侯爺可否給小女一個答復?” 江弦后退一步,出了一身冷汗:“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說要娶唐眷的事情居然被她知道了,江弦窘得面色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