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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尤國人。 北疆有小國,子民個個驍勇善戰,大齊人稱尤國。 尤國近幾年經常進犯,后來定下約定,開放集市互相貿易,尤國也俯首稱臣。 沒想到,尤國居然演這么一出。 裴渡白皙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案,勾了勾唇角。 這是自從他重生以來最讓他驚奇的事情。 前世在手刃江弦后,他被襲擊,死在回京城的路上。重生之后事情居然又牽扯到了尤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輩子他定不再重蹈覆轍,還有…… 他眸光亮了亮。 護好她。 — 第二天早。 容宛打了個哈欠從榻上醒來,看著透入窗牗的一束陽光,一時間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她呆坐在床榻上,只見瑞珠從門外進來,將早膳端放在桌上,欲言又止。 容宛有些疑惑:“瑞珠,怎的將早膳端進來?” 將軍府吃早膳都是在一塊兒吃的,若是單獨吃,就是府里有事要商量,讓容宛快些吃完的意思。 瑞珠嘆了口氣,低聲道:“夫人讓小姐快些吃早膳,吃完之后再去大堂,說是有事商量?!?/br> 容宛皺了皺眉,看見早膳也沒有了食欲:“是什么事情?” 瑞珠湊到容宛耳邊,低聲道:“說是……成遠侯與小姐的事情?!?/br> 容宛沒有太驚訝,她早料到這一點。 但她仍然慌亂不已,心中砰砰亂跳。 她不必猜想,定是江弦與自己的婚事。 食之無味地吃完早膳,容宛一路穿過青林翠竹,來到了大堂。 雖是春天,但正值清晨,天氣還有些冷。容宛披了件披風,容貌更顯清麗。 遠遠望去,大堂內坐著將軍與張氏,即容宛的父親與母親。除此之外,還有容宛的二姐,還有一個無所出的姨娘。 大哥駐守北疆,便沒在大堂。 她是家中最小的一個,看似倍受寵愛,實則因為她軟糯的性格,是個好拿捏的主。 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容宛越過門檻,環視了一眼四周 ,福身道:“女兒見過父親母親,見過jiejie?!?/br> 她聲量不大不小,行為舉止都顯得禮儀端方,也不失女兒家的嬌態。 張氏笑容可掬,招了招手:“宛兒,過來?!?/br> 容宛斂眸,乖順地走了過去。 立在一旁的二姐容月視線放在容宛身上,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昨夜她身子不爽,便沒去赴宴。沒想到在宴上出了個這樣的事故,也算是歪打正著走了運。 朝堂上的風云,府中的秘事,她也知道一二,明白容宛的處境。 容宛性子軟糯,小時候不免被她暗暗欺負,受了委屈也只會當啞巴,這會兒她要被當成一枚棋子送出去,容月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只聽張氏握著她的手,溫柔笑道:“宛兒,你也大了,是時候許人家。娘替你尋了一門好親事,想必你也喜歡。是成遠侯江弦,你可愿意?”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05 12:05:03~2022-04-06 17:39: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圍城、咸魚崽子、m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 30瓶;慕嶼 5瓶;4880942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四、不過是一個替身 容宛忙掀起衣擺跪下,她聲量不大,卻字字鏗鏘有力:“成遠侯地位尊貴,女兒不敢高攀,還望父親母親成全!” “砰——” 茶盞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張氏驚愕萬分,這個性子軟糯可欺的女兒,怎的今日會當面反駁她?難不成是換了一個人? 原本乖順的她居然敢抗婚,她胸中便平升起滔天的怒意。 她氣打不一處來,指著容宛罵道:“不孝女!你反了天了?成遠侯是何人?他不僅承襲了爵位,還擔任戶部尚書一職。京城多少女子想嫁他,你呢?將軍府也不是小門小戶,怎么就是高攀了?” 容宛直直地跪著,抬眸望著張氏,眼神堅毅:“女兒不愿!” 張氏一雙怒意盡顯的眸死死地盯著容宛,又氣又急,恨不得將她一棍子打死才好。 她不依不饒地繼續訓斥容宛:“你之前不是和他互通書信嗎?你不是與他好上了嗎?怎的這時候又不嫁了?你把成遠侯置于何地,把將軍府置于何地!” 容宛低頭一言不發,在一旁喝茶的容將軍此時也將茶盞重重一放,那“咚”地一聲悶響,仿佛要震碎容宛的雙耳。 他沉聲開口:“未出閣便和男子互通書信私自見面,你的女訓讀到哪里去了?” 容宛不知父母是如何知道她與成遠侯私自來往的,估計是容月在給張氏通風報信。 至于女訓,她聽了便反胃。 容宛緊咬的唇瓣松開:“與成遠侯私自來往的事情,女兒知錯。但女兒堅決不嫁!” 容將軍聲量大了幾分,威嚴有力的聲音讓容月也打了個寒噤:“我告訴你,你不嫁也得嫁,沒得商量!” 見容宛今日脾氣如此之倔,容月不禁有些疑惑。 明明與成遠侯相好,怎的如今又不嫁?實在是太過于反常。 正當容月疑惑之際,大堂又陷入一片死寂。容宛跪在原地,嬌小的身軀卻跪得筆直,風過而不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