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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rou?你確定?” 少女松了一口氣,又有點無力地在床尾坐了下來。她從來感覺沒有這么熱過,衣襟與厚重的銀發黏噠噠地站在她的脖子上,難受極了。 她用靈力凝出一根白綾,將頭發都扎了起來,露出一截光潔細膩、修長漂亮的脖頸,又不由自主地將衣衫前襟拉開了些許。 做完這一切,她總算舒服了一點??梢晦D眼,她又見少年那漆黑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專注地好似看到了獵物的狼人,簡直稱得上可怕。 “看什么看!不許看!” 少女怒叱,但因為有氣無力地喘著,反而像是在撒嬌一般。 她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立時就抿緊了唇,只有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著,看得出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看,不看……”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少年發覺自己對她的容忍度越來越沒有底線,越來越縱容。 他看著臉頰越發緋紅迷人的少女,努力忽略自身的感覺,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又道: “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的眼睛蒙起來好了?!?/br> 聽到這話,少女明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手一揮,潔白白綾凌空飛起,直接就將他的眼睛給蒙了起來。 那嗜人眼神終于沒有了,讓少女總算全身松懈了下來,她歪在床尾上,拿手扇著風,試圖忍過那一陣陣燥熱,卻又忽而心念一動,急切道: “那鹿rou你是天河畔得來的?” 少年目不能視,但因此其他的四感更是敏銳起來。 他能嗅見從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甜蜜香氣。 往日里,她冷若冰霜、高高在上,那股淺淡好聞的氣息,便好似冰雪,隨時隨地會消散而去。而此時,那香氣居然變得熱氣騰騰的,充盈在他的四周,讓他越發難以自控。 少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涸的唇,啞聲道: “其實,也不是鹿rou,而是鹿角。我見那鹿受傷了,便用你的白綾救了它。它把頭上的鹿角送給了我,我便煮了與你一同吃了。那鹿看起來也沒什么奇特之處,不過身披九色光而已……” 少女聽著緩緩地瞪大了雙眼: “九色光……你可知那是九色鹿!” 九色鹿生長千年,頭頂有巨大無比的角,食之可使靈力暴漲百倍。 少女全然沒有想到,九色鹿居然會送鹿角給他,而他竟然一頓就把那么大的一只角給燉了。他們倆還高高興興地吃完了。 現在,他們倆的靈力正在以成千上百倍的速度增長著,若不及時吸收轉化,只怕真的會爆體而亡。 少年茫然地開闔著嘴巴,遲疑道:“真這么厲害?那、那怎么辦?” 許久沒有聲音傳來,直久到少年,與俯身于少年之上的展羽翮都以為少女已經離開時,突然,少年只感覺到自己嘴上似被什么柔軟而溫熱的事物輕輕地壓了一下。 “嗯?” 不過是愣怔了片刻,少年立時便醒悟了過來。 “砰砰砰!”幾聲,捆綁住他雙手的白綾早已被他用力掙斷,他一把就抱住了一只撩了人、就試圖逃跑的小兔子…… 是的,就是那只他心心念念、柔軟香甜的白色小兔子。 少年從小便得了病,即使已經成年,卻始終是這幅少年青澀的模樣。父輩們為了讓他盡快長大、繼承家業,便從小不讓他玩半點與修煉無關的事物。 他記得他曾無意間救下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偷偷地養在了房間里。他把小兔子當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時常跟它講一些心里話。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長輩知曉了。小兔子被丟進天池里淹死了。 從此以后,少年再也沒有養過一只靈寵。 他的這段記憶,顯然也被少女讀取了。 有一日,她見他悶悶不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少年甫一見到那只小兔子,漆黑的眼眸之中都驟然劃過了一道血色。 雖然她又飛快地變回來,轉頭便消失不見了,但少年捂住了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口…… 大抵心動便是在這一瞬之間。 而此時,他終于可以將自己的小兔子,完完整整地抱在懷里了。也可以做自己想了千百次的事情: 吃了她,各種意義上的“吃”…… *** 天河畔依舊是一片漆黑,不分晝夜,只有天邊的幾顆星辰閃爍。而在天河不遠處的一間青竹小筑里,卻是春光明媚、春意盎然。 除了微風吹拂過竹葉的沙沙聲外,還有一絲絲曖昧搖晃的聲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聲響終于停了下來。 在那片漆黑之中,似乎也生出了融融暖意,讓這一切不再那樣冰冷與黑暗…… 而當展羽翮終于再次能夠通過少年恢復五感時,他發現,他再不能成其為少年,而是完全長大了的青年人。 鏡子中的青年人與展羽翮長得一模一樣,挺拔修長、俊逸非凡。 不過,他又與展羽翮不一樣。 他顯得十分開心快樂,有一種蓬勃向上的少年感,與對未來的無盡期待。 這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只醉心于修煉的劍尊展羽翮所完全沒有的。 而展羽翮更是驚訝地發現,與洛音音長著同樣外邊的少女,也變得越發的迷人,只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