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感謝圣女的助攻(即將hh)
紅燭燃至半截,深夜寂靜,整座魔宮都已睡去,但雁寧還未休息。 柔軟的細紗布被用來包扎傷口,末端打了一個蝴蝶結。 看著沉睡的云扶風,她著實慶幸歸虛給修士們開設了簡單的醫術課,不僅能救自已,還能救隊友。 瞧著瞧著,眼神便忍不住流連在那赤裸的胸腹間,“觀察”他平整緊致的腹肌。 ——云扶風這個人,穿上衣服顯得弱不禁風,誰料脫了衣服還挺結實。 打量了一會兒后,雁寧給他蓋上被子,回到床上躺著。 不久前的回憶開始倒流席卷腦海,雁寧對當時的情形還記得清楚,但卻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對云扶風動手——好像,好像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其斬殺一般。 難不成是小說里那樣被人奪舍? 可她明明有意識。 而且現在也不是殺他的時候…… 思慮無果,渾身的疲憊感卻發作起來,困意朦朦朧朧,她側過身體,看著榻上的云扶風,不知不覺間閉上了眼睛。 白天那樣鬧了一場,雁寧此時睡得分外沉,對于外界的聲音盡數屏蔽,因此不知她入睡后過了不久,云扶風便自榻上醒來。 雙目睜開的剎那,卻沒有見到雁寧的身影,云扶風心底猛地一沉,不顧肩頭的傷口,翻身下榻,邁著踉蹌的步子去尋人。 直到在床邊看見熟睡的雁寧,心緒才安穩下來。 原地站了片刻,他輕輕拉開紗帳,坐到她身側。 “阿寧……” 一聲晦澀的嘆息散在夜里。 云扶風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指腹擦過小巧的下巴和溫軟的唇,動作又輕又柔,生怕驚擾了她似的。 面前人睡意深沉,眉眼顯得罕見的乖巧,安靜地任他觸摸,云扶風臉上笑意流露,星星點點的喜悅溢出眼底。 片刻后,他合衣躺到雁寧身邊,靠著她的額頭,握住她的手,神色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恰如一對同床共枕的夫妻。 而這一切,雁寧都無知無覺,仍舊沉浸在夢里,蹙緊了眉頭,顯然夢境并不開心。 “師尊,我不想去魔域?!?/br> “雁寧!你怎可如此任性!難道要置歸虛大業于不顧?” “什么大業?師尊想要做什么?” “當然是匡扶正道,斬妖除魔,揚我仙門之威?!?/br> 她的師尊向來和善,這是第一次對她嚴辭厲色。 “雁寧,這次的任務,你必須要完成?!?/br> 夢境的最后,是師尊異常凌厲的神色,以及…… 小師妹送她下山時含淚的雙眼。 雁寧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些怔忡,交雜著少許迷茫的神采。 還沒來得及整理情緒,她忽然感覺手背傳來一片溫熱——尋著熱源轉頭,正瞧見云扶風的側臉,平靜而祥和,想必正做著好夢。 視線沒有過多停留,雁寧轉而看向頭頂的紅鸞帳:絳云作紗、流霞成紋,足足罩住了整個床榻,最珍惜的料子,卻遮蓋著一對假夫妻…… 挺可笑的。 掙開手上的桎梏,雁寧掀開錦被下床,不料方一坐起來,云扶風便倏爾醒轉,見她要離開,急忙拉住她手臂。 “阿寧!” 云扶風也不知自己叫個什么勁兒,反正是想叫住她。 被攔住了動作,雁寧不明所以,問道:“有事?” “沒,沒有?!痹品鲲L愣了愣,木頭似的,磕磕絆絆道。 雁寧側目,斜了他一下,示意他松手,不料這一眼卻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激得云扶風瞬間活了過來。 “阿寧你沒事了對嗎?” 他明明受了傷,力氣卻還是那樣大,抓著雁寧的胳膊,連聲念叨:“你昨天好生叫我擔心,我真的怕,怕你有什么事,萬幸,萬幸……”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還疼不疼?” 一面說著,一面想強撐著坐起來。 雁寧看他唇色蒼白、臉上毫無血色的樣子,不想看他再折騰,末了還得她來照顧,便伸出兩根手指,摁著他肩膀,命令道:“躺回去!” “受傷了廢話還這么多?!?/br> “你的劍法是白學的?捅你都不還手?” 被教訓了一頓,云扶風反而勾起了嘴角,順從地躺回床鋪,目光仍直勾勾注視著雁寧。 他面容疲憊,雙眸卻流露出別樣的光彩:“受傷又何妨?我只想要阿寧萬事無礙?!?/br> 聽到此言,雁寧并沒有多少觸動,她只是古怪地瞟了對方一眼,神情若有所思,嘴唇上下闔動了幾次,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 見她語氣遲疑,云扶風眸光微閃,搶先開口:“你可否把昨天婚禮之前,遇到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都告訴與我?我懷疑你的異常是被人暗中作祟?!?/br> 卻是一番話轉移了話題。 被這么一打岔,雁寧也想起來自己失控之事,順勢在床上盤腿坐好,翻找昨天的記憶。 她專注回想,因此沒有發覺,自己的手腕仍被云扶風握著,狀似乖巧地,被他圈在掌心里。 一個忘了掙脫,一個不再松手。 紅燭燃盡尾端,在蒙蒙亮的天光和忽閃的燭火照耀里,雁寧終于尋到了關鍵:圣女為她涂的蔻丹。 “我猜也是如此?!?/br> 云扶風將雁寧的回答梳理過一遍后,認定是圣女在蔻丹中做了手腳。 “昨日施法時,也是將蔻丹脫色之后,你才得以蘇醒?!?/br> 雁寧低頭瞧著手指,心道不知圣女用了什么法子,竟能cao控人心。 她聯想起之前做夢被冥霄引誘的情形,不禁有些愣神。 ——她是不是太容易被人cao控心智了? “阿寧?”云扶風見她一動不動,不禁心里有幾分擔憂。 忽而,雁寧眼眸一轉,對他說:“你的傷,不怪我嗎?” 此時的她,簪釵皆無,長發垂在腦后,大紅中衣尚未換掉,領口處露著一截白皙的脖頸,像極了晨曉待梳妝的新娘。 云扶風的模樣頗為依依不舍,牽著她的手腕,使了些力氣引她側躺回來。 他湊近她的臉,低聲說:“阿寧,你明白的?!?/br> 雁寧警惕道:“明白什么?” 見她并未閃躲,云扶風生出幾分驚喜,額頭抵著她的額發,說:“我何嘗會怪罪你呢?” 他目光如鏡,眼中恰似蓄了一輪月光,清澈而明亮。 “天色還早,再睡會兒吧?!彼]上了眼睛,無比滿足。 獨留雁寧一人,在天光與燭光的交織中,茫然失神。 此時的她與云扶風,尚且沉浸在小兒女的傷情里,還不知黎明過后,是更加不可掌控的未來。 魔宮里有一所浮華臺,是圣女造的禁地,據說她喜歡在這里屠殺一切看不過眼的人。 被人帶到浮華臺時,雁寧尚且以為是自己身份暴露,在高高照耀的日頭下,脊背發涼,一步步踏上臺階。 她貼著云扶風的耳朵叮囑,聲音極低極?。骸耙粫嚎辞闆r行事,實在不行直接殺出去?!?/br> 耳側傳來細細密密的癢意,云扶風心神一蕩,不禁生了幾分旖旎心思。 他垂眸盯著臺階,掩蓋不自然的情態,抿唇道:“放心,我會護著阿寧的?!?/br> 雁寧見他臉頰突然泛粉,不知是何原因,以為對方身體不適,旋即默默一嘆,心下悲哀道:她一個人應該可以逃出去的吧? 等進了浮華臺,雁寧發現大殿之內除了圣女再無旁人,對方一身紅衣半躺在圣座上,座下放了十幾壇酒。 雁寧之前并未來過此地,現在見到整個大殿,除了右側一張檀木大床,便是殿中央的一座博山爐,散出裊裊浮香,再無他物。 她感到奇怪:圣女明明是最奢華靡麗的喜好,這殿內怎會如此空曠單調? 圣女卻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寧姑娘,這里布置得潦草了,你莫要挑剔?!?/br> “?” 雁寧一頭霧水,不禁往云扶風的方向退了一步。 見到她的動作,圣女笑意更深,對二人說:“看來本殿安排得正好?!?/br> 云扶風忽然問道:“圣女何意?” “你還活著,真是讓本殿驚訝?!笔ヅ檬謸沃掳?,笑得意味深長。 “不過,想必昨晚的洞房花燭并不好過,今天便補給你們。把這浮華臺當做新房。權當是本殿成人之美了?!?/br> 此話一出,云扶風拽住雁寧胳膊,扭頭便走。 圣女悅耳的笑聲在背后響起:“現在才走,太晚了?!?/br> 話音未落,殿門便陡然緊閉,將二人鎖在殿內。 云扶風面容凜然,低頭對雁寧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與此同時,他雙手施法結印,戰意一觸即發。 可圣女只是懶懶地丟出一句:“不自量力?!?/br> 雁寧眉心一跳,直覺圣女又會使出什么詭術,轉眼一看,卻見云扶風突然嘔出一口血來。 她急忙扶住對方身體,用衣袖擦去他唇上血痕,著急道:“是胸口的傷?” 云扶風只是搖了搖頭,強撐著身體,倚靠在她肩頭。 “當然不是了?!笔ヅZ調輕慢,見怪不怪道:“他非要催動修為,結果就是中了本殿的燃情香?!?/br> 雁寧面色一沉:“燃情香?” 圣女看似十分開心:“是讓你們洞房花燭的好東西,原本沒這么快發作??墒且坏┰噲D施法,那么在半柱香內,必須和女子交合,否則就氣血逆行而亡了?!?/br> “為什么這樣做?!”雁寧不敢置信望著圣女,眼中厲色半露。 但見圣女半是遺憾半是為難地嘆了一聲:“歸虛掌門愛徒和劍宗大師兄,本殿想和你們合作,辦一些本殿自己辦不到的事” 雁寧無暇考慮身份如何被識破,只能順著她的話說:“這就是你合作的方式?” “那能怎么辦呢?手里得握著你們的把柄,本殿才能放心啊?!?/br> 圣女的聲音依舊悅耳,卻讓人忍不住內心生寒。 “本殿能猜到你們想要什么,魔尊前些日子襲擊仙門,想必傷了不少修士,你們是來找法子救人的?!?/br> “放心,只要乖乖幫本殿辦事,本殿會應許你們一些合理的要求?!?/br> 她邊說便走下臺來,站到雁寧面前,彎腰俯身,想去摸她的臉。 還未湊近,便被人揮手打開。 只聽云扶風喝道:“別碰她!” 圣女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冷哼:“倒是便宜你了?!?/br> 說罷她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柔媚的聲音回蕩在殿內:“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要記得喝酒,不然是白費力氣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