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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難得厲色交代,疏陵上仙與玉清微自然不會怠慢,他們投入漩渦的第一時間,至清池中,就恢復了平靜,仿若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是……”恢宏到難以描述,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安寧,偏偏又莊嚴神圣勝過原初圣殿的殿堂,出現在他們三個的眼前。見到熟悉的構造,疏陵上仙忍不住輕聲道,“這是哪里,為何會與原初圣殿如此相像?” 曲寧萱席地而坐,靜靜地打坐,恢復剛才消耗過大的靈氣,聽見疏陵的問題,她笑了笑,反問道:“原初圣殿的設計,是根據什么來的?” “原初圣殿,本就是父神修煉之地,根據他留下來的圖紙,加以鑄造,以之為陣眼,形成一個覆蓋了整個仙界的陣法……”論對原初圣殿的了解,無人比得過疏陵上仙,所以下一刻,他就問,“在見到這座宮殿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br> 曲寧萱長嘆一聲,輕輕道:“不錯,這才是父神真正的修煉之所,也是普天之下,唯有我才知曉的秘密之地?;蛟S正因為這個原因,天道才不讓我死,因為我死之后,就無人能夠阻止慕祈?!?/br> “這里,有能阻止他的東西?” “有?!鼻鷮庉娉聊?,又補上一句:“那便是……父神的心臟?!?/br> 第兩百七十五章 太初之心 縱以疏陵上仙與玉清微的定力,聽見曲寧萱說出的真相,仍舊有一瞬的怔忪。他們下意識抬起頭,望著眼前恢弘的殿堂,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崇敬之情。 世人皆云,太初隕落之后,身軀精魄撒入天地,化身六道秩序。誰能想到,他的心臟,竟被完整無缺地保留下來了呢?這個消息若傳了出去,仙界只怕要永無寧日,他們毫不懷疑,無數的野心家,敢用自己的生命來實踐與完善,賭一個一步登天的可能。 “這些年,處于各式各樣的原因,我很少接近原初山脈,更沒有踏入原初圣殿一步?!鼻鷮庉婢従徸叩酱箝T旁,撫摸冰冷的石雕,聲音極輕,仿若夢囈,“直到剛才,解開記憶的封印之后,我才明白,這是父神對我設下的一個禁制?!?/br> 想到這里,曲寧萱無奈地笑了笑,神情凄涼,讓人看了,發自內心覺得酸楚。 她想起來了,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在賦予慕祈生命的那一刻,太初就算到了慕祈日后的前程、行為還有想法,一是出于對自己行為的愧疚,對眾生的熱愛;二是出于對因果的忌憚,三是出于對“未來”的迷茫,太初不僅順應了命運,將對方分裂成慕祈與千棠,還以精血養育了自己,作為“選擇”的工具。 即便身為創世神,太初也不知道,讓仙界為人界買單,以及將人界從六界中分劃出去,到底哪個更好。所以他極不負責任地,設下幾道保險之后,就將一切寄托給了虛無縹緲的“未來”。 而曲寧萱,就是他設置諸多障礙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什么至清圣物方能成為衡天者;什么衡天者必須無情無愛,才能做公正的審判;什么衡天者對仙界極為重要,失去了就不能再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以及確保她的“公正”,讓她能在這最后的時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僅此而已。 “我是父神以精血養育,為阻止這一刻而存在的孩子,也是綻開在他心頭的花,我真正誕生之日,便是他死亡之時?!鼻鷮庉嬉贿呉詷O輕地語調,訴說著事實,一邊用力地壓住凸起的按鈕灌入靈氣,緩緩旋轉,等待大門的開啟。 玉清微見狀,神色微變,剛要上前幾步,卻被疏陵上仙阻止。 “蘭泠此時的狀態,極不正常?!庇袂逦⒕従応愂鍪聦?,“我擔心這樣下去她會……” 疏陵輕輕搖頭,淡淡道:“任誰也接受不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孤獨,都不過是為了“末日”,做的準備工作。信仰的顛覆永遠最令人難受也最為危險。你若此刻貿然前去,指不定會出什么事,還是稍待片刻,靜觀其變吧!” 玉清微聞言,便止住了動作,只是說:“我理解了慕祈的心情?!?/br> “……” “任何生靈,都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力?!庇袂逦⑼枇?,一字一句地說,“所有的選擇,應該都出于自己的意志外力的壓迫固然存在,能夠讓大家動搖,但以‘為你好’的名義,任意刪改誘導旁人的記憶與思想,才是最不可饒恕的?!?/br> 玉清微的言下之意,疏陵不會聽不明白所以,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我雖是太初的繼承人,天道的維護者,卻也是仙界三大上仙之首?!?/br> 所以,在盡量保存生靈的情況下,我亦想看一看,慕祈所描述的,仙界那光輝璀璨,與如今背道而馳,全然不同的未來。 哪怕慕祈選擇的未來,并不是那么的好,也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蛟S在生活了很多年后,大家反而回憶起了現在的時光,覺得現在比較好?那又如何?不試試的話,怎么會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注定灰暗無光呢? 談話之間,宮殿的大門,已緩緩朝他們打開。 曲寧萱虛浮著腳步,幾乎是緩緩飄入宮殿,她此刻的心情難以形容——酸楚、痛恨、無奈、自嘲……一切地一切,在見到正殿盡頭那顆懸浮于祭壇上方,散發無盡力量的心臟時,都歸于平靜。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想的了,無論開始怎樣,只要現在,她做了應該做的事情,也就問心無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