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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寧萱施了個法訣,讓她辛辛苦苦熬好的濃稠藥汁吣入青年的體內,青年痛苦地抽搐了兩下,面上滿是煎熬之色,讓人光看著就能感覺到他的難受,也讓自己的心為之楸緊,可最后,卻終究還是回復沉寂。 知道對方此刻必定極為痛苦,曲寧萱差點就忍不住用至清之氣治療他,卻到底還是止住了。 她受溫瑜影響極深,凡事都喜歡往壞處想,這幾天青年昏迷的時候,曲寧萱就在細細揣摩,心想如果他真是刻意用苦rou計和因果循環來接近自己的人,那他到底圖什么呢?她不會天真地認為對方只是圖蘭泠的絕色容顏,而衡天者的身份看似尊貴,其實被無數條條框框所束縛,幾乎沒什么用處,所以對方能圖的,只有她這一身至清之氣了。至于對方為何盯上她,這也好理解,男人理性,邏輯思維能力強,女人感性,比較容易被感情觸動,若想有所圖謀,對女性下手才是好選擇??商m靜被仙界高層采取外松內緊的政策時時刻刻保護著,無論是府學中的鴻羽和安瑞,還是帶著她四處游玩的錦容,都充當了保護者的角色。一旦她談戀愛,仙界高層會不會力阻不一定,但種種考驗自然少不了,若真心懷鬼胎,必定會露餡。 曲寧萱之前恰好為搜尋魔種,實力消耗大半,又孤身居于織云殿。 眼下仙界高層為父神慶典之事忙得不可開交,若是趁此機會混進來,無疑是達成目標的最好機會。正是知道這一點,曲寧萱才不和對方進行任何身體接觸,也沒用至清之氣為他治療。用藥的話,雖然痛苦一點,效果卻也差不多,對仙界來說更安全,不是么? “唔”,這時候,青年突然痛苦地掙扎起來,周身的邪煞之氣也開始向外蔓延,曲寧萱見狀,隨手轉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一個束縛結界便將整張床困了起來,更擋住了不安分的邪煞之氣。 將居住的地方改成哪里都可以戰斗的堡壘,這是曲寧萱的習慣,之前讓錦容將此人搬到這間房子里來,她自然早有準備。 取出特意從禁地打的輕靈之水,曲寧萱輕搖細長的瓶身,一滴盈滿清氣的水柱緩緩從瓶口浮現,她漫不經心地將水珠往床榻方向一彈,輕靈之水中的清氣頓時蔓延開來,慢慢將邪煞之氣壓制下去了。 由于舒服了一點,青年竟緩緩睜開眼,他的聲音極輕,卻帶了些茫然:“我這是……在哪里?”“這是憶空山織云殿?!鼻鷮庉嬲酒饋?,款款走到床前,輕聲道:“舍妹年幼無知,害公子遭此一劫,我在這里給您陪個不是?!?/br> 青年見到曲寧萱,毫無保留地露出驚艷之色,卻馬上被劇痛弄清醒,渾身已大汗淋漓。 不過,正因為這份劇痛,才讓他保持了較為清醒的思維,所以他勉力以手按住太陽xue,輕聲說:“憶空山好熟悉的名字?!?/br> 自他醒來之后,曲寧萱就一直在觀察他的一言一行,連最細嫩的表情都不肯放過,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曲寧萱并沒有放下戒心,世間能人輩出,誰都有可能受騙.再說了,為了任務封印自己的記憶,催眠出一段全新的人格,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她言行舉止,還是要謹慎一些. “熟悉?怎么會?我平素長一智呆在織云殿不出去,又沒有多少人知道這里啊!”曲寧萱攏了攏發,語帶笑意地說。 青年敲了敲腦袋,努力回想當時聽到的內容:“我好象聽誰說過,憶空山景色頗美,斷崖卻被云?;\罩,有人算到對面有路,想去看看那邊的景色,卻總是離奇地昏迷過去,醒來時已經倒在了半山腰,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么,所以很多人都說……”說到這里,青年有些尷尬地看著曲寧萱,不再說話。 曲寧萱抿唇笑道:“不過是護山大陣,并無多少出奇之處?!鼻嗄曛鷮庉嬖谧灾t,他太清楚自己的身體,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卻在短短幾日就能好得差不多,傷痛也緩解了極多,絕非一般藥物能做到。 何況織云殿中靈氣充裕至極,若非陣法源源不斷地收集化解,估計靈氣都能濃到化成水了,這等先天福地,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居???以自己的修為,只要在這里多住幾天,估計就該受不了了,所以,他很利落地抱拳說:“救命之恩,蕭寧必當報答,還請……” “告辭的話,就先不必說了?!鼻鷮庉孑p嘆道:“我的傻meimei無意中走入你治療的靈獸警戒范圍,這才連累你受罪,我救你本就是應該的。不知蕭公子可有什么埋藏心底,特別想完成之事,只要不傷天害理,又是我力所能及的話,我一定會做到?!?/br> 蕭寧不欲多做糾纏,可曲寧萱擺出一張略帶哀愁的面容望著他,他不由支支吾吾,不能像平日一般冷冷地說出拒絕的話,所以干脆低下頭,沉沒不語。 曲寧萱見狀,就知此人必是因為邪煞之氣離群索居,才養出這不善與人交際的性子,心地看上去還是不錯的,所以她極誠懇地說:“我meimei的修為遠遠弱于公子你,她害你重傷,結下因果,怕是得用自己的命去還這一次的過失……”蕭寧聞言,眼中流出一絲不自覺的艷委,顯得他清瘦的身影越發清冷孤寂,他輕輕點頭,卻因為不習慣向人索取,是以好半天都沒有想到自己到底該要什么。 他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清楚因果循環的規則,他提出的愿望,必須是真正期望,并期盼已久,而且是現階段自己實現不了的,才能抵消蘭靜誤傷他的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