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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辈坏人f完溫菀瑤就冷哼一聲,“讓我去梁州一起過歲旦呢?!?/br> “那你要去嗎?” 聽先生說,梁州比這邊還要更冷些,風也跟刀子似的。 “去啊,怎么不去。對了,上次的信了忘了跟你說了,那女人懷了沈崢的種了,估計開春就要生了吧,我要去他們面前轉轉啊,不然他們親親熱熱的,我多憋屈啊?!?/br> “不過也去不了幾天,氣氣他們就回來了,等回來帶你見識見識我在北栗的產業,可費了我不少心血?!?/br> 孩子! 與前世的記憶重合,溫池雨不免震驚。 搭在茶盞上的指尖輕顫著,深吸口氣,鎮定心神,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是……皇城里那個外室嗎?” “切?!睖剌椰幈е?,一臉的不屑,“那位是個情種,不是她還能是誰,一直寶貝似的藏在營帳里呢?!?/br> 溫池雨沒見過那外室,但是曾經和元清在城郊看到的女子的臉忽然映入腦海。 她還當是認錯了。 第95章 梁州地廣,駐軍地臨近鮮卑,從北栗過去不算近,日夜兼程也要走上幾天,更何況千里冰封,路上比尋常時候更難走,耗時更久。 再有十來日歲旦就到了,溫菀瑤怕來不及去膈應那一對苦命鴛鴦,走時借了王府的馬車,雇了人日夜不歇地仿照著弄了輛一模一樣的,銀錢流水般花出去,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比起錦州,梁州地界民風更為剽悍,過去的路上會經過許多偏僻山林,現在天寒地凍,山獸躲藏,余糧短缺,恐有山匪出沒。 知道溫菀瑤要去梁州,溫池雨派徐立帶王府護衛護送她過去。 溫菀瑤暗中辦了一家鏢局,這樣好的機會,她當然是用沈家的錢光明正大地雇了兩隊鏢師,再加上沈家的護衛,她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不過,她也不至于拂了溫池雨的好意。 畢竟景王府的人帶出去更有面子,到梁州震震沈崢和他沒見過世面的外室倒也不錯。 而且現在溫池雨貴為景王妃,想當初,若不是她橫插一腳,恐怕沈崢早娶了溫池雨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圣人,心里彎彎繞繞的東西多著呢,差點娶了的人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不信沈崢心里毫無波瀾。 甭說沈崢,他那外室估計心里也別扭著呢。 再者,景王府的人辛苦跟著去了,他們能不好好招待嗎? 既能叫他們心里難受,又能耗一筆他家的錢財,何樂而不為? 新的馬車暖烘烘的,里面半點風雪都滲不進來,窩在里面愜意得很,溫菀瑤實實在在躺了幾天,養精蓄銳,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皇城王府里有個藏書閣,古今藏書眾多,北栗這邊的王府占地更大,藏書閣也建得更恢弘些。 不過這邊的藏書,除了從皇城帶來的,就是白玉胡亂采買的。 她只是為了將書閣填滿,別叫里面空蕩蕩的,并不一味追求什么名家大作,是以里面亂七八糟各類書籍都有,叫人看花了眼。 上到神仙鬼怪,下到海中異獸,不僅有稚童啟蒙書,還有晦澀難懂的古籍。 溫池雨閑來無事進去翻找,總能尋到些從前沒讀過的有趣書來,倒是符合藏書閣這名號。 周硯景初到北栗,既要處理政務,又要關心皇城里的狀況,和這邊的官員也需要磨合,也是忙得脫不開身。 每日早晨,溫池雨睡眼惺忪地和他說上兩句話,再見面就是晚膳時分了。 不過溫池雨也沒有閑著,年關近了,各家各戶都忙著過節,很少出來走動,她也不例外。 今年是她同先生過的第一個歲旦,且又遠在北栗,離皇城的親人遠,她打定主意要過得熱鬧些,每日都在和白玉商議過節的事情,根本閑不下來。 這一天,忙得都差不多了,白玉指使王府里的下人把紅燈籠提前掛了起來,正得瑟地邀溫池雨出去瞧瞧她費心挑的燈籠有多漂亮。 溫池雨看外面天晴了,將剛寫好的賀歲信放在邊上,搖著小扇將上面的墨跡吹干,隨后把信裝好,吩咐人跟送往皇城的年禮一并裝點好,披了件斗篷跟白玉四處逛看。 她們邊走著邊查點還有哪處有錯漏,不知不覺走得久了,腳有些發酸,正好里藏書閣不遠,打算進去歇歇腳。 才喝了盞茶的功夫,白玉總管事這個大忙人就被人叫了出去,溫池雨笑著看她走了,想著手邊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準備找些新的帶回去看。 藏書閣一共兩層,她來過幾次,一層的書她大致翻過,有趣的都被她找出來了,這次準備去二層尋寶。 二層雖然沒有一層寬敞,但是書架排得密,書脊朝著外面,擺放得整整齊齊,溫池雨一下就被其中一本書吸引過去,輕輕從書架抽出來,癡癡看著書封上的名字——《博物志》,思緒不知飄到哪里去了。 入夜,溫池雨輕喘著伏在周硯景胸膛,身上肌膚泛著淺淺的粉紅,一雙麋鹿般的眼上蒙著層水霧,有說不盡的繾綣,輕眨的羽睫有如翻飛的蝴蝶,在周硯景心中舞動。 “淼淼還想?”周硯景眸子里滿是情意,尾指繞著她的青絲,喑啞的聲音在帷帳里飄蕩,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些。 溫池雨最聽不得他這樣低沉的嗓音,只覺得耳朵發酥,捂住耳朵也擋不住那惑人的聲音往心里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