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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笑,“怪不得飛飛魚這么膽大?!苯又銌枺骸奥蓭熀铱匆幌??!?/br> 余飛飛幾步走到沙發跟前,從桌上將那張律師函拿起遞給他說:“你先看著,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去去寒?!?/br> 顧臣坐進沙發里細細看了眼,律師函最后的英文名字他一眼便認了出來。是常年追隨顧清白替他收拾一堆爛攤子的Dive,他這是□□裸的威脅。 明的不行就來陰招,的確是顧清白的行事風格。 “顧臣,”余飛飛將熱茶放到他的跟前,然后說:“我覺得這好像是個威脅?!?/br> 顧臣看過余飛飛坦然一笑,上手擰了下她軟軟的小臉蛋說:“我的飛飛魚好聰明,這的的確確是威脅,不過他威脅的是我?!?/br> “是你?”余飛飛有點糊涂,“為什么是你?” 顧臣勾唇一笑,說:“沒事,你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就——”說著他又擰了下余飛飛的小臉蛋,“只需要相信我就行?!?/br> 看到顧臣一臉的放松,余飛飛心也由提的老高,然后緩緩落下。 次日一早顧臣便約見了顧清白,在公司的會議室。 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原本就是有人故意導演的一場大戲。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況且強弩之末對方無計可施亮底牌的常規cao作,他有什么好怕的。 顧清白姍姍來遲,推門進去的時候抬手扶了扶眼鏡框。 顧臣沖人勾了勾唇角,給了個禮貌的微笑,坐在那里沒起身,伸手示意人請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 這句話不是姍姍來遲的顧清白說的,卻是一直坐在那里品茶的顧臣說的。 顧清白嚯的笑了:“我的確等你挺久的,沒想到你這么能沉得住氣?!?/br> 言外之意,我終于讓你沉不住氣了。 顧臣不置可否,笑著點了點頭說:“的確?!?/br> 顧清白坐到了長長會議桌、顧臣的對面位置,將眼鏡干脆摘下揉了揉眼,接著又戴上,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然后明嘲暗諷的說:“一手好牌,因為一個女人,打的稀爛。值得么?” 顧臣胸腔振出一聲笑。 “跟我玩,你還是太年輕?!鳖櫱灏捉又f。 顧臣貌似認同的點了點頭,說,“其實,你不該這么關注我?!?/br> “什么意思?”顧清白冷笑一聲,瘦到病態的男人臉頰內陷。 “波爾多項目對于我來說,它不過是一個項目而已。大不了走到最后,我把它停掉?!鳖櫝颊f著將那份律師函豎起在顧清白對面,讓他看,接著往對面飛出去一丟說:“你弄這個,我就看不懂了?!?/br> 顧清白笑了,“怎么,抓住你的軟肋,不開心了是么?你要知道,像我們這種人,不能有軟肋的?!?/br> 顧臣嗤的一笑回:“那你就錯了,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成為你那種人。畢竟,我有血有rou,而你,怕是連靈魂都無處安置?!?/br> 一句話像是觸動了對方的逆鱗,顧清白重新將眼鏡摘下,用手腹捻著擦了擦,他不甘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當面這么對自己說話。 為一己私利,與親生父母反目,如果不是老爺子念在他父母有恩,顧清白這種人,在顧氏早就被除名了,哪里輪得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興風作浪。如今走到今天又能怪誰呢?怪他自己罷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縱容到現在,真的是爺爺太心軟。他想跟一幫快滾蛋退休的老家伙暗地聯手一起將整個顧氏一點一點拖垮從中斂財,他想的過于容易了。 “我不跟你說這么多,總之余小姐的事情就是這樣了?!鳖櫱灏渍f著就準備起身站起來了,談什么啊,有什么好談的。 “等等,給你看樣東西?!鳖櫝颊f著從右手邊的桌子上拿過一份檔案袋,然后順著長長的會議桌丟給了他,“這是過去十年間你任職中的財務流水,海外賬戶,賬單,收入,資金來源等等的報表,和納稅金額。有時間了好好看一下,仔細看一下,我說了我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你,也奉勸你不要總是這樣關注我、還有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我的私事。博得關注沒有什么,就是告誡你一下,掂量掂量后果?!?/br> “......” 顧清白拿過文件掏出看了眼,接著看過顧臣咬了咬后槽牙點了點頭。 起身抬腿往門口走,再快出門口的時候又將腳步停下,轉身將桌上的那份律師函也帶走了。 - 余飛飛是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再次遇見顧清白的,周添在這里辦的會員卡,說是可以打折,她閑著沒事就多走了兩步過來了。買完東西,出了門,就看見人立在一輛車跟前打電話: “顧臣他媽的他算個屁!爺爺我遲早搞死他!” “我給他那個女朋友發了個侵權起訴的律師函,原本想著這次終于抓到他軟處了,媽的!” “小看他了!” “沒事沒事!我沒事!你們收著點吧反正,他手里有我東西?!?/br> “行、行?!?/br> 顧清白掛了電話,轉身就看到立在不遠處一小姑娘沖他舉著手機,像是在錄像。 他氣急的扭曲了臉指著人問:“你拍什么呢?” 余飛飛肚子里原本就憋著一股氣,顧臣雖然沒跟她說什么,但是她早已經猜到了公司里暗藏的矛盾洶涌,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人。人前一副謙和君子的模樣,人后破口大罵沒一點素質。妥妥的小人。他根本——就對不起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