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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煩了他好幾個月。 幾乎每條添加好友的信息他都忽略了,而這個,是費楊手賤戳了那么一下,給加上的。 還給改了個非常白話容易認的備注:一只愛顧臣的魚。 他原本要刪,當時費楊激將說他是裝高冷,索性就留下了。 所以余飛飛給他發信息,他看到的從來都是這個備注名。 第一次是借口非要送他一把上古青玉石鍛造的護體盾牌,第二次是系統新賽季任務派發,那次是費楊將人拉進隊伍里的。打了五場比賽,費楊那家伙笑了五場。 [不行不行顧臣,我看見這meimei的萌寵名字就想笑。怎么辦怎么辦?救命!] 那個時候他記得是她的萌寵頂著[寵嬰]什么什么的鬼名字在大家面前舞。在他的界面看更搞笑,自己的名字是[蝸牛房子],她的名字[一只愛顧臣的魚],她的萌寵[魚與房的寵嬰]。 [你們一家三口的齊齊整整,我看我要不退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費楊給他私信個沒完。 顧臣原本就沒將這種事情放心上,他在耳邊聒噪一通讓他差點丟了塔。 [你再叫信不信等下把你倆都刪了——] 放完狠話,費楊才閉了嘴。 想想,還挺有意思的。所以他笑,也不是沒有原因。 原來新招的外涉翻譯,是她? 梁思說新招的外涉翻譯是外大的高材生,年年拿獎學金的那種??瓷先ズ苈斆?,很機靈,也很有禮貌。 所以,也就是戲演的有點差。 顧臣此刻落腳的茶店是青瓦白墻的吊腳樓,他住在這里,也正因為這個。 整條街,就這里獨特,滿滿的故土情結,老板是個中國人。 與對面閃爍霓虹、喧囂的酒吧分割兩端。一邊是清風明月,一邊是靡靡尋歡。 結伴成雙的深夜買醉者,從對面走出來,從茶店走過,濃調的茶韻,怕是都能讓人酒醒幾分。 這里茶葉出了名的貴。也是出了名的好。 顧臣將指腹敲在手機界面,敲出兩個字。 [沒事。] 余飛飛盯著手機界面上的那兩個字迷瞪了半天,窩在被子里自言自語:“沒事?”接著翻了個身,“沒事是什么意思?” 接著騰的一下又做起了身! “沒事......沒事不就是他一眼就認出了死的是他的魚的意思嗎?” 天吶! 不過還好,他說的好像是沒事。 可是不對!不管有事沒事他此刻肯定都會說沒事的! 然后,秋!后!算!賬! 聽說她前面已經走了好幾個助理了。 能不能別這么不近人情???她想。 “顧臣啊顧臣~,你就不能對下屬員工少點苛刻,多點關懷和愛心嗎?” 她頭磕著身后的墻,一下一下,跟念經一樣。 - 余飛飛手里提著一盒還沒來得及吃的早餐,因為趕時間,以至于沒顧得上吃。 昨天她睡的晚,頂著兩只黑眼圈。 此刻她在電梯上,猶猶豫豫的想著人已經不多了,她要不要干脆拿出來吃一點,但是手剛碰到盒子,電梯打開就上來一個人,剛好是梁思梁經理。 她收回手,沖人打了個招呼。 往常很少遇到她,她辦公室不在十五樓,幾天里她們工作的事情也都是電話微信交流。所以不能給人留壞印象。 只是下電梯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身要說,但是電梯合上了門。 余飛飛就勢給人發了條微信,問什么事,但電梯信號差,一直沒能發出去,轉眼就到了十五樓。 樓道空蕩蕩的,像往常一樣。 雕花的桃木屏風旁的小桌子上,燃著一柱淡淡的白茶味道的熏香。 不像是市面上很劣質的那種,泛著清醇的后味兒,怡神醒腦。 余飛飛終于得空翻開了盒子,袋子摩擦著,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路過顧臣辦公室的時候,突然想到,不行,她得先看看這屋里的魚。她在想著昨天死了兩條,今天會不會倒霉催的又死了些,那她干脆自己收拾收拾東西知趣兒的滾蛋好了。換做自己是領導,她也不會喜歡一個剛上任兩天,就把自己一缸心愛的魚給霍霍了的新人。于是剛捏在手里的一塊青團又讓她給放了回去,想著看完再吃。 推開門。 顧臣就是這樣毫無預兆,撞進她雙眸里的。 起初是個背影,穿著黑色棉質的襯衫,立在書架旁,手執一本書,陽光透過紗窗的縫隙漏進來一束線,空氣中浮浮沉沉的飄著一些灰粒。 那束光恰好打在他的側臉上。 雅致。 卻又不是附庸風雅的那種。 獨獨眉眼犀利。 上次見他,還是一年多以前。 他不認識她。 現在也是。 不過昨晚,算是認識了吧! ??? 他這個人真的,連敷衍都不愿意敷衍。 可是,他不是明天才回的嗎?她掐指頭算了好幾遍的呀! 怎么今天就在了? 沒撲粉,沒上妝,頭發也還是前天洗的......救命~= = 顧臣聽到門口的動靜側過了身,看到來人,盯著頓了片刻,緊接著出聲同人打招呼,嗓音慵懶又隨性: “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