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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安排他們實戰訓練。 總之,他從不擺架子,但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挑釁這位巡撫大人的權威。 畢竟,這位大人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而且打人賊疼,那種疼比斷手斷腳,還要疼呢! 緊接著,稷澂有條不紊的下達了幾項命令,將那些知府與縣令,通通給調動起來。 總不能讓他們白拿朝廷的俸祿,卻不做事…… 幾乎同時,知府的后宅,也得知寒冰軍組建順利的事。 高文芳聽稷澂發放的那些豐厚軍餉,不由得rou疼。 原本,那些都應該是冰戶孝敬給她的銀子。 如今,竟進了那些粗鄙之人的口袋! 氣得她將茶盞,給砸了個遍。 她憤憤不平的怒吼,道“這是因為賣冰搶來的黑心錢,便取名為寒冰軍? 窮酸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 至于,那些下人也都是會看臉色的,知道夫人幾乎等同于失寵,也頂多是待她撒過氣后,應付的將屋子收拾干凈,少了曾經的敬重與討好。 誰人不知巡撫大人是個硬茬子? 而且賞罰分明? 他們幾乎可以預估到,日后夫人獨守空房的日子。 晨霧散去,鳥雀嘰嘰喳喳。 晨曦的陽光,灑在寬闊平攤的小路上,車隊駛過,揚起塵埃。 夏藕一身錦衣,坐在馬車里,小手捏開荔枝,一口一口,吃的認真。 荔枝依舊在,卻少了那個為她剝荔枝殼的人。 他這一走,她這心里就空落落的,總覺得缺失了什么。 她掰著小手算了算,自己都已經有十日零五個時辰,沒見過提督大人了。 自他們相識后,從未分開過這般長的時間。 好想他…… 可她卻總不好任性,不識大體…… 于是,她給寒冰軍印染了迷彩布,足足上千匹,她便借著這個機會召集了一些裁縫與繡娘,到軍營給兵士們量體裁衣。 這樣她就可以借著公事的由頭,去見他了。 若是之前她段然拿不出這些銀子,但如今提督大人將冰塊的生意給她抽了一成,算是給她貢獻新點子的獎勵。 她的手上自然是不差錢了。 這世上最好的保鮮,就是不斷進步,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更值得愛的人。 她一定要讓自己優秀,成為賢內助。 她真是覺得自己好聰明,居然連這種借口都能尋得到了。 原本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嘎吱一聲,驟停。 馬車外,馬夫的聲音帶上了驚恐,道“郡主,遇到土匪了,您可千萬別出來!” 同時,夏藕也聽到馬車外傳來的廝殺聲。 她掀開車幃的一個小角,從縫隙往外瞧去。 只見,一群壯漢藏匿在官路兩旁,目測有二十幾余人。 對方各個面目猙獰,手里拿著大刀,同護著她的小廝,兇狠地廝殺起來。 “乒乒乓乓!”兵器觸碰聲,混著痛苦哀嚎聲,交雜在一起…… 暫時,算是勢均力敵。 然而,那土匪的頭子趁亂上前,躍上馬車。 夏藕的心,咯噔一下。 聽著外面的動靜,她綁在手臂上的袖箭,蓄勢待發。 很快,馬車的簾子被一把扯掉,一個身形高大的土匪立在眼前,兇惡五官在看到夏藕時,不由得蔓延上驚艷的神色。 少女生得白白凈凈,唇紅齒白,眼含秋水。 想他們做土匪的人歷來打家劫舍,可這輩子卻還沒見過這般貌美的女子。 登時,夏藕便趁著對方晃神的一霎那,將藏在袖中的袖箭,朝著那人射去。 “當!”這土匪十分警醒,長刀一斜就給擋了下去。 夏藕心里發沉,就在準備再弄些暗器對付的時候。 溫熱的血液,噴灑在她的眼前。 然而,那血不是夏藕的,而是那個土匪的鮮血! 只見,一只羽箭,正正地穿透那土匪的眉心。 那只羽箭從土匪的后腦穿過腦仁,停在眉心,足見射箭者對力度把控的精妙。 不然力氣小些那土匪沒死成,就要挾持夏藕為人質了,而若是力氣再大些,便會在射穿土匪后,又傷到夏藕。 下一瞬,那體格壯碩的土匪宛若麻袋一般,直直地倒下,還砸了;不遠處的官道上,馬匹蹄鐵騰騰,地面塵土震得四處飛揚。 少年一身緋紅色的官袍,手執彎弓,眉目艷麗,眸底一絲狠戾,正是稷澂。 為首的是撫臺大人,身后帶著十位寒冰軍。 有了這些精兵強將的加入,戰場在轉瞬之間,呈現出碾壓勢的戰況。 “留幾個活口,捆上!”稷澂薄唇輕啟道。 隨即,他收斂了殺氣,望向馬車上的小娘子,細細地打量一番,見人無礙才將提著的心放下。 待土匪捆作一團,他又對著府上的小廝,道“幫他們處理傷口!” 忙完這些,他才走到了夏藕的馬車前。 “怎么出門前也不讓人來通知我?為夫若是來晚一步,你那小腦袋可就搬家了!” 若不是斥候兵來稟告自己,他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要,他一想到小娘子倒在血泊中,完全沒了生氣的模樣,心里就控住不住的暴怒。 她前世就是倒在血泊中,將一身布衣染成赤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