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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哭得凄凄慘慘,衣襟上透出血跡。 “瑤兒!”池澤嚇壞了,沖過去把長女從椅子上抱下來。 他看著女兒哭得紅腫的眼眸,心都疼的揪起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么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父親,我……我沒臉活著了,嗚嗚……太子哥哥討厭我,小藕也恨我,我還因為任性,牽連了整個家族,我愧對父母,愧對祖宗,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池瑤倒不是真想自盡,而是聽到池澤過來,才演了一出好戲。 雖然,方才她未能親眼看見,可卻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在她的胸口刻字…… 這個賤人…… 她發誓,要讓夏藕萬劫不復! 池瑤不顧一切同戲子私奔的這件事,乃是池澤心中的大疙瘩,他畢竟是讀圣賢書的人,就算再疼長女也有基本的是非觀。 可當他親眼瞧見池瑤自盡的剎那間,那些怨氣也隨之煙消云散。 比起名聲與榮華富貴,他更希望女兒平平安安的。 “瑤兒,太子仁厚,不會如何泄憤的,而你meimei也只是一時嬌縱,家里人也只是恨鐵不成鋼,并沒有記恨你什么。 無論如何你還有父親,有母親,我們都知道你是孝順孩子,本性不壞!” 池瑤含淚更咽,道“父親,您真的原諒我了?” 池澤頷首,道“我是你父親,豈會真怨恨于你一個孩子?” 聽他這般說,池瑤卻哭得更厲害了。 因為她知道池澤的父愛不僅是對她一人,曾經他對池玨寵愛更甚。 這并非因為池澤重男輕女,而是他更看重孩子的生母,也就是說這份父愛屬于夏藕更多。 憑什么,那個小賤人,父愛比她占的多不說,還能從她手上搶到太子的看重,連著她最看好的稷澂,亦是對夏藕情有獨鐘? “好端端,怎么又哭了?”池澤幫長女拭去淚珠,語重心長道“為父都說原諒瑤兒了,可莫要再哭了,都是當娘的人了?!?/br> 池瑤搖了搖頭,道“父親,為什么……meimei有狀元郎做夫婿,還捧在手心里疼,身份也是郡主,同公主與太子哥哥,也成了莫逆之交…… 嗚嗚,meimei什么都有了,而我卻成了一個寡婦! 父親,瑤兒的命好苦,嗚嗚嗚……” 池瑤乃是燕京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處處都比鄉野出身的夏藕強太多了…… 可她就是想不通,為什么稷澂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 只要,稷澂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登堂入室,占了狀元夫人的位置…… 登時,池澤一愣。 若是沒有白笙的那些事,長女自然還是尊貴的準太子妃,可天底下有哪個男子不在乎女子的名節? 除非是那種只想玩玩,占了便宜就走的。 可他總不能跟長女直言不諱,否則這孩子怕是又要想不開了。 “時也命也,你們是姐妹,一榮俱榮,日后她好,也能幫你一把不是?” “父親所言極是,可小藕對瑤兒有些誤會,父親能否在小藕面前,幫我們姐妹緩和一下關系?” 池瑤已經準備好,要讓夏藕萬劫不復了。 她要讓那個小賤人,容顏盡毀,人盡可夫…… 然而,偏偏池澤覺得長女沒有什么壞心思,欣慰的笑道“瑤兒這般想就對了,你們是姐妹,要相互扶持。 干脆這幾日,為父就向小藕提議,讓你們姐妹聚一聚?!?/br> “那父親約小藕時,能否先暫且不提是瑤兒也在……倒也并無其它,而是女兒擔心小藕會記恨瑤兒,若是直言同她說,小藕也就不會來了……” 池瑤感覺只要池澤肯應允下來,這件事就能成。 就算小賤人再雞賊,還能對生父設防? “好,依你!”池澤笑了笑。 終于兩個女兒能和睦相處了…… 池瑤目的達到,破涕為笑,道“父親您對我最好了,您是世上最好的父親。女兒永遠孝敬您,同小藕也會好好地相處……” 池瑤同池澤相處了十八載,很是了解他的性子。 見她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給糊弄成了。 越發地籌謀起來…… 丁香胡同。 夏藕從侯府回來后,就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三遍。 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身上,被茅坑里屎尿都給熏臭了。 也不知糞坑里的稷業如何了? 她稍微沾了點兒味道,都有些受不了呢! 洗的她都餓了,還不見提督大人回來。 估計是在教育福娃吧??? 福娃的確要好好地說說了,這個孩子的腦子里簡直有坑…… “小藕,還沒用膳了?”池澤從侯府回來后,直奔丁香胡同。 夏藕以為是提督大人歸來,一見是便宜父親來了,神色微微發蔫。 不過,她還是有禮,道“父親?!?/br> “為父聽說池家的畫舫已經重新營業了,廚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明日為父做東,請小藕吃頓好的?!?/br> 聞言,夏藕本能的要拒絕。 她如今的嘴都被湯掌勺惡鬼養刁了,一般的菜品還真入不了眼。 尤其還是池府的產業,她更是不想沾染。 要知道,她今日剛剛就給人家池大小姐刻了百家姓之一的“白”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