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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道仁帝那火氣徹底被集中到了稷家身上。 “朕的女兒何時需要旁人來決定婚姻大事?”他瞪了稷貴妃一眼,又對著女兒,道“牟斌這孩子品行皆佳,他來做駙馬可好?” 夏藥虛弱的搖了搖頭,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冒出來。 “你別動??!”夏藕幾乎是吼了出來。 怎么就這般不要讓人省心? 她湊了過去,低聲勸,道“藥姐,牟大哥絕對是少年俊才,之前就是因為稷步他們猥褻宮女,他多手管了,才被降為百戶閑住呢!” “咳咳……”稷澂趕緊出聲提醒。 屁點大的小人兒,知道什么是猥褻? “圣人,內子年少無知口無遮攔,還請您恕罪!” 第115章 腆著臉死拉硬拽的套近乎 “朕什么都沒聽到!”道仁帝幽幽嘆息一聲。 連個山野村姑都知道的事兒,他卻一葉障目了…… 夏藥一見meimei對牟斌滿意,心里就沒那么拒絕了。 畢竟能活,誰又愿意死? 這妹夫一看便是未來可期,待日后變了心,寵妾滅妻欺辱了小狗子可怎么辦? 她還有meimei需要照顧呢! 如何能死? 就如小狗子所言,她是公主,哪怕日后牟斌不喜自己,或是嫌棄自己,她幫他納些美妾就是,而且她也會對妾侍的子嗣視如己出,盡自己應盡的責任。 她理清思緒,一字一頓的艱難,道“我愿意……” “好,朕即刻擬旨,待秀兒傷好便出降!”道仁帝忙不跌的允諾。 稷貴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沒有再行阻止。 就算公主不能給母族帶來榮耀,她也不想看著女兒求死…… 有了夏藥這個傷者的配合,稷澂施針才算順利進行。 他以左手落針,手勢卻極穩,比左撇子左手還靈敏。 稷澂指尖飛快地在夏藥的幾處大xue上連續落針,一連串的動作行云流水,利落至極,甚至連半瞬的遲疑都沒有,一看手法便是極為精妙。 他真怕這些人連日后夏藥子嗣的名字都商定好了,他人卻沒救回來。 不是說好試試的嘛? 怎么就成了在傷患好死不活,求生欲望薄弱的情況下,還一定能救活? 常言道:法不輕傳,道不賤賣,醫不叩門,師不順路! 不過想到這是小娘子對他這個一家之主的信任,便只能拿出十成十的認真謹慎來。 才不過幾息,稷澂便已是滿頭大汗,純屬累的。 夏藕迸氣凝神地看著提督大人與夏藥,不敢驚動他的同時,還一直警惕著稷業的小動作,生怕這位歹毒前姐夫,又生出什么壞心思。 小娘子的這副模樣落在提督大人眼里,宛若一只機警的小奶狗,奶兇奶兇的。 思慮間,稷澂拈起最后一根銀針,穩穩地落在了夏藥頭頂的百會xue上。 青蔥般的指尖,不緊不慢地捻動著銀針,余光卻時不時地往小娘子那頭瞟,生怕她吃虧了。 待半柱香的功夫,他停下捻銀針的動作。 “嗒!”如玉的中指指尖微彈,落在百會xue上的針尾隨之顫動。 須臾間,大殿內塵埃不落,空氣凝滯。 “嗡……嗡……嗡……”上百支銀針,似是在彼此呼應一般,俱是一起顫動,發出嗡鳴,宛若千萬只蜜蜂齊聚。 數息才止。 夏藕想給jiejie擦擦血污,可她這身上卻滿是銀針,愣是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她手腕一轉,捏著的小手帕,落在提督大人的額間,為他拭去細密的汗珠。 稷澂瞟了小娘子一眼…… 別以為他沒看到,她那小爪子轉彎的動作! 他用左手給夏藥把脈后,慢慢地松開了按壓在血洞的右手,又用那絲帕擦了擦指尖的鮮血,對著道仁帝,道“圣人,已經暫時先吊住了公主的性命。 不過,仍要盡快縫合,在此期間這些銀針,一根都不能碰到?!?/br> “好,好樣的! 日后阿澂喚朕姑父即可,一口一個圣人的多見外?” 道仁帝腆著臉,死拉硬拽的套近乎,又對著新鮮出爐的準女婿,道“阿斌,快把公主抱起來,去內殿?!?/br> “不……”夏藥虛弱的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她一刻都不想看見稷貴妃…… 旁邊的福娃,還在一直發愣。 昨日,他落水那陣,腦子著懵,直到此刻才知曉夏藥便是秀兒。 那個曾經跟著自己屁股后面白白小小的一團,糯糯喚著自己太子哥哥的小秀兒。 “那meimei就先去孤的東宮?!?/br> “好?!毕呐憾挷徽f就幫夏藥應了。 依著jiejie這傷勢,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 是以,只能留在宮里,也唯有御藥房的藥材最全最好。 牟斌俯身,把夏藥穩穩地抱了起來,然后朝著額上青筋一跳跳的稷業睨了一眼,眼神陰冷,寒氣森森,道“讓開?!?/br> 他親自查的夏藥離宮后的過往,沒人比他更知道稷業的惡心。 準妻妹說得沒錯,稷業的姬妾全都是按照池瑤的模樣找來的,站出來一排排,簡直臉盲的要命。 而夏藥不過是因為生得像太子,大概因為池瑤被許給太子,才惹來稷業的嫉恨,而且引來稷正等豺狼的也正是稷業,根本不是稷貴妃以為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