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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藕嚇得一個激靈,是活人,但更像鬼,那福娃的眼眸血紅,知道的是哭過,不知道還以為是尋找替身的水鬼呢! 天爺啊,這人還沒走呢?! 難道是池瑤的愛慕者之一,見到女神珠胎暗結,精神上受了打擊? 不過誰讓池瑤有女主光環,愛慕者多如過江之鯽…… 悲殤嘆,莫須悔,誰解良人其中味,清淚兩行。 哎,不看了,不看了,再看她怕是要成詩人了…… “呼!”夏藕一口氣吹滅了屋里的燭火。 大晚上的提督大人又不在,她這小心臟可扛不住這些! 夜幕下,大樹屹立,枝椏隨著西風擺動,發出陣陣簌簌聲。 素日里,夏藕因為有提督大人在,睡得就跟小豬一般,甚至連打雷都不會醒,可這一夜也不知為何,她卻總是心神不寧。 小臉兒睡得紅撲撲的,猛然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額頭浮起一層薄汗。 夏藕轱轆一下就起來了。 她留了個心眼兒,沒有點燈,輕手輕腳的從窗欞順著屋外的聲音,偷偷地往外面瞅去。 皎潔月色灑在泡子河上,竹片泛起青色的漣漪,將夜色照的分明。 只見,池瑤挺著大肚子同福娃吵了起來,吧啦吧啦。 那里太遠聽不清說的什么,但語氣不怎么好,福娃似乎一直在問:為什么……為什么? 第62章 被心愛的女人間接謀害 夏藕借著窗欞的陰影,隱在里面偷窺。 只見,他們大概是沒談攏…… 白笙面露猙獰,緊緊握著拳頭,隨時都要暴走。 這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不出所料,白笙大袖一甩,一股子粉末彌漫。 緊接著,福娃就渾身無力的攤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無聲的空張著嘴。 池瑤去攔,白笙同她說了什么。 池瑤便留下個背影,翩然離開了。 緊接著,白笙拖著福娃,撲通一聲,將人丟到了泡子河里。 福娃被河水包裹,他努力扯著脖子,瞪圓的雙眼,滿目的不可置信……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夏藕:“……” 她死死地捂著嘴,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見白笙離開,視線掃過周圍,她手哆哆嗦嗦,連忙背轉身。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她能看得出福娃有多喜歡池瑤,他是想來討個緣由吧? 然而,池瑤卻任憑白笙殺了那個深愛她的男人…… 思及此,夏藕心底漾起了一絲真切的悲哀。 那種口不能言的悲哀,她真切的經歷過。 很痛苦…… 而福娃還是被心愛的女人間接謀害的…… 不是她多愁善感,而是福娃這樣也死得太冤了…… 她心思一動,再次扒著窗子,偷偷地看去。 白笙和池瑤已經回了鄰居的院里。 二人一起進了屋里,相顧無言,燭火熄滅。 也許現在去拉福娃一把,還能來得及…… 夏藕忙不迭的下了小樓。 “順溜,醒醒,別睡了,跟姐救人去?!?/br> 說著,她擼起袖管,隨手抄起抹布扯成四塊,給順溜的馬蹄子裹上。 她還不忘低聲警告,道“順溜聽話,千萬別叫,不然弄出動靜咱們說不定都要被滅口了,懂嗎‘滅口’,就是被宰,吃rou!” 順溜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轉,連“咴兒”都不叫了,就這么靜靜地跟著夏藕走。 一人一馬輕手輕腳的緩步至小徑盡頭,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響。 光影之下,水波蕩漾。 泡子河的水質清澈,偶有魚兒躍出水面。 夏藕的視線迅速掃過河道,很快就找到了被拋下的“尸體”。 福娃因為體型滾圓的原因,正卡在大石橋的橋墩子那里,隨著水流忽上忽下。 大概是胖人浮力大,他勉強能用露出的口鼻,艱難的呼吸著…… 不好,一個浪頭重重地拍過去,將福娃壓到了水下! 當即,夏藕脫下鞋子,緩緩走入水中,又一個扎猛子扎了下去。 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夏藕奮力游向黢黑河底。 幾近窒息的福娃,心中惶恐不已,死死地注視少女朝水底的自己游來。 她未梳妝打扮,披著烏黑的長發,青絲在水中鋪散開,大擺得裙裾宛若水中搖曳得魚鰭,盈盈得杏眼透著焦急,有種驚鴻般的美。 須臾間,少女便游到他的身畔。 她的青絲,宛若有生命般纏上他。 少女揪著他的腰帶,一起往水面上浮去。 福娃怔怔地凝著她,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身前的少女背后是波瀾萬丈,交織的萬千光影。 他的耳邊,亙古寂靜,那些苦痛似乎皆順水漂走,離他遠去。 夏藕揪著福娃的腰帶,努力的劃著湖水,艱難地帶著她爬上河畔。 福娃接觸到久違的氧氣,猛吸了幾口。 他費力的咳著,有很多話想問,卻無力開口…… 夏藕身上都濕透了,她不在意的用袖子拭,可惜袖子更濕。 她見福娃活著,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希望這人堅強點,不要在心里留下什么陰影。 她對著馬兒輕喚一聲,道“順溜,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