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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婆母和母親,都不知道說話了?” 夏藕繼續往前走,裝啞巴,杏眸冷冷的掃過谷氏,不帶一絲孺慕之情。 當谷氏看到夏藕與池大人相似的杏眸時,眼里的神情復雜極了,有震驚,有恐懼,還有極為顯而易見的嫉妒和嫌惡。 當年,池大人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男生女相,不知迷倒多少閨閣千金,最后,還是今上給他和渤海世家高氏女賜了婚…… 而她,居然眼下才發現小狗子像他! 夏藕因為進山的緣故,身上穿的粗布裙,頭上也只用一根木簪固定。 這種衣服明明是鄉下女人穿的,偏偏夏藕眉目精致,皮膚恢復了白皙,愣是穿出一副矜貴的氣息。 夏藕勾起嘴角冷笑,眼神森然,看了眼天色,不緊不慢的繼續往前走。 之前給她灌啞藥那事,又忘了? 所謂的賤人,便是占了便宜還要賣乖,倒打一把。 “天氣已然暑熱,地里的麥子也黃了,你回去幫著家里收糧食!” 往年,葛氏都是花幾個錢請人割麥??山衲?,夏老四不在了,家中不僅斷了經濟來源,還被稷澂都給訛光了,眼下實在是捉襟見肘,只能自己割麥了。 錢氏仗著是長嫂,今兒頭暈明兒惡心的,自然不會下地。 夏?身為老夏家的長子長孫,二十二歲就中了秀才,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指望不上。 四房的夏蓅,十七歲就中了童生,但偷jian?;?,十指都不愿沾陽春水。 至于年事已高的葛氏,不給找錯就阿彌陀佛了,更是不要提幫忙啦! 剩下能干活的人,也就谷氏和夏三姑了。 所以,她們就想到了曾經任勞任怨干活的夏藕了。 讓她幫忙? 不說她在現代從未下過田,可哪怕是她會做,也并不代表她愿意做! 而且她就是那潑出去的水,就算自己不去田里干活,谷氏一時也拿她沒有辦法。 夏三姑昂起頭,不過三四十歲年紀,卻是滿臉的市儈,只那雙向上挑的眼睛,就透著精明和算計。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夏藕,忽然瞧到那一筐的蘑菇。 “小狗子,你一連幾天,都進山,看來真是擼了不少山貨?” 夏藕輕哼一聲,直接扯開夏三姑的手,道“金夫人不僅喜歡偷人,還喜歡偷東西,可真是天性低劣!” 聞言,夏三姑氣沖沖的走進來,抬手就要掌摑夏藕。 夏藕挑釁時,就防著對方這手了。 她假意被腳下的石子絆住,膝蓋曲了下,堪堪躲開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聲,夏三姑巴掌甩在了躲避不及的谷氏臉上。 谷氏臉頰火辣辣,眼底浮淚。 她如何被人這樣打過? 夏三姑在鄉里出了名潑辣,手勁兒黑得要命,不然就她這名聲早就被欺負死了。 “四弟妹,你沒事吧?”夏三姑沒想打谷氏的,瞬時,她大驚失色。 “呸!”谷氏將嘴里的硬物混著血水吐了出去。 地上的血污中,多了一塊一顆白色…… 她的牙被打掉了! “你……”谷氏站穩身子,抓住夏三姑的手,這一張口發現挨巴掌那面的牙齒,不僅缺了一顆,還都松動了。 夏藕定定地直視生母,目光涼意刻骨,在心底暗笑。 她可不是原主,任憑谷氏以母親的身份,隨意安排。 這惡果就留給她們自行品嘗吧! 夏三姑也很慌張。 谷氏是沒了男人,可人家的娘家硬??! 她緩了緩,心思一動,轉向夏藕,破口大罵道,道“好你個死丫頭,連生母都來算計,可真太歹毒了!” 自從,她被金家人送回來時,她就成了棄婦,為此遭了不知多少白眼,嘲諷。 為了讓娘家容納自己,她是處處伏低做小。 眼下,她將谷氏的牙都打掉了,谷家人豈不是要鬧得夏家天翻地覆? 谷氏從驚愕中回過神,對著夏藕,質問道“你是故意的?” 夏藕搖頭,表示不是。 她又不傻,這種謀害親娘的話,能承認嘛?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曾經原主為了讓夏家和谷氏認可自己,她瘋了般干活,給她們做牛做馬。 而小夏藕羨慕的看著夏莧、夏蓙學習禮儀、琴棋書畫、女經。 雖不知她和原主有什么羈絆,居然能來到這里成為夏藕。 但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種仿若來自靈魂深處含恨而終的悲切,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輪回。 谷氏瞧這女兒那幸災樂禍的模樣,明顯不信。 她面容扭曲地瞪視夏藕,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里都充斥怨懟。 緊接著,她抄起旁邊的鋤頭,就要往夏藕的腦門上砸去,口中還高聲叫囂著。 “我是你娘,就是打死你,天王老子也都管不了!” 第36章 糊了一嘴的屎 登時,夏藕整個人跳起來逃躥,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 跑了一段見人沒追過來,她扭頭看過去。 谷氏一臉兇神惡煞,舉著鋤頭在后面追。 這個勢頭,怕是把人拍死的心都有! 順溜見主子要被欺負,如箭般沖了過去,隨即掉轉方位,用馬臀對著谷氏。 “噗……噗呲!”新鮮出爐的馬屎,帶著熱氣就往谷氏臉上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