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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富裕的銀子,再買些漂亮衣裳捯飾捯飾自己。 她五官底子都不錯,就是太干癟了,又黑又黃的,生生地將好顏色給遮掩個徹徹底底。 還有,要再給提督大人添置些筆墨紙硯和衣物。 雖然,他不缺這點兒銀子,但提督大人畢竟救了自己,這份心意她起碼要表示一下…… 夏藕走在田邊的小徑。 一時間,眼前花也紅了,草也綠了,看什么都順眼,連走路都顛了起來。 若不是她啞了,怕是還會哼個小調兒。 夏藕的心情極佳,等穿過一片綠油油的農田,身后傳來稷澂的聲音。 “小藕!” 咦? 提督大人不是在床上休息,怎么會出現在門外? 這個世界,很玄妙…… 夏藕心里這么腹誹,卻沒有耽擱她在第一時間,堆出大大的笑臉,一口小白牙在陽光下笑得燦爛極了。 稷澂的手中,提著一個兩尺寬大醫箱。 這是他剛從豬圈那底下挖出來的,表皮都是土,便去院前用河水沖了沖。 這個醫箱乃老軍醫贈予他的。 當年,老軍醫被父親請來給他診治,可對方最善外傷,并不善毒,見他有醫學上的天賦,便將他當做自家子侄疼愛,還將家傳的醫術盡數傳授給自己,毫不吝嗇。 還囑咐自己若是醫術不過關,段然不可打開這醫箱。 所以,這東西便一直埋在被夏家霸占的稷家。 然而此時,他經歷過前世,醫術早就達到老軍醫的水準,已是迫不及待瞻仰,自然也就顧不得身上的傷了。 他自幼同父親習武,哪怕是守孝這三年,他也未曾落下過半日。 他的傷只是看著兇險,其實都是皮外傷,通過方才的調息,已經緩過勁來了。 見小姑娘出了院子,他不由得跟了出去,看她可是去了夏家,是否覺得夏家比他這個夫君更重要…… 他害怕剛有的溫暖,不過是曇花一現。 結果卻看到,小丫頭剛見到錢氏就一溜煙的藏起來,還偷偷跟了上去,見錢氏賣了夏蓙,不僅未曾阻攔,反而那小表情還透著幸災樂禍。 最后,小東西還把錢氏藏的銀子給挖走啦! 看她這意思,是要偷摸地把銀子給昧下了? 他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想看一看她對自己這個夫君是否會坦誠。 夏藕的小爪子,將錢袋子握得緊緊的。 方才,是不是都被提督大人給瞧見了? 這男人的心思,可真縝密…… 罷了,趁著他還未開口,她主動點吧! 啊,心里好疼,好痛! 疼她尚未到手的漂亮衣裳!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 她一定將銀子先藏起來一份! 她心中腹誹不已,手上的動作卻未停,賊嘻嘻的將人拉進院子,緊緊地關上了大門,落下木栓。 又賊眉鼠眼的左瞅瞅,右看看。 確定安全了,她的小手兒才將握得溫熱的銀子,塞進他的大手中。 看她態度多好,好歹留個銀渣渣給她當零花唄? 稷澂莞爾,薄唇輕啟道“小藕真乖,不過你向來認人眼目不甚清楚,莫要教人哄了,為夫便替你保管?!?/br> 登時,夏藕心里咯噔一下…… 也就是說,連個銀渣渣,都沒有留給她? 別人家不都是男主外女主內? 怎么到了她這里,男就既主外,還又主內? 這位爺受了一身傷,還cao心碎,也不怕老得快??? 夏藕將他扶進了主屋,之后她在紅燒rou里加了野姜和糖。 一盆子香噴噴的紅燒rou,在出鍋收湯汁時沒有把控好火候,微微焦糊。 夏藕暗暗懊惱,想要哀嚎卻叫不出聲。 失策了,這種土灶不像現代的煤氣爐,能隨時關火,好不習慣呀! 她調味精準,不咸不淡的,糊了也好吃,這叫炭燒,當做烤rou也是一樣。 對了,這叫變通! 她決定,將rou當做銀子吃個夠本,下筷子的速度,那叫一個利索。 稷澂見她吃的香,自己也食欲大開。 二人配著同樣有點焦糊的大米飯,吃得是風卷殘云,徒留幾塊燒焦的rou邊邊。 夏藕也不糟蹋食物,將燒糊的rou邊邊,喂了村里的土狗。 是夜。 夏藕撿了很多木材,燒了好幾鍋熱水,都倒進新買的大浴桶。 插上門,褪去一身襤褸。 緩緩的走進水中…… 哎呀,愜意! 就是搓澡的時候,她的這身小排骨就跟搓衣板似的,有些硌手…… 沒關系,她很快就會吃得白白胖胖噠! 舒舒服服的泡上七七四十九分鐘,又換上新買的衣裙,這才覺得自己像個人。 不然在別人都叫自己小狗子的時候,自己是啞巴又不能反駁,她真有一種穿成狗子的感覺…… 第17章 欺負小啞巴口不能言是吧 夏藕穿得人模狗樣的進了屋。 瞬間,差點晃花了眼。 屋里不知何時掛上了大紅囍字,還點燃了一對小兒手臂粗的紅燭,那上面寫著囍字,是喜燭無疑了…… 這是誰大婚…… 需要隨禮不? 稷澂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手里還拿著一套喜服,對著她招手,道“娘子,快過來換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