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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一口回絕:“我這輩子就沒想過要上班。老秦就是管公司太累,把身體搞垮了,不然也不會早死?!?/br> 秦遠山覺得自己愧對兒子,希望他富貴悠閑過一生,唐粒盡量尊重他的遺愿,不為難秦嶺。她想約任雪莉和CFO寧馨密談,但秦遠山對江岸看走眼了,她暫時一個也信不過。 養父們不顧秦嶺反對,到安保公司雇了兩個人貼身保護他,老王也留在秦嶺身邊,陪他去見父親一面。 老張老陳和唐粒殺回公司。江岸召開董事會,唐粒拿著秦遠山生前最后一份遺囑的復印件闖進會議室,上面白紙黑字,寫明她是秦遠山唯一指定繼承人,具有行使他股份和財產的資格。 滿座嘩然,唐粒讓董事會成員傳看遺書,雖然是草草寫就,寥寥數行,但的的確確是秦遠山的筆跡。 秦遠山去世后,江岸很怕他留下傳位于他人的文書,搶先召開了新聞會,沒敢讓人搜尋秦遠山的遺物。律師事務所那份遺囑更讓他放了心,他從容地和錢自來等人籌備秦遠山的葬禮,壓根沒再理會唐粒的動向。 秦嶺自首第二天,唐粒整理秦遠山遺物時,在保險柜里翻到他的遺書,日期是他去世前一天,蓋了公章私章,但還沒來得及呈交給律師。 唐粒咨詢過律師,這樣的遺囑具備法律效應。若不是發現江岸其心有異,唐粒并不想跟他叫板,但華夏集團是秦遠山畢生心血,不能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里,她悍然宣布:“集團新任總裁是我?!?/br> 唐粒還不到24歲,在一群人里職位微末,卻跳出來要坐江山,董事會幾人都斥為兒戲,妄斷是她花言巧語給秦遠山灌了迷魂湯,遺囑不是被迫寫下,就是床笫之間的情趣,作不得數。 老張和老陳氣得想揍人,唐粒平生沒見識過這么多衣衫光鮮的人口吐下流之語,她被一口一個“名不正言不順”一激,沖口而出:“我和秦嶺是一對,名正言順了嗎?!” 剛才還以未亡人自居,眼皮不眨,就搖身一變當兒媳。江岸被將了一軍,氣得說不出話來。無恥,太無恥了! 就看秦嶺的的節cao了,但很顯然,為了利益,他會和小媽狼狽為jian。老秦小秦,rou爛在自家鍋里。 沈庭璋問:“你和秦嶺結婚了嗎?” 秦遠山對唐粒和秦嶺有撮合之心,唐粒很清楚,每每裝傻以對。如今兵臨城下,她兵來將擋,面不改色:“隨時能結?!?/br> 秦嶺是秦遠山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唐粒是秦嶺的妻子,當然能分享他一切權利。一言既出,眾人啞口無言,明知她在挾天子令諸侯,也只能干瞪眼。 一個董事問:“老秦為什么指定你當繼承人,不是秦嶺?” 頂住,不能慫。吵架最重要是氣勢,占不占理都得高聲武氣,唐粒好整以暇答道:“外甥可以的話,兒媳怎么不行呢?” 另一個董事怒道:“你一個小女孩!” 唐粒笑笑:“我十八歲就成年了?!?/br> 任雪莉第一個鼓掌:“各位沒什么異議了吧?” 董事會年紀最大的老頭對唐粒說:“把秦嶺喊來,讓他當,輪不著你!” 成年人的監護人第一順位是配偶,唐粒針鋒相對:“秦總讓我罩著秦嶺。我是秦總遺囑的執行人,秦嶺的監護人?!?/br> 讓秦嶺當總裁,將來想拉他下馬,比弄走唐粒麻煩,有個老太想給江岸留后路,說:“我尊重遠山的遺愿?!?/br> 律師及時趕來,宣讀遺囑真實有效,江岸面色鐵青,沈庭璋問:“各位董事怎么看?” 董事會成員心里罵了幾百句狐貍精,狐貍精繡花枕頭一包草,她上位也好,秦嶺上位也罷,來年的分紅懸了,但遺囑在此,先穩住她吧。 一人說:“你年紀太輕了,經驗也不足,貿然坐上去,你有壓力,我們也有壓力。這樣吧,給你半年考察期,半年集團公司利潤上漲兩個點,達不到,我們就另請賢能?!?/br> 多數人都點頭附和,任雪莉環顧四周:“幾天前,我也和諸位坐在這里開會,諸位對江總監沒提任何要求,對嗎?” 董事會有個老頭干笑說:“江岸的能力有目共睹,又是男的……” 任雪莉說:“他是男的,你們就理所當然了,不需要他證明自己,女的就得靠具體業績得到你們的認可,我覺得這樣有失偏頗?!?/br> 沈庭璋問:“任總,您有更好的辦法嗎?” 任雪莉侃侃而談:“我看過公司歷年來的財報,主要任務收入增長,凈利潤同比下滑的現象發生過幾次。今年情況尤為特殊,秦總離世使集團陷入動蕩局面,主營業務方面可能有所起伏,我認為未來半年不宜對利潤作出苛刻要求,平穩過渡,跟上半年保持持平即可。這半年里,我們都配合唐總工作,實在不行再找職業經理人。各位覺得呢?” 任雪莉駁斥了增長兩個點的要求,但接受了給予唐粒半年考察期的建議,錢自來說:“也不是不可行?!?/br> 一聲“唐總”讓唐粒如墜云霧里,有朝一日這竟會是對自己的稱呼,但在這一刻,她明確了任雪莉是自己陣營。任雪莉率先承認她的地位,也預留了議事空間,就算她不能勝任總裁之位,江岸也不是順理成章的繼任者。 那天,秦遠山和副總裁任雪莉簽約后,讓唐粒備下私宴,只請了任雪莉和寧馨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