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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粒笑說自己想學的東西太多,沒空看官網論壇,反正她在乎的人都信她,閑言碎語隨它去。秦遠山樂見她不受流言影響:“很好。臉皮薄,顧忌就多,很多事處理起來就束手束腳了?!?/br> 以前沒人跟唐粒說過這些,她若有所思。隔天她去熱飯,有人來道歉,她和同事議論唐粒的時候,不小心被秦遠山聽見了,可她是人云亦云,不是對唐粒不滿,懇求唐粒幫忙對秦遠山解釋,她不想丟工作。 唐粒端著飯盒走了,秦遠山堂堂董事長,斷然不會為這點事就跟一個小員工過不去,她沒有求情的必要,也不想。哪知回了辦公室,秦遠山讓溫迪查查該員工是誰,一個人嘴巴不能臟成那樣子。 能讓秦遠山動怒,難聽程度可想而知。唐粒揣測她們連秦遠山也一并罵了,很煩悶:“公司這么好,我是她們,就不說任何閑話?!?/br> 秦遠山笑問:“公司怎么好了?” 唐粒一五一十算給他聽,首先,年終獎高,平時咖啡紅茶隨便喝,食堂免費湯里有大塊rou,帶薪年假時間長,還不搞團隊拓展訓練,樓上家庭影院很豪華,堪比電影院線的VIP廳。最重要的是有班車,她猜秦遠山一定不明白這是多么嚇人的福利。 秦遠山果然不明白:“有班車最重要?” 唐粒連連點頭,有一趟趟直達班車,就不會在擠地鐵被工作人員強行推上去,也不會在公交車上拉著吊環站不穩,更不會被擠得發型亂掉,被人踩了腳,還能搞社交。 秦遠山聽得開懷大笑,唐粒越發覺得他為人親切,像慈父,斗膽一嘆:“秦嶺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要是懂事點,您就能少cao點心了?!?/br> 唐粒只差沒直言秦嶺不成器,秦遠山卻說秦嶺很善良,只是有些事可能需要有人提點,唐粒說:“您要么給他找點正經事做吧,讓他在摸索中前進,總不能玩一輩子吧?!?/br> 秦遠山說不急,能玩一輩子是福氣,以秦嶺的性子,他遲早能找到興趣所在。唐粒不再多言,虛心請教公事,二代們坐享其成,能有幾個像父輩一樣能吃苦?沈曼琳倒是例外,陳海米說她跟投了之前考察的高端醫療項目,要舉行晚宴了。 沈曼琳在酒吧“貘”堵到秦嶺,送出晚宴請柬。秦嶺沒拿,喝完杯中酒,把老陳扔在酒吧,獨自來找唐粒。 老陳撈偏門為生,見多識廣,跟秦嶺混成酒搭子,說了不少唐粒和三個養父的趣事。秦嶺承認自己那天對唐粒有點過分,老陳激他:“說句對不起比玩骰子贏我還難嗎?” 公司周末自發加班的人很多,也有人是來打游戲的,公司有免費飲料和小零食,比網咖待著舒適,還有專業級別的家庭影院。 唐粒也來加班,對照著法律條款逐字逐句審合同,公司雖有專業法務人員,但多學點東西總沒錯。 唐粒對秦嶺沒好臉色:“忙著,別煩我?!?/br> 秦嶺雙手撐桌,迎望著她:“氣性真大。我都說了我不對?!?/br> 唐粒又去摸防狼噴霧:“就大了。我不該生氣嗎?” 秦嶺煩道:“那你說該怎么辦吧,你說?!?/br> 唐粒把他趕走:“看見你就煩,你別露面,我就謝謝你了?!?/br> 秦嶺被噎住,第二天去找老王,陪老王在野湖釣了一上午魚,喜獲鯽魚和鰱魚若干,家長里短也聊了個痛快。 老張結婚早,兒子有了兒子,在外地工作,老伴去照顧孫子了,老兩口分隔兩地。老陳人帥會玩,但只喜歡人.妻,至今未婚,老王篤定他能玩到老死。至于老王自己,離異多年,妻兒在國外,他也是逍遙一人。 老王患了胃癌,到了化療地步,秦嶺問:“他們不回來看你嗎?” 老王一笑淚光寒:“是我出軌在先,結仇了,他們巴不得我早點死?!?/br> 秦嶺搜腸刮肚想安慰他,但很難說點有用的:“可能沒你想的那么差。中午我請你吃飯?!?/br> 老王拍拍水桶:“就近找個館子殺了吃?!?/br> —— 秦遠山言傳身教,唐粒受益良多,閑暇時,兩人談天說地,唐粒最愛聽他講創業史,有時也互相說說瑣事,彼此都興趣盎然。 9月下旬的一天,眾高層人員評估一個重點項目,分成兩派,爭執不下,會議暫時告一段落。 會后,秦遠山問起唐粒意見,唐粒逐漸能聽懂一點會議內容了,照直說了自己的想法,秦遠山不置可否,女孩太年輕了,看問題還比較表層,得多教教她。 江岸是“主戰派”,他的親信們抱怨溫迪油鹽不進,她有投票權,卻緘口不言,好容易找了個男人,卻不為男人想想,不幫著說話,真不曉得在想什么。 秦遠山不看好項目,溫迪擔心江岸,約他吃晚餐。江岸響應約會,但不停抽煙提神,溫迪心疼又內疚。 江岸絲毫不提項目的事,更沒有責怪的意思,溫迪解釋自己身為秦遠山的特助,如此重大投資,不便有立場傾向,但她會幫江岸了解情況,看看有沒有突破口。 江岸謝絕了,他很珍惜有個相交甚篤的朋友,不愿意交情被公事影響,還直言不諱表示其實很厭惡商場紛爭,更向往平淡生活,但財富自由之前,只能再進一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溫迪大感共鳴。江岸按掉工作電話,專心和她談情,做足浪漫,還主動說起沈曼琳公司的晚宴,沈曼琳請他充當男伴,他請示溫迪:“我可以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