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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川在樓下,他……他腿不好,我去看看他?!彼剧骖l頻點著下行的電梯。 “外面雨大,你等著他吧……”顧故的話還沒說完,司珂已經等不及電梯,從樓梯狂奔下去。 暴雨如瀑,又是黑夜,路燈的光線和雨線交織,讓人不辨眼前事物。 “陸行川!陸行川!”司珂叫著。 不遠處圍起了一些人,在零落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明顯。一個DT100型號的東輿汽車掀翻在馬路邊上的綠化帶,司珂瘋狂跑過去,她抓著一個圍觀人問:“怎么回事?” 那人回答:“車翻了!” 司珂:“人呢?” “沒有人吧?”那人問身邊的人。 另一人說:“誒,我也是剛才看見啊。是不是里面的人受傷已經被抬走了?” “抬去哪里了?是個二十七八的男人么?” “沒看見,不知道?!?/br> 司珂慌了,周遭的喧囂都與她無關,她的理智努力在人群中分辨和陸行川相關的信息,無果后,她又喊了起來:“陸行川!陸行川!” 正在她情緒將奔潰時,電話響了,是陸行川:“剛才手機沒電了,我在你房間里,你在哪?” “嗚嗚嗚嗚嗚嗚!”司珂哭了起來,好似她的崩潰終于在安全感著陸后,全面爆發了。她覺得害怕極了,她需要去看見陸行川站在她面前,就朝著酒店一路狂奔著。 她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沒有打傘,暴雨將她整個人淋濕。她走出電梯時,衣服上的水滴沿著地毯留下了一串痕跡。 她撥開額間還在滴水的頭發時,就看見陸行川站在房間門口,見她就迎了上來,拉住她胳膊,“珂珂,快進屋!” “松開!”司珂一邊哭一邊吼。 陸行川胳膊一伸,擋在她面前,將她圍在門口,“怎么了?還生氣呢?” 陸行川眼神執拗,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他不想兩人之間再有任何誤會和分別。只要他能解釋,能說清楚,哪怕要說一萬遍,他也要緊緊跟在司珂身后,孜孜不倦地同她說上一輩子。 他的雙眸中帶著疏冷的薄怒,定定地看著她,“臺風天出去跑什么!不知道安全么?” “你可以氣我!但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沒有生氣??!” “我是去找你了!” 司珂氣急,他也知道安全,那他暴雨天瞎跑什么!她雙手握住那攔在墻上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冷峻的面龐忽就笑了,只見陸行川嘴角噙了一抹壞笑,拉著人翻身入了房門,將珂珂壓在門后,欺到她耳邊,聲音暗啞,“咬的位置不對,再來?!?/br> 司珂還在抽噎著,“嗯?” 陸行川指尖點在自己的唇上,“咬這?!?/br> 司珂不理滿身雨水的難受,她雙手使勁兒拍打著陸行川的胸膛,哭著說:“你嚇死我了!嗚嗚嗚!” “樓下的車翻了,我以為你在里面!” “你不能把話說完么!真的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不怕,不怕?!标懶写責岬氖终茡嵩谒成?,將濕漉漉的珂珂抱在懷里,一直拍著,“沒事,沒事得,陸哥哥好著呢,我在呢?!?/br> “陸行川……”不知怎么的,司珂哭得更厲害了。 忽覺身子騰空,陸行川豎著將她抱起來,徑直走到洗手間,一抬手,將她放到水臺上。 他從身后拽了一條浴袍,裹在她身上,將那根腰帶囫圇系上。 她胳膊沒有伸到袖子里去,整個人似個粽子被包裹在浴袍里。 司珂還沒從方才那場害怕中走出來,身體還因為浸濕了冷雨在瑟瑟發抖。陸行川站在她面前,將她頭按在自己肩上,讓她整個人將力氣卸在他身上。 而后,他的手從浴袍下擺伸進去,慢慢摸索著她的背,一直到脖子后方的拉鏈。 拉鏈頭在他手里好似又鈍又卡,一點一點,往下褪,路過身上胸衣系扣時,他的手反倒靈巧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嘭”,將那處解開。而后拉鏈一拉到底,司珂感覺到浴袍里的連衣裙已經松開了。 她已然明白,陸行川在幫她脫衣服。只是這樣的方法既笨拙又好笑,可她沒法拒絕。因為整個房間里充斥著曖昧的味道,她整個人僵住了。 司珂抬腳跳下水臺,胳膊一松,里頭的連衣裙和內衣就落在了地板上。 陸行川似個幫她穿衣的仆人,極配合地捏起袖口,讓她把手伸出來。然后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背過身去,說:“趕緊去洗澡,不然會著涼的?!?/br> 熱水從頭頂嘩嘩沖刷下來,泡沫打在身上,司珂這個澡洗得心不在焉,她慢慢地讓自己盡量放松,試圖從方才臺風掀翻車的那個畫面帶來的恐慌中,走出來。 還好不是。她嘆了口氣。 用洗發水洗了頭發,卻忘了打護發素,等她系上浴袍才想起來,她拉扯了一下頭發,不知是不是驚嚇額外消耗氣力,她握在浴室玻璃門上的手松了松,并不打算再洗一次。 不過十分鐘,司珂就推門走出洗手間。 “這么快?”陸行川剛燒好熱水,倒了一杯遞給司珂,“兌了五分之三的熱水,現在喝剛剛好?!?/br> 司珂確實渴了,她接過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不知所措地將杯子又遞給陸行川。 陸行川見她失魂模樣,不由笑了,自然地將水杯放在茶幾上,打算先將誤會解開,他說:“今天那個女生是鄭晨晨,她爸爸和我mama是大學同學。我和她一丁點兒都不熟。我媽要亂搞,和我無關?!彼剧孀谛〔鑾走吷系馁F妃榻上。小榻躺人只能容納一人,坐著倒顯得富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