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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不喜歡?黃文欣那樣的女孩子,我要是男生,我就喜歡?!彼剧嬲f。這不是氣話,是心里話,在她看來,黃文欣是個非常優秀的女生。 “你又不是男生,假設不成立?!蓖趺擅壤^續,“你看陸行川都沒往黃文欣那里看過,若是喜歡,起碼眼神交流是有的吧?!?/br> 司珂偷偷瞄了一眼陸行川,若有所思,那陸行川應該誰都不喜歡吧。他很少在什么事物上停留很長時間。 王蒙萌見她眼底失落,就說:“珂珂,我覺得美術生因為畫畫多,接觸的美學東西多,多少都有點外貌協會?!?/br> 司珂收起自己的心情,笑著打趣,“是啊,你很外貌協會,但這也正常啊?!?/br> “不不,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是外貌協會,但是我很理智的。皮囊這個東西最是靠不住了,那句怎么說來著?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所以呢,最好不要沉浸在一副好的皮囊里?!?/br> 又說:“你可以去多了解一下這個人,我說的是皮囊之下的人。他是不是一個有趣的人,能讓你開心、自信且給你很多正能量的人。最最重要的是,是不是一個孝順、善良的好人?!?/br> 王蒙萌說話間,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折扇,她打開折扇,將司珂的茶杯端到自己面前,用扇子煽著小風,讓茶湯涼得快些,繼續道:“雖然這樣的說法真的很老土,但是我覺得一個人的品質,其實比皮囊重要得多。雖然我也總是困于外表的世界里?!?/br> 司珂抬頭,眼睫眨了又眨,以前宿舍里都當王蒙萌是小可愛,無憂無慮不諳世事的小公主,真沒想到,她能說出這么有道理還破為高深的話來,“萌萌崽,我都覺得你參禪頓悟了。說得真好?!?/br> 院子的另一頭,茶桌上。 “你是在笑么?”張梁剛才好像捕捉到了陸行川的笑,極短暫,只一瞬,他不確定,覺得十分詭異,就低聲問來。 “嗯?!标懶写ǘ似鸶暗男〔璞?,輕輕晃了兩下,讓茶湯涼一點。他想著方才司珂看自己的時候,裝作喝茶,被燙到噗了一桌時的樣子,低聲嗤笑,小嘬了一口茶湯,說:“花園那頭,珊珊可愛啊?!?/br> “?”張梁朝著花園看了一眼,那里只有廣告設計系的兩個小姑娘而已。他又掃了一眼,姑娘身后有個花園,問:“你說牡丹花么?” “那是芍藥?!标懶写m正著。 廚子是個大叔,他系著一個黑色的圍裙,站在花園的另一邊。他已經將早上現殺的羊處理好了,眼下無頭羊被鐵架子穿起來,立在院中的烤架上。大叔正在拿著一個調料碗,用一把刷子,往羊rou身上涂著調料,進行腌制。 夕陽將落,燒紅了藍天腳下的點點白云,絲毫沒有遲暮的感覺,還讓人感到滿是青春熾熱的蓬勃之氣。 一個穿著白色褲子、白色牛仔褂的男孩子從房中走出來,經過門檻的時候,他雙手抓住門上橫著的長木,兩腳同時抬起,越過門檻。 “嚯!咳咳,看那是誰!”王蒙萌上回在美食街沒喝多,可是清楚記著這個酒后撩妹的花癡呢,來者是呂正浩。 “嚯!長臂猿么?”傳統住宅的門橫木和門檻都是有講究的,橫木不能碰,門檻不能踩。若是這么玩的是個小孩子,還說得過去,可這哥們眼看著二十四五了。司珂雖然對那夜里的事情沒印象,可后來聽王蒙萌說過,她對呂正浩沒什么好印象。 哪知“長臂猿”朝著自己走來,一臉笑意,聲音輕浮,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兩個小meimei怎么穿這么少?” 司珂只穿了一個長袖薄T,五月的北京白天和夏日差不多,可太陽落后的山間,還真覺得有些冷呢。她毫不掩飾對呂正浩這句話的反感,“呂師兄,你說話怎么跟地痞小流氓似的?” “有么?這不是咱們熟么?”呂正浩說著就把白牛仔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司珂,“小師妹,你穿得太少了,不是提前說了山里晝夜溫差大,要帶外套的?” “我不知道?!彼剧鏇]有接,口是心非地說:“我也不冷,謝謝你,不要你的外套?!?/br> 呂正浩揶揄道:“哦,看吧,陸行川辦事不行啊??隙ㄊ撬烁嬖V你們了,這要是把兩個師妹凍壞了,可如何是好???” 王蒙萌穿了個防曬衣在外面,多少還是管一點事的,她實在受不了呂正浩說話的輕浮模樣,就說:“呂師兄,咱們好好說話,就,就……”她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個孔雀蘭花指,在空中拉了一條橫線,朝下點了點,意思讓他穩重一些。 “嘖!行。行?!眳握乒徽A艘稽c,說:“我屋里還有外套呢,你兩穿不穿。我拿去,新的,沒摘吊牌的呢?!?/br> “不用?!边@是三人之外的聲音,在五月初,吹著徐徐微風的夜里,帶著檸檬氣泡水的聲音。陸行川走了過來,沖著司珂說:“走,我去給你們拿我的外套?!?/br> 王蒙萌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容中帶了點磕CP的姨母笑,說:“我跟呂師兄一樣,都不冷。陸師兄,快去給珂珂拿一個,她瘦弱、嬌小、賊易感冒?!?/br> “哦?!彼剧孚s緊起身,這是擺脫呂正浩的好機會。 自己容易感冒是真的,但是身體素質過硬也是真的,因為一般人感冒周期是一周,司珂很神奇,每回感冒,四五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她跟著陸行川往房間走,回頭看了王蒙萌一眼,萌萌崽剛在的形容詞,是最近看古言網文看多了么?嬌軟女主的人設么?真的,一點兒也不司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