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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她終于能完整的彈奏一曲,心中興奮,想到宮中還有一人甚是懂琴,便打算去給她聽一聽。 夾著琴快步往太后的宮殿去了,太后這會兒不在,祁懿美也省了去請安,直直的奔著唐詩韻的住處過去了。 許是出身武將世家,安勇侯也好唐太后也好,都是纖長的身形,十七歲的唐詩韻現下比祁懿美還要高上一些,她此刻正彎著腰,細細的觀察著一株開得正盛的紅色花朵。 “詩韻,又在研究花草呀?!?/br> 唐詩韻抬頭,見是祁懿美抱琴而來,道:“你怎么這么遠還抱著一把琴過來?” 祁懿美把琴放在一邊,笑道:“我最近不是在學琴嘛,最近總算精進了些,六殿下總不在,我又不愛往樂師那跑,你也知道的,他們也不敢說我的不好,在他們那也得不著什么有用的實話,這不就來尋你了?!?/br> 一邊說,祁懿美一邊往唐詩韻跟前的那株花看了過去。 “這花當真是漂亮,通紅通紅的,瞧著像牡丹,又像是茶花,花瓣的形狀也是特別,我以前都沒見過這種花?!?/br> 唐詩韻笑著解釋道:“這是一種叫紅冠朱丹的茶花,極難培育,我好不容易養活了這一棵,過幾天我徐家的表姐成婚,準備用它來做賀禮呢?!?/br> 祁懿美點了點頭,兩人便帶著琴一道進了室內。 祁懿美將琴放了好,緩緩彈了給唐詩韻聽了一遍。 唐詩韻簡單點評了一番,祁懿美又纏著她給自己彈一遍做示范,一曲聽下來不由感嘆道:“雖然六殿下也擅琴,可與你比起來,少了許多柔情,總有些清冷,甚至有時隱約有那么股凄涼,看來以后我還是和你學琴吧?!?/br> 唐詩韻嫣然一笑,道:“每個人的性子不同,琴聲自也不同,六殿下想來是心中有所牽絆,琴聲才蒼涼感傷吧?!?/br> 心有牽絆?祁懿美撇了撇嘴,她天天在他身邊,可沒見他對誰上過心。 “你若想學,我自是愿意教你,只不過我的琴技也只能說是爾爾?!?/br> 祁懿美離了座位,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詩韻你也太謙虛了,要我說,你的琴便是拿到宮外去,也定會是名冠天下的?!?/br> 唐詩韻笑著搖搖頭,道:“你這便是有心護著我說話了,這世上琴藝高超之人眾多,要說名冠天下,南疆的樂師文迦才有此殊榮。世人皆言文迦的琴聲可令人喜怒癡狂,一曲難求,我一直很想去拜會,若能聽他一曲,便是一生再不聽琴亦是無憾?!?/br> 祁懿美忽的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飲茶的動作緩緩的凝結了。 樂師文迦…… 紅冠朱丹……徐家表姐? 唐詩韻今年十七歲了,算一算時間……正好是書中與初戀相識的年紀。 而唐詩韻的初戀,似乎正是這名南疆來的樂師文迦。 樂師文迦,琴技天下無雙,傳聞其琴聲動人可逆轉聽者悲喜,淺棕色的長發,藍灰色的眼眸,世人皆言其過于美貌,故而用半張銀制面具遮了眉眼。 原文中唐詩韻去參加徐家表姐的婚宴,回程的途中,巧遇文迦在萬祥樓撫琴,唐詩韻擅琴,逢此千載難逢之機會,自是想見識一下這聞名天下的樂師,便下了轎子順著人群往萬祥樓行了過去。 然而她還未行到萬祥樓,便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給撞了,眼見著小姑娘身后跟了一群大漢,抓著她一副要逼良為娼的架勢,唐詩韻二話不說便伸出援手意欲替小姑娘贖身。 誰知對方見她生得貌美,竟起了歹心,用懷中揣著的迷藥將唐詩韻和身邊的婢女迷了暈,帶到了明月坊里。 唐詩韻醒來的時候,便是在明月坊的一間房里,面前的男子淺色長發,藍灰色的瞳孔清澈透底,原來竟是文迦機緣巧合下救下了她。 二人自此結緣。 不過二人的戀情并未走的太遠,文迦名為南疆樂師,真實的身份卻是南疆的十五王子,此番英雄救美,也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便是接近身為安勇侯獨女的唐詩韻。 兩人相戀后,文迦雖然也在這個過程中動了真心,可依舊不改初衷,利用全心全意的信任著自己的唐詩韻給安勇侯下了慢性毒藥,最后唐詩韻在父親過世后才幡然醒悟,癡心交付一場,卻換來一番痛徹心扉的傷痛,從此她恨他入骨。 原文里,她被這段情傷得很重,男主祁懿美默默陪伴著暖了很久才治愈了她。 作者有話說: 作者:咳,那個啥,懿美啊,頂不住就不要頂啦,嘿嘿 第96章 腦中閃過了這許許多多原文中的情節,祁懿美呆滯著將茶杯放了回去。 可原文的男主已經死了,如今在這里的是她……也就是說,唐詩韻此番情傷過后,不會再有男主默默溫暖守護,進面漸漸打動她讓她走出陰霾的劇情了。 祁懿美的心一沉,抬目望著正側著頭瞧著她的唐詩韻,猛的幾步走到了她的近前,目光緊盯著眼前之人,急切的道:“詩韻,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去你表姐的婚宴?” 如果能阻止她遇上這個注定會給她帶來一場傷心的渣男,那么安勇侯便不會死,即便沒有了原文男主,唐詩韻也不會一蹶不振。 唐詩韻有些奇怪的望了望祁懿美,道:“我這株紅冠朱丹我養了好久的,為的便是送給表姐做賀禮的,我與表姐雖不親近,可這世上與我有血緣關系之人已然不多了,她的婚禮我若不去實有些說不過去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