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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妃看著兒子這般豪邁的飲酒,眼中微露了幾許擔心,雖說燕辭陽一向是個康健的孩子,可飲了這么多酒,到底是傷身,可又礙于之前皇帝曾言,這日許他飲個盡興,也不好開口阻止。 一雙含情目帶了幾分懇求,柔柔的目光望向了身側的皇帝。 皇帝如今雖已年過中年,卻是自有一股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因著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并無中年人常見的發福,反而肩背挺拔健壯,眉目沉穩中帶著鋒利,精氣神絲毫不輸少年郎。 他見著愛妃投過來的目光,眼中帶了幾分柔情,抬手握住了寧貴妃的,望向底下正舉杯飲盡的三皇子,道:“陽兒,雖則今日為你送行,父皇曾言讓你暢飲,然而宿醉傷身,酒飲了盡興便可,切勿貪杯?!?/br> 皇帝身畔的另一側,坐著的是吳皇后,雖然也是端莊秀麗的美人,但與傾城絕色的寧貴妃比起來尚還有所不及,她一雙眼睛生得大而明亮,暗里瞥了下皇帝與寧貴妃相握的雙手,眼中一抹不屑一閃而過,隨即又復了之前端莊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 第72章 三皇子聽了皇帝的話,抬手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揚頭道:“兒臣多謝父皇關懷,兒臣飲下這最后一杯,便自去歇息片刻?!?/br> 說著,他凝視著手中的酒杯,最后竟緩緩起了身。 因著確實飲下不少,他的腳步略顯不穩,走到了太后身畔的少女面前,三皇子嘴角帶著笑,抬手舉杯,道:“詩韻,再過兩日我便要上戰場了,陪我飲一杯吧?!?/br> 唐詩韻面上帶著溫婉而客套的笑,起身執起酒杯,緩緩飲下,整個過程舉止得體,恭敬有禮。 然而這份恭謹,卻好似刺痛了三皇子,他目光微變,嘴角的笑意也漸漸的散了,卻是礙于眾人在場,又盡數斂了面上的神情,抬手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復又垂頭看著面前面容姣好的少女。 唐詩韻禮貌的躬了身,便要坐回去。 “詩韻,你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唐詩韻動作一頓,嘴角又掛起那抹溫婉有禮的淺笑,并未抬頭看他,只是溫聲道:“詩韻祝三殿下一路順風,旗開得勝?!?/br> 三皇子輕笑了一聲,點點頭,道:“好?!?/br> 后退了幾步,整理了面上的神情,三皇子回過身來,又復了那風光得意的樣貌,朝著皇帝躬身一揖準備先告退,卻似是酒意上頭,一個晃身,差點摔了。 寧貴妃無奈的嘆了一聲,道:“陽兒,瞧你喝成什么樣子了,便是你父皇說今日隨你高興,也該有個分寸。懿康,你扶著三殿下回去躺一會兒,飲些醒酒湯?!?/br> 三皇子被祁懿康扶著出去了,宴席上沒了主角,沒多大會兒便散了。 寧貴妃送走了皇帝,瞧著唐詩韻起了身正跟著太后要離開,連忙快行了幾步到了二人面前。 唐詩韻停步向貴妃行了一禮,寧貴妃望了她身后的唐太后,眼中帶了些懇求,柔軟的聲音道:“太后,我兒對詩韻一片癡心,如今即將遠赴戰場,我這做娘的看著他這樣難受,心中著實不是滋味,求太后垂憐,讓詩韻多留上片刻,陪伴陽兒說說話,也好讓他能寬些心?!?/br> 三皇子對唐詩韻的一片心意滿宮的人自是都看在眼里,而唐詩韻待他的冷淡與疏離也是寫在明面上的,如今三皇子就要遠征,唐詩韻也僅僅是客套疏遠的祝福,他心中如何能好受。 唐太后靜思了片刻,目光瞧向了身側的唐詩韻,道:“詩韻,你意下如何?” 三皇子也好,四皇子也罷,唐詩韻本不欲與皇家的這些個人扯上什么關系,然而三皇子今晚那執著酒杯落寞的模樣她看在眼里,多少也不免動容,有些事她一直沒有明說,是覺得他定能懂她的意思,可現下想來,也許給對方一個清楚明了的答案,才能讓他真正死心看開。 何況他如今就要上戰場了,心有旁騖也不利于行軍作戰。 這般想著,唐詩韻上前一步,道:“三皇子既是吃醉了,詩韻去看看也是應當?!?/br> 寧貴妃眼中浮了幾分感激,帶著人便一道去了招陽殿的主殿。 祁懿美這邊跟著燕辭云往見云殿行了一半,才想起來平安符沒給祁懿康,拍了拍腦袋,道:“呀,忘了把平安符給大堂哥了?!?/br> 這事燕辭云也是知曉的,看了她一眼,道:“明日再給便是了?!?/br> 祁懿美卻是覺著明日也不知道祁懿康有沒有別的事要忙,他這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瞧著夜色也不算很晚,便和燕辭云說了一聲,獨自折返了回去。 行回到招陽殿時,內里的貴人們已然盡數離開了,問了宮人祁懿康的所在,她便朝著招陽殿的主殿行了過去。 進了院內,果然遠遠便瞧見祁懿康守在主殿的門前,她一個高興,笑著剛要上前打招呼,便見對面的祁懿康見著她怔了下,隨即急切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祁懿美眨了眨眼,猜測可能是內里的三皇子睡下了,可是瞧了一眼窗戶上的光亮,內里卻是點著燈的,幾步上前行到了祁懿康的面前,放小聲音道:“三殿下睡著了?” 祁懿康急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瞪著她用口型比劃著道:你來干什么,快走。 祁懿美嘴被他捂著,自然也沒法答話,無奈的望向祁懿康,用眼神示意著讓他放開自己。 祁懿康用空著的那只手復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見著祁懿美點了頭,這才松開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