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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嶸還未替自己辯解幾句,衛霖倒是先說了話,“來,表妹夫,我們接著,接著喝,好久沒這么痛快了……” 醉醺醺的衛霖瞇著眼,又往聶懷嶸湊近了些,“表妹夫,你,你怎么長得很像聶懷嶸那個混賬???這可不行,不行,長得像他,你就不能當我的表妹夫了?!?/br> 聞言,聶懷嶸松開了手,沒人攙扶的衛霖往前踉蹌了幾步,整個人東倒西歪的,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穩住了身形,接著,他一抬頭,看見了正巧站在他身前的江文英。 衛霖嘴角下彎,委屈到不行,大膽地抓住江文英的手,死活不撒手了,“文英你為什么要欣賞博學多才的白面儒生了,別的不可以嗎,舞刀弄槍的,不可以嗎?” 江文英已經有些愣住了,而席云素恨不得捂臉裝作不認識衛霖了。 “來人,把他扶到客房休息?!?/br> 她就覺得奇怪,衛霖怎么會突然會為了她找人斗酒,這家伙分明是想借酒消愁,以她做借口罷了。 她好好的喬遷之宴,衛霖就會給她添麻煩。 席云素試圖補救:“文英,他喝醉了,胡言亂語的,你別放在心上?!?/br> 江文英半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好似也有點醉了,素素,我先行回去了?!?/br> 江文英走了之后,席云素想著,明早起來,衛霖一定會為自己在她的喬遷之宴上喝個爛醉而后悔不已的。 她的心還沒放下,安景思笑瞇瞇地也走了過來。 安景思看向聶懷嶸,挑釁他:“機會難得,聶將軍要不要跟我也喝兩杯?” 聶懷嶸冷著臉,沉聲道:“好?!?/br> 席云素頭更疼了,適時制止了他們,“喝什么喝,要喝去酒樓喝,你們倆可跟衛霖不一樣,沒地方留給你們醒酒的?!?/br> 人喝醉了,不定能說出些什么震驚人的話。 一個個的,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守己。 作者有話說: 感謝第二份半價的霸王票,承蒙厚愛,不勝榮幸,比心心~~ ----------- 第四十六章 安景思要和聶懷嶸斗酒, 席云素不同意,他們二人就沒有亂來了,這兩人之間的敵意也是半分沒有消除的。 宴席散后, 公主府的下人們將賓客送走,只有喝的爛醉的衛霖留下來休息一晚了。 圓月高懸, 換了新住處的席云素略有不適應,睡著的時候也睡不太安穩。 朦朧的月光映照下, 似醒似睡的席云素依稀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她臉上輕撫而過。 她睡著,也感受了明顯的觸感, 便隨行伸手去抓, 誰知,她還真抓到了東西。 睡意一下就散了,她立馬被驚醒, 睜眼,卻看到了坐在她床邊的聶懷嶸。 聶懷嶸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驚醒,輕輕撥開她的手,慌張地想要翻窗而逃。 “站住, 聶懷嶸, 你敢跑一個試試?!?/br> 她一聲命令, 聶懷嶸當真停了下來, 他低著頭,一副認罪的樣子。 席云素坐起身來, 胸口起伏著,不知是氣的, 還是驚的。 畢竟任誰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床邊, 都保持不了冷靜的。 她怒視著聶懷嶸, 責問他:“你怎么會在這, 有什么目的?” 被抓個正著的聶懷嶸不善辯解,只實話實說,“我擔心殿下睡不好,就想來看看?!?/br> 如此說辭,席云素只覺得可笑,聶懷嶸私闖公主府已是要治罪的,他還說什么擔心的話,他是什么人,輪得到他來擔心嗎。 “本公主睡得很好,也不干你的事?!?/br> 聶懷嶸彎身,單膝跪在地上,跟席云素平視著,“殿下,眼角的淚還未干?!?/br> 眼角的淚?席云素只覺他的說辭好笑,她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淚。 她不相信,可聶懷嶸的神情十分認真,她半信半疑地伸手探向眼角,指尖有濕潤的感覺,她在睡中流淚了嗎,她自己怎么毫無察覺? “什么時候的事,你又是什么時候跑到我床頭來的?” 看聶懷嶸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那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夜間出現在她身邊,為她拭淚了嗎? 月光從半開的窗口進入屋內,聶懷嶸的臉上有月光映照的,席云素可以看清他神情的變化,一如此時,她能看到那雙黑眸中盛滿了她的身影。 聶懷嶸答道:“成親那晚,殿下就哭了,我聽到了,入了夢,從此再也放不下了,在國公府時,我住在府里,夜間就會來看一回?!?/br> 說起來,一切或許就是從小公主的啜泣聲開始的,他從那晚起,就已經放不下心了。 發絲縷縷,披散在肩頭,席云素忽記起成親第二日的早晨,聶懷嶸是躺在她身邊的,那是被她的眼淚給引來的嗎。 “聶懷嶸你多管閑事了,你如今更是沒資格闖進我的府邸的,本公主完全可以治你的罪?!?/br> 不想被人糾纏就是這種煩躁的心情嗎,以前被她緊追的聶懷嶸也是這樣想的吧。 前世她和聶懷嶸各自受著煎熬,今生難不成還要體驗對方曾經體會過的煎熬嗎? 位置轉變,她和聶懷嶸還是誰都得不了好的。 聶懷嶸黑眸沉沉,柔聲道:“我不怕殿下治罪,我怕的是殿下睡不安穩?!?/br> 休書遞到他手里,他就已然明了,他和小公主沒了關系,已經成了小公主口中的陌路人了。 --